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平急了,他站起来,声音带着哀求:“爸,妈,那是小静啊!是你们的女儿,是我的妻子!我们再想想办法,好不好?我去卖血,我去打几份工,我什么都愿意做!”
可不管他怎么说,双方父母都摇着头,眼里满是无奈。那天的谈话不欢而散,思平送父母出门时,他爸爸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最后只说了句“别太逼自己”。
那天晚上,思平去医院看了小静。小静睡着了,脸色苍白得像纸,他坐在病床边,握着她的手,看了她很久。
后来他又去了学校,远远地看着平平在操场上玩,平平跟同学追跑着,笑得很开心,他没敢过去,只是站在树影里,看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 回到空荡荡的屋子,思平拿出一瓶白酒,倒了一杯又一杯,喝得酩酊大醉。
他看着墙上小静的照片,照片里的小静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他喃喃地说:“小静,我对不起你,我没本事,救不了你……,就让我用命来换取你的治疗费吧?”
凌晨的时候,有人发现思平从16楼跳了下来,当场就没了呼吸。
警察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几行字:“爸妈,对不起,我不能让小静就这么失去健康和生命。用我的保险钱给小静继续抗癌治疗吧,拜托你们好好照顾他们。小静,好好活着,我不能照顾你了,你一定要勇敢地活下去!”
刘新月是第二天早上听到消息的,她当时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听到后手里的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她疯了一样往医院跑,跑到病房门口,就看到小静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思平的纸条,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她的身体抖得厉害,却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从那以后,小静就很少说话了。她不再配合治疗,有时连饭都不吃,只是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刘新月去看她时,她会问起平平和思思,听到孩子好好的,她就会露出一点笑容,可那笑容里,满是悲伤。
两年后,小静的肺癌转移到了大脑,头痛得像要炸开一样。她被接回了家,躺在曾经和思平一起睡过的床上,床边放着思平的照片。有天晚上,刘新月去看她,小静拉着她的手,声音微弱:“新月,帮我照顾平平和思思……告诉他们,妈妈和爸爸很爱他们……”
刘新月点点头,眼泪掉在小静的手上,小静笑了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那天晚上,天上的星辰很亮,却照不亮屋子里的悲伤。平平和思思不知道妈妈走了,只是问“妈妈去哪里了”。
双方父母抱着孩子,哭得肝肠寸断。 刘新月收回目光,风又吹了过来,带着几分凉意。她想起小静和思平的故事,想起那些幸福的日子,想起思平跳楼前的绝望,想起小静最后眼里的牵挂,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得厉害。
“星辰啊!”她又轻声说,“再好的感情,在病魔面前,好像真的很脆弱。可那些爱过的时光,不是假的。思平为了小静丢命,小静为了孩子撑到最后,他们都拼过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小静曾经说过“要好好活着,看着孩子长大”。是啊,活着多好,能看到太阳升起,能听到孩子的笑声,能和爱的人在一起。刘新月想,以后要更珍惜当下,远离那些可能带来伤害的东西,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每天开开心心的,不让遗憾留在身边。 天上的星辰还在闪烁,像是在回应她的话。刘新月知道,小静和思平的故事,会像这星辰一样,留在她的心里,提醒她,要好好活着,珍惜每一个平凡又珍贵的日子。因为生命很短暂,爱情很脆弱,只有珍惜当下,才能不辜负那些爱过的人,不辜负自己。
听完小静和思平的故事,星辰的眼里含着泪水,想着癌症内外的故事是何等千奇百怪,由此引发的各种事件又是多么的形形色色,星辰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重担是何等艰巨,如果大家多一些防癌抗癌的知识,尽量规避癌症风险,让癌症根本近不了身,那世界就会多一份安宁,像思平这样的悲剧便不会发生。
新月看着星辰难过的样子,也是百感交集:“星辰啊,你时时处处想着病人,你自己也得好好保护自己啊。
“谢谢新月姐姐,我会记住的。”
“星辰啊,爸爸的事情还靠你记着呀!”
星辰点点头:“放心吧,新月姐姐,我会的。”说着望向暮色中的刘佳伦。
江远市医院影像科,星辰陪着刘佳伦在ct室门口等待着,胡主任进来一看,高兴地笑着看着星辰说:“星辰啊,你爸还没好吗?”
“还是有点咳嗽,胸闷,麻烦胡主任再次看看。”
说罢着看胡主任说:“还在咳嗽吗,不要让那么严重的后果再发生。”
星辰看着转身走向楼道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宣传栏上的清单在风里轻轻晃,“肺癌早期症状”“高危人群”“预防措施”的字样格外醒目。她知道,让爸爸彻底改掉坏习惯很难,让他放下封建思想更难,但至少现在,他愿意迈出“检查”这一步,愿意听她说说那些藏在生活里的致癌陷阱——这就像在黑暗里点亮了一盏灯,哪怕光很微弱,也能照着他们避开那些看不见的风险。 夕阳落在菜畦里,番茄苗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星辰蹲下来,给刚才被酒瓶碰到的番茄苗扶了扶,指尖触到湿润的泥土。她想起妈妈常说的“癌症是攒出来的”,是啊,无论是外公的油烟与饥饿,张叔的粉尘,还是爸爸的烟酒与闷气,都是一点点攒出来的风险。而她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攒风险”的习惯一个个拆开,让爸爸、让更多人知道:只要把引起癌症的因素都去掉,就能在星辰之下,健健康康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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