紫霄天宗刑堂内,阴冷潮湿的石室中,萧云澜被九根封灵钉钉在玄铁刑架上,鲜血顺着他的手腕、脚踝不断滴落。每根钉子都刻满符文,不仅封锁了他的灵力,更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鲜血顺着刑架缓缓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大长老霄天刑枯瘦的手指掐住萧云澜的下巴,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肉,你究竟是何人派来的奸细?他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万剑门?还是魔焰谷?
萧云澜艰难地抬起头,嘴角溢出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他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弟子...只是...外门出身的...普通修士...
还敢狡辩!霄天刑一掌拍在萧云澜胸口,震得他五脏移位,老夫已查明,你所谓的祖传玉佩是三个月前从黑市购得,那滴纯阳精血更是取自被灭门的柳家遗孤!
萧云澜瞳孔微缩。他没想到霄天刑竟查得如此深入。那滴精血确实是他从一个垂死少年身上取得,当时那少年满门被灭,只求萧云澜替他报仇...
无话可说了?霄天刑得意地捋着稀疏的山羊须,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还有那本《玄阴解》,根本不是你祖上根据华阳子理论整理的心得,而是你东拼西凑的假货!更可恨的是,你竟敢潜入藏经阁禁书区,使用邪道秘法改造经脉!这一切,都是为了接近宗主!
刑堂内聚集的十几位宗门高层闻言哗然,窃窃私语声如同毒蛇吐信般在石室中回荡。众人看向萧云澜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与猜忌。
宗主到!
随着一声宣告,帝月涴一袭紫衣翩然而至。她身后跟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男子——阿九。所过之处,众人纷纷低头行礼,连大气都不敢出。帝月涴面容如霜,唯有在看到萧云澜的惨状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宗主明鉴,霄天刑抢先开口,此子欺瞒上位,伪造身份,按宗规当诛!
帝月涴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缓步走到萧云澜面前。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狼狈不堪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她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冷冽。
萧云澜喉咙干涩如火烧,每说一个字都像刀割:弟子...确实...做了这些...他艰难地喘息着,但...对宗主的忠心...天地可鉴...
笑话!霄天刑厉声打断,宗主,此子居心叵测,死不足惜!
阿九也冷冷开口:宗主,我亲眼看见他在后山使用禁术,大长老所言句句属实!
十几位宗门高层也纷纷站出来,七嘴八舌地说道:宗主,此子不知用了什么邪术接近您,其心可诛!按宗规当处极刑!请宗主明鉴!
帝月涴沉默片刻,突然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按在萧云澜额头上。一股清凉如泉的灵力涌入他体内,暂时缓解了部分痛苦。这一举动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本座自有决断。她转身面对众人,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萧云澜伪造古籍确有罪过,上次在多位长老面前已经揭过此事。但萧云澜再次欺瞒于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废去修为,逐出师门。
霄天刑脸色骤变,枯瘦的面容扭曲起来:宗主!此等奸细怎能轻饶?他必定——
大长老,帝月涴声音陡然转冷,周身散发出化神期的恐怖威压,你在质疑本座的决定?
两人目光交锋,刑堂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霄天刑额头渗出冷汗,在这股威压下不得不低下头:老朽不敢。只是...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按宗门规矩,处决奸细需由三位长老共同见证。请宗主允许老朽与青冥、赤霞两位长老一同执行废功之刑。
帝月涴眼中寒光一闪。谁都知道那两位长老是霄天刑的心腹,若让他们动手,霄云澜必死无疑。
不必了。帝月涴一挥衣袖,本座亲自执行。
她转身面对萧云澜,玉手按在他丹田处。萧云澜闭上眼,等待修为被废的痛苦降临。然而预料中的剧痛并未出现,反而有一股温和灵力注入他体内,巧妙地模拟出修为被废的假象,实则护住了他的修为。
萧云澜配合地发出惨叫,身体剧烈抽搐——他明白帝月涴是在做戏。
帝月涴收回手,冷冷道:从此刻起,萧云澜不再是我紫霄天宗弟子。来人,将他扔出山门!
宗主!霄天刑急道,声音几乎要撕裂,应当场诛杀以儆效尤!
大长老是在教本座做事?帝月涴语气危险地上扬,周身灵力涌动,整个刑堂的温度骤然下降。
霄天刑连忙跪伏在地:宗主息怒,老朽不敢!
帝月涴冷冷扫视众人:现在,都退下。
待众人散去,帝月涴命阿九将修为被废的萧云澜抬到她的修炼密室。一进入密室,她便挥手布下三重禁制,确保无人能窥探。
别装了。帝月涴淡淡道,声音在静谧的密室中回荡。
萧云澜虚弱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素雅的冰室中。四壁由千年寒玉砌成,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地面是一个巨大的聚灵阵,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寒玉床,上面铺着雪白的灵蚕丝被——这显然是帝月涴的私人修炼场所。
为什么...救我?萧云澜艰难地问道,每说一个字都牵动全身伤口,因为弟子解了《玄阴噬骨诀》的反噬?
帝月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取出一瓶散发着淡淡金光的灵液,亲手为他拔除封灵钉。她的动作轻柔却坚定,每拔出一根钉子,就用灵液仔细涂抹伤口。那灵液不知是何宝物,所涂之处疼痛立减,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嗯,这是一方面。帝月涴一边疗伤一边道,声音依旧冷淡,但霄天刑说得没错,你确实欺骗了本座。
萧云澜虚弱地说道:弟子...现在已是废人...
少装可怜。帝月涴冷哼一声,手上动作不停,本座只是模拟了废功假象。她顿了顿,不过外伤确实严重,需要调养半月。
宗主不怕弟子真是奸细?
帝月涴突然俯身,绝美的脸庞贴近萧云澜,近得他能闻到她身上清冷的幽香。她直视萧云澜,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若真是奸细,本座会让你求死不得。她顿了顿,但经过这半年观察,本座确定你只是个野心勃勃的小骗子,想借本座上位而已。
萧云澜心跳加速,他低声道:宗主英明。
帝月涴直起身,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套银针:接下来本座要用九转回魂针为你疏通经脉,过程会很痛苦。你现在是纯阳之体,经脉疏通后修炼速度会一日千里。
不等萧云澜回应,她手起针落,九根银针精准刺入他周身大穴。刹那间,一股狂暴灵力涌入萧云澜体内,如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在经脉中穿行。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却硬是一声不吭。
帝月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倒是硬气。
剧痛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当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时,萧云澜已如从水中捞出,浑身湿透,但体内灵力运转却比受伤前还要顺畅。
多谢...宗主。他虚弱地道谢,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帝月涴收起银针,突然问道:你可知本座为何收你为记名弟子?
萧云澜思索片刻:弟子不知。
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本座需要一个与宗门各方势力都无瓜葛的人。帝月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紫霄天宗表面风光,内里却派系林立。霄天刑一系想夺权,其他长老也各怀鬼胎。本座除了身边的阿九...无人可信。
萧云澜心中一震。这是帝月涴第一次对他吐露心声,虽然语气依旧冷淡,但已是对他极大的信任。
弟子定不负宗主所托。
帝月涴轻哼一声:你现在已不是紫霄天宗弟子了。她取出一块白玉令牌扔给他,从今日起,你是本座的私人幕僚,持此令可自由出入紫霄殿。
萧云澜接过令牌,入手温润,正面刻二字,背面是一朵栩栩如生的冰莲——这是帝月涴的个人印信,在紫霄天宗内见令如见人。
宗主不怕弟子持令作乱?
你可以试试。帝月涴唇角微扬,露出一个近乎美丽的冷笑,本座既能救你,也能让你消失得无声无息。
萧云澜知道这不是虚言。但他更在意的是,帝月涴刚才那一瞬间的笑容,竟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弟子谨记。
好好养伤。帝月涴起身欲走,三日后本座要检查你对《紫霄心经》的领悟。
萧云澜惊讶道:《紫霄心经》?那不是宗主亲传弟子才能修习的...
怎么?不想要?帝月涴头也不回。
要!弟子一定勤加研习!萧云澜连忙道,生怕错过这个机会。
帝月涴离开后,萧云澜躺在寒玉床上,感受着身下传来的丝丝凉意,心中却前所未有的火热。
三日后,萧云澜伤势好了大半。这三天里,帝月涴每日都会来为他施针疗伤,虽然话不多,但动作却一次比一次轻柔。
这天傍晚,萧云澜正在研读帝月涴留下的《紫霄心经》玉简,密室门突然开启。他以为是帝月涴来了,刚要起身行礼,却见一道黑影悄然而入,正是阿九。
来人全身裹在黑袍之中,连头脸都被兜帽遮得严严实实。萧云澜立刻警惕起来——能进入帝月涴的密室,此人身份绝不简单。
你就是萧云澜?黑袍人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兜帽下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啧啧,瞧着倒比传闻中更普通些。
在下正是萧云澜。萧云澜不动声色地将玉简收起,不知阁下是...
阿九并未回答,反而踱步至床边,嗤笑道:姐姐从不许任何人踏足这间密室,更别说让男子躺她的寒玉床了。我实在好奇,便偷偷来看看,你究竟有何特别。
萧云澜平静的说道:在下只是宗主一时怜悯收留的伤患,当不得前辈如此关注。
少来这套。姐姐为了你差点和霄天刑翻脸,这可不是什么一时怜悯能做到的。他凑近萧云澜,压低声音,听好了,若叫我发现你是奸细,我会让你连灰都不剩!
萧云澜苦笑:在下真的只是...
阿九没有理会他,起身走向密室门口,黑袍翻飞间留下一句冰冷警告:记清楚了。说完,他挥手关上密室门,只留萧云澜一人在密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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