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拉着许昭,在各个摊位前流连忘返,买了一个可爱的毛绒挂件和几本旧漫画,心满意足。
“快看快看!那边干啥呢。”林安眼尖,指着大厅角落一个临时设置的“杂项区”,那里围了几个人,隐约能听到程砚那熟悉又带着点狡黠的声音。
两人挤过去一看,只见程砚正蹲在一个打开的寄存柜前,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颇有年头的折叠式木质象棋盘。
棋盘本身是实木的,能看出旧时匠人的手艺,但边角磨损明显,漆色斑驳,最关键的是——棋盘上空空如也,一颗棋子都没有!
程砚像鉴宝专家似的,把棋盘翻来覆去掂量,还用手指弹了弹板面,发出沉闷的“咚”声。他对面站着个戴着厚平底眼镜、一看就老实巴交的男生,紧张地搓着手。
“同学,”程砚抬起头,一脸“痛心疾首”,“你这宝贝……是象棋盘吧?”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有点紧张地说:“那个……这是家里人留下的,质量很好的,就是有点旧……我想卖一百块,给爱心社……”
“一百块?”程砚眉毛一挑,露出一个“你宰客呢”的表情,“同学,咱们这是爱心义卖,主打一个心意和实惠对吧?你这价格,有点脱离群众基础啊。全新的一整套,也就才卖二十。咱这旧的,虽然有情怀,但也得考虑实际价值不是?”
“嗯,老确实是老物件。”程砚点点头,话锋陡然一转,指着空荡荡的棋盘,“但是!炮呢?!马呢?!车呢?!我那过河的卒子呢?! 啊?同学,你这卖的是‘楚河汉界’概念艺术?还是‘无招胜有招’的禅意棋盘?” 他声音拔高,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围观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
眼镜男脸都憋红了:“不…不是…那个…棋子…好像…搬家的时候弄丢了…”
“哦——弄丢了!”程砚拖长了调子,恍然大悟状,“那就是个光杆司令——空棋盘啊!”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指着楚河汉界:“同学,你摸着良心说,这玩意儿,现在最大的功能是什么?当砧板切菜嫌小,当飞盘扔出去怕砸到花花草草,当小板凳坐?嘿,硌屁股!你说它现在除了能让我回忆一下童年时找不到棋子的痛苦,还有啥用?”
他越说越起劲,甚至蹲下去,用手指在棋盘上比划起来,对着空气开始“下棋”:“看好了!我这边,意念起手炮!隔山打牛!打你空气老将!” 他手指在空中虚点,表情严肃认真,“诶?你的将呢?哦,意念还没到位!不算不算!重来!” 他煞有介事地“收回”了“炮”。
围观的同学已经笑得东倒西歪,林安更是笑得蹲在地上捶地。学姐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
眼镜男彻底懵了:“我…我…”
程砚站起身,拍拍手,仿佛刚完成一场精彩表演。他伸出五根手指,斩钉截铁:“一口价,二十块! 看在这木头材质还能当个不错的…呃…杯垫?或者锅垫?的份上,二十块钱!不能再多了!你想想,二十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还能为爱心事业添砖加瓦!多么纯粹!多么高尚!”
“等……等一下!二十块?!”眼镜男显然没遇到过在义卖会上砍价砍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一时有点懵,“这…这也太……”
“太合理了!”程砚立刻接话,语重心长,“同学,咱们讲道理!没有棋子的棋盘,就像没有鱼的池塘,没有灵魂!它失去了作为棋盘的核心价值!现在就是个高级木片!二十块钱,已经是看在它‘曾为棋盘’的情怀溢价上了!我程某人,童叟无欺,最讲市场规律。”
旁边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生喊了一句:“哥们!你这是在慈善义卖会上搞行为艺术呢?还是欺负老实人啊?”
程砚立刻转向声源,一脸正气凛然:“这位同学!你这话就不对了!正是因为我心怀大爱,才要戳破这‘皇帝的新棋’的泡沫!不能让虚高的价格阻碍了爱心的传递!不能让一个空棋盘,占据了本可以放置更多实用爱心物品的宝贵柜位!我这二十块钱,花得是明明白白,物有所值,捐得是清清爽爽,童叟无欺!我这叫精准慈善,避免爱心浪费!”
他再次转向眼镜男,眼神“真挚”:“同学,你就说,我这分析,在不在理?二十块钱,成不成交?爱心社的账户可等着呢!” 他再次掏出手机,手指已经悬在了爱心社的收款码上方,眼神“真诚”又带着“你不答应我就继续讲道理”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一直在围观的、穿着爱心社围裙的学姐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叉着腰,哭笑不得地开口:“喂!同学!你有没有搞错啊?这是爱心义卖!大家捐东西卖钱都是为了做慈善献爱心!你怎么还在这儿跟人讲起价来了?讲价也就算了,砍这么多!你这……你这简直是在薅慈善的羊毛啊!”
“就是啊,这也太抠了吧?”
“慈善活动诶,你好意思砍价?”
“噗,‘薅慈善羊毛’,学姐总结精辟!”
程砚被众人围观加吐槽,丝毫不慌。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一脸“你们不懂”的高深莫测。
程砚伸出一根手指,煞有介事地分析:“你们想想,义卖的目的是什么?是最大化筹集善款对吧?那怎么最大化?光靠卖家喊高价买家傻乎乎掏钱?那叫不理性消费!是不可持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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