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第二天早上果然踩着双蓝色人字拖，“啪嗒啪嗒”地出现在了单元门口。别说，抛开“有碍观瞻”这点不谈，确实比穿运动鞋舒服多了。
“程大少爷，您这造型……挺别致啊。”许昭在楼下等他，看见他那双醒目的拖鞋，差点没忍住笑。
“生活所迫，理解一下。”程砚一脸“我也不想”的表情，趿拉着拖鞋就往前走，塑料底拍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再说了，这叫时尚，懂不懂？”
到了学校，这身行头自然引来不少注目礼。程砚倒是心态良好，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潇洒，昂首挺胸往前走。
今天的体育课，程砚果然不用再参与“惨无人道”的体能训练了。
他提前跟体育老师打好了招呼，老师看他那肿着的脚趾头，大手一挥：“行，那你别参加活动了，去旁边帮着打分吧。”
程砚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这岂不是从“被迫害阶级”一跃成了“掌握生杀大权”的评判官？
而且，抓马步目标还是理一班！这他可太没想到，简直是因祸得福！
于是，操场上出现了这样一幕：程砚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树荫下，手里拿着记分板，优哉游哉地看着理一班的精英们在他面前扎马步。
他一眼就锁定了好兄弟张伟。
“哟，张伟同学！”程砚翘起二郎腿，“你这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动作不标准啊！屁股再往下坐点！对，保持住！”
张伟脸都憋红了，咬牙切齿地低吼：“程砚……你小子给我等着……别让我逮到机会……”
“啧，威胁裁判？胆大包天！”程砚在本子上装模作样地画了一笔，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欠揍，“态度不端正，加练一组马步！”
旁边理一班的其他同学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十分辛苦。有人小声嘀咕：“这文一班的哥们儿……公报私仇啊这是……”
程砚才不管那些，他享受着这短暂的“权力巅峰”。
看着平日里在英语课上碾压他的理一学霸们，此刻在他面前抖着腿、龇牙咧嘴，他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那位同学，眼神别飘！目视前方！对，想象一下你英语考了150分的样子！”程砚指挥得津津有味。
许昭在远处看着程砚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这家伙……真是给他点阳光就灿烂。”
最终，张伟还是没能逃过程砚的“火眼金睛”，被无情地留下来加练。
程砚心满意足地合上记分板，感觉脚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程砚本来给跑步打分打得昏昏欲睡，这差事比想象中还无聊。他机械地在名单上划拉着“及格”、“良好”，眼皮都快耷拉上了。
直到某一刻，他漫无目的扫视跑道的目光，突然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诶？！
一中学生的整体颜值水平，确实名不虚传啊！
除了许昭、夏语彤那种公认的顶配，这跑步的队伍里，也是百花齐放，各有千秋。
阳光洒在她们沁出汗珠的脸上，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气息……程砚瞬间就不困了。
他抬头看了看眼前跑过的一个个身影，一个大胆的想法，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
虽然自己手里有一部分名单，但是不知道脸啊，这不就是个绝佳的人脸识别的机会吗？
体育课？（x）
鉴赏课！（?）
想象一下：那些想打听“那个跑第三圈扎马尾的女生叫什么？”
“刚才过去那个笑起来有梨涡的是几班的？”的男同学们……这难道不是刚需吗？信息就是财富啊！
程砚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上扬，仿佛已经听到了硬币叮当落入口袋的美妙声音。
他立刻坐直了身体，刚才的慵懒一扫而空，眼神变得锐利而专注，像极了发现猎物的……奸商。
他不再仅仅是打分，而是开始高效地进行数据采集：
重点标注：在脑海里，给颜值突出的同学悄悄画个小星星。
特征记录：快速在脑子里记下关键特征：“蓝发带”、“高个子丹凤眼”、“双马尾酒窝”。
· 业务构思：甚至连收费标准都初步拟好了：基础信息五毛，附加微信……这个得从长计议，风险较高，但利润可观！
他干得正投入，甚至没注意到许昭已经跑完了四圈，正慢悠悠地走到他旁边休息。
许昭拿起水瓶喝了一口，顺着程砚“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跑道，又瞥了一眼他发呆的神情，瞬间就明白了八九分。
许昭无语地用脚尖轻轻碰了碰程砚的小马扎，“你在这儿嘀嘀咕咕记什么呢？准备搞人口普查还是人口贩卖啊？”
程砚猛地回过神，一脸正气凛然地反驳：“什么叫人口贩卖！我这是在为提升校园幸福指数做贡献！你想想，要是通过我的努力，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让咱们学校成双成对的比例大幅提升，那画面，多和谐，多美好！”
“是挺美好的，”许昭拧上水瓶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估计政教处王主任也会觉得特别美好，然后亲自给你发一张突出贡献奖状——贴在校纪处分公告栏里。”
“关我什么事？”程砚两手一摊，表情无辜得像只被冤枉的小狗，“我只是个传递信息的月老，牵线搭桥，成人之美。我又不是搞难民批发的，还能强买强卖不成？”
他边说边在指着不远处小声嘀咕：“这个跑步姿势很飒的小姐姐，信息费得加五块……”
许昭看着他这副走火入魔的样子，彻底放弃沟通，只是凉凉地丢下一句：“行，程月老，祝你生意兴隆。到时候被请去喝茶，别指望我给你送饭。”
“放心！”程砚头也不抬，信心满满，“真到那天，我就在政教处门口支个摊，开展保释咨询业务，准能赚回本！”
阳光下的操场上，许昭已经开始认真思考，怎么入伙……
虽然自己算是原始股东，但是距离上次开张已经过去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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