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香计划”的成功,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第一颗石子,涟漪虽不张扬,却已悄然改变了侯府核心人物餐桌上的风景,也 subtly 地改善了秦啸的脾胃。陆云晚并未因此沾沾自喜,反而更加谨慎。她知道,米饭的改良尚属“口味”范畴,不易引人深究,但若想更进一步,触及真正的“食疗”调理,则需要更巧妙的包装和更坚实的理由。
秋意渐浓,早晚已带了些许凉意,空气也变得干燥。这正是推行药膳汤羹的最佳时机。陆云晚将目光投向了秦啸及其身边那几位常在前院书房议事、同样军务繁忙、饮食不定的心腹将领。这些人是秦啸的臂膀,他们的健康,某种程度上也关乎侯府的稳固。若能通过饮食悄然改善他们的身体状况,无疑能进一步赢得秦啸的认可和其核心圈子的好感。
一日,陆云晚在处理完庶务后,特意去颐福堂向程夫人请安。程夫人近日气色因饮食改善略有好转,但秋燥之下,仍有些咳嗽痰多,精神不济。陆云晚侍立一旁,语气关切地说道:“母亲,近日天干物燥,最易伤及肺脾。儿媳见您似有咳嗽,夜间睡眠可还安稳?饮食胃口如何?”
程夫人靠在引枕上,恹恹地道:“人老了,不中用了。秋风一起,便觉得喉咙干痒,夜里也睡不踏实,没什么胃口。”
陆云晚顺势道:“母亲说的是。秋日确需好生调养。儿媳近日翻阅一些杂书,见有些江南的食养方子,说是用些温和的药材搭配寻常食材,做成汤粥,最是润肺健脾,安神助眠。譬如用山药、茯苓与粳米同煮成粥,性子平和,补而不燥;或是用沙参、玉竹煲些老鸭汤,滋阴润燥。不知母亲可愿一试?若是觉得尚可,儿媳便吩咐厨房,每日为母亲准备一些,也算是尽点孝心。”
她将药膳的提议,巧妙地包装成“尽孝”和“顺应时令养生”,理由充分,且主动提出为程夫人准备,姿态放得极低,让人难以拒绝。
程夫人闻言,抬眼看了看陆云晚,见她神色恭顺真诚,想到近日米饭确实可口,胃口稍开,便点了点头:“难为你有这份心。既然是你从书上看的方子,想必有些道理。那就依你,试试看吧。”她心中虽对陆云晚仍有忌惮,但对自己身体的关切终究占了上风。
得到程夫人的首肯,陆云晚心中一定。有了程夫人这块“招牌”,她接下来的行动便顺理成章了。
从颐福堂出来,她立刻召来钱嫂子,吩咐道:“钱嫂子,老夫人近日秋燥不适,我已禀明母亲,日后每日的膳食中,添一两道温和滋补的汤羹粥品,为她调理。这是几道方子,”她将早已写好的,看似寻常实则内藏玄机的食单递给钱嫂子,“用料务必要选上好的。山药要选淮山产的,质地粉糯;茯苓要色白坚实;沙参、玉竹也要选道地药材。老鸭要选两年以上的,肥瘦适中。这些食材,我会让秋月留意采买,你只管按方烹制,火候要足,味道要清淡适口。”
钱嫂子双手接过食单,连声应道:“夫人放心,老奴一定仔细操办!”她如今对陆云晚已是言听计从。
陆云晚顿了顿,看似随意地补充道:“哦,对了。前院书房那边,侯爷和几位将军时常议事至深夜,耗费心神,饮食也不规律。既然要为老夫人准备,不妨每日多备一些,戌时左右送往前院,给侯爷和将军们作夜宵垫垫肚子。秋日寒凉,喝碗热汤热粥,也能驱驱寒气,养养脾胃。此事我会禀明侯爷。”
这一步,才是她真正的目标。以奉养程夫人为由,顺势惠及秦啸及其心腹,合情合理,不显突兀。
钱嫂子自然无有不从。
于是,从第二日开始,颐福堂的晚膳桌上,便多了一盅精心炖煮的药膳汤或粥品。而戌时前后,前院书房也会收到由专人送来的、同样制式的温热夜宵。
陆云晚提供的食单,看似简单,实则暗藏乾坤。所有处方的核心药材——山药、茯苓、沙参、玉竹等,皆是她从空间药圃精心挑选、品质远超寻常市售品的上等货色,经由灵泉滋养,药性更加纯粹温和。烹制所用的水,也由她借“改善水质”之名,让钱嫂子专门使用她提供的、经过灵泉轻微稀释的“特制泉水”(借口是某处山泉,实则每日由秋月悄悄添加)。就连作为辅料的老鸭、粳米等,也尽量选用空间出产或品质最佳的部分。
这些细节上的提升,使得看似普通的药膳,功效倍增。
程夫人起初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喝了几日山药茯苓粥后,竟觉得咳嗽减轻,夜间睡眠踏实了许多,胃口也渐渐开了,对着陆云晚时,脸色也缓和了些,偶尔还会问起汤羹的做法。陆云晚只谦逊地说是书上看来的寻常方子,功劳归于钱嫂子手艺好。
而前院书房那边的效果更为显着。秦啸起初对这些汤羹并不在意,只当是寻常夜宵。但连续饮用数日后,他明显感觉到以往因思虑过重、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胃脘不适、夜间辗转难眠的情况有了改善。一碗温热的沙参玉竹老鸭汤下肚,胃里暖暖的,烦躁的心绪似乎也平静了些,批阅公文至深夜也不觉过于疲惫。他虽未明言,但赵铁鹰等人却敏锐地察觉到,侯爷近日气色更佳,处理军务时精力似乎更为充沛。
几位常来的心腹将领,如副将周威、参军李文等,起初还有些拘谨,但尝过几次这“侯府特供”的夜宵后,皆是赞不绝口。周威更是直言:“这汤喝着舒坦!比营里的伙食强多了!夜里回去,睡得都香!”他们虽不知内情,但这份来自侯府、尤其是那位新主母的体贴关照,却让他们心中暖融,对陆云晚的印象无形中好了许多。偶尔在秦啸面前议事,提及府中事务,也会顺带夸一句“夫人持家有方”。
陆云晚通过钱嫂子和偶尔前往前院回话的秋月,密切关注着这些反馈。得知秦啸及其将领们身体有所改善,她心中欣慰,但并不张扬。她严格把控着药膳的“度”,使其效果维持在“养生”而非“奇效”的范围内,避免引人怀疑。每次调整方子或食材,她都借口是“根据时令变化”或“听取老夫人意见”,将一切归于寻常的饮食调理。
这“羹汤养人”的策略,如同春雨,悄无声息地滋润着侯府最核心的几个人物。它不仅在生理上改善了他们的健康状况,更在心理上拉近了陆云晚与秦啸及其核心圈子的距离。一种基于“日常关怀”而产生的微妙好感与信任,正在潜移默化中悄然滋生。
然而,陆云晚也清楚地看到,程夫人对她这般“殷勤”地插手饮食,眼神中探究的意味愈发浓厚。而府中其他院落,对于颐福堂和前院独享“特殊待遇”,也难免有些风言风语。她知道,这“美食养胃”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暗处的眼睛,始终在窥伺着。她必须更加小心,在展现价值的同时,牢牢守住空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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