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清了清嗓子,试图掩盖,但看向程砚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一种“你脑子到底什么构造”的惊奇:“咳……不是,程砚。”
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我现在真的很好奇……你身上到底是哪个天才细胞,指挥你说出那些……嗯,欺师灭祖的话的?”
她掰着手指数,“‘粉尘补贴’?‘工伤’?尤其是那句石破天惊的‘潘师姐’?这脑回路……清奇得能绕地球三圈再打个蝴蝶结!”
程砚停下脚步,一脸“你根本不懂我的良苦用心”的悲愤。他把小电驴的脚撑“哐当”一声蹬下来,转过身,双手叉腰,摆出要好好理论一番的架势:
“许昭同志!你这格局就小了不是?” 他痛心疾首地摇头,“你只看到了表象!没看到我深层次的战略意图!”
他伸出一根手指,煞有介事地分析:
“第一,你想啊!本来上课睡觉被潘老师当场‘逮捕’,这就很郁闷了,对吧?直接社死起步!” 他比划了一个“社死”的高度。
“第二!还被升级成了‘讲台左右护法’,从后排摸鱼天堂直接发配到‘核善’女神眼皮子底下,接受粉笔灰和死亡凝视的双重洗礼!这简直是地狱难度开局!” 他加重语气。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程砚凑近一点,压低声音,仿佛在分享什么绝世机密,“在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的‘高压’环境下!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想活到期末)的学生!我不得想方设法、绞尽脑汁、用尽浑身解数去维持一下那岌岌可危的师生关系吗?!”
许昭挑眉,一脸“我看你怎么编”的表情:“所以……‘粉尘补贴’和‘工伤’是维持师生关系?认‘师姐’也是维持师生关系?”
“当然!”程砚理直气壮,振振有词,“这叫战略性示好+转移注意力大法!”
“你看啊!”他掰着手指头给许昭“复盘”,“我说粉尘补贴,是不是显得我很关心老师的‘工作环境’?这叫体贴!虽然方式清奇了点……我说潘建斌老师英明神武,是不是在变相夸潘老师家学渊源?这叫含蓄的赞美!虽然不小心夸到她爹头上了……”
“至于喊‘师姐’……”程砚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懊恼,“……那纯粹是信息差导致的战术失误!我哪知道那是师公啊!我以为是同门师兄呢!喊‘师姐’,那不就瞬间拉近距离,显得咱是自己人了吗?这叫情感纽带快速建立术!虽然……建立得有点歪楼……”
他总结陈词,语气铿锵:“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所有的‘骚操作’,核心指导思想就一个:在潘老师的‘核善’领域里,努力刷点好感度,争取宽大处理,把‘死缓’变成‘有期徒刑’,最好还能减刑!我容易吗我!” 他摊开手,一脸“你们都不懂我的牺牲和智慧”的委屈。
许昭听着他这一套又一套、逻辑自洽的歪理邪说,看着他脸上那混合着“战略家”的骄傲和“战术失误”懊恼的复杂表情,再想象一下他在讲台上那副“英勇就义”般强行认亲的样子……
“噗……哈哈哈哈哈哈……” 她终于彻底破功,刚刚努力维持的形象瞬间崩塌,笑得前仰后合,眼泪再次飙了出来,“战……战略家?程砚……哈哈哈……你这战略……真是……真是用脚指头想的吧?哈哈哈……粉尘补贴刷好感?认师公当师姐拉近距离?哈哈哈哈……你这刷的不是好感……是仇恨值吧?!那老师没当场用粉笔头给你开瓢,都算她修养好了!哈哈哈哈……”
程砚看着笑得毫无形象的许昭,再看看自己那辆被许昭扶着、跟着她笑声一起颤抖的小电驴,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算了算了,夏虫不可语冰。天才的战略,总是孤独的,不被理解的。”
他拍拍小电驴的座垫,“走吧许大小姐,回家吃饭补充能量,下午还要继续跟课堂斗智斗勇。”
许昭好不容易止住笑,擦着眼角的泪花,看着程砚推车走远的、带着点“悲壮”和“众人皆醉我独醒”落寞的背影,忍不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低声嘀咕:“还斗智斗勇呢……我看是单方面被智商碾压……”
阳光洒在停车场上,程砚那“天才战略家”的背影,在许昭忍俊不禁的目光里,显得格外……心酸且搞笑。
……
班会课,老阎站在讲台上,例行公事地开启“念经”模式。内容无非是那些班级群里@全体成员八百遍、但总有人选择性失明的事儿:
“啊,这个卫生啊,值日生要有点主观能动性!别跟算盘珠子似的,拨一下动一下!垃圾桶满了看不见?非要等它长出蘑菇来才倒?”
“还有纪律!上课铃是冲锋号!不是你家门铃!别等老师都讲到第三页了,您老才跟逛菜市场似的晃悠进来!”
“另外,群里通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别装不在服务区!手机是拿来学习的,不是当板砖供着的!”
老阎的吐槽精准又接地气,可惜台下听众早已修炼出“左耳进右耳出”的神功。程砚更是神游天外,脑子里正盘算着晚饭是吃红烧牛肉还是老坛酸菜。
“好了,为了提升班级凝聚力,唤醒大家对美好明天的向往!”老阎话锋一转,突然变得慷慨激昂,“现在!全体起立!让我们用饱满的热情,再唱一遍我们的班歌——”
稀稀拉拉的歌声响起,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有气无力”、“五音不全”、“灵魂出窍”。
程砚混在人群里,嘴巴象征性地一张一合,主打一个“无声胜有声”,眼神却跟探照灯似的,习惯性地往后门瞟了一眼。
这一瞟不要紧!
程砚差点被自己那口没唱出来的气噎死!
后门,一张清冷漂亮、此刻却带着点“核善”围观意味的脸,不是许昭是谁?!
她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嘴角还挂着一丝看猴戏般的玩味笑容,目光精准地穿过混乱的歌声和晃动的人头,锁定了正在“深情(划水)演唱”的程砚!
“靠!”程砚从牙缝里挤出半句国骂,强行把后半截“你好”咽了回去,差点咬到舌头。
他瞬间感觉后脖颈凉飕飕的,仿佛被教导主任盯上了。“阴魂不散啊!她们班这节不是活动课吗?怎么还没去放飞自我?!”
旁边的张哲正努力把调跑到姥姥家的歌声拉回来一点,听到程砚的抱怨,同样用气声、带着浓浓的死感回道:“砚哥,醒醒吧!咱们这种后排‘杂役散修’,在宗门里就是干苦力的命!咱们啊,安心在这思过崖里对着‘明天’嚎吧!”
程砚看着后门许昭那“教导主任巡视”般的眼神,再听听耳边这鬼哭狼嚎的班歌合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得,这“明天”,它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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