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整个洛阳市仿佛浸泡在浑浊的水墨里。
霓虹灯在狂乱的雨幕中扭曲、晕染,化作一片片令人心悸的血色光斑。云巅会所地下三层,一间被厚重隔音材料包裹的密室,氛围压抑得如同坟墓。
几支猩红的蜡烛是唯一的光源,火苗在凝滞的空气中不安地摇曳,将周鸿脸上的每一道沟壑和阴鸷都投射出狰狞的影子。
他半倚在奢华冰冷的雕花真皮座椅中,骨节嶙峋、布满陈年伤痕的手指,正以一种近乎病态的缓慢节奏,转动着无名指上一枚样式古朴、却隐隐透着暗红血丝的骨戒。
指关节处那些纵横交错的凸起疤痕,随着每一次转动都清晰地绷紧、舒张,宛如皮肤下蜷伏着无数条沉睡的蜈蚣。
当通讯器里清晰的惨叫声、爆炸声以及“实验体脱困”的混乱报告传出来时,周鸿先是凝固了一瞬,随即猛地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
笑声尖锐刺耳,穿透密室的死寂。
他笑得前仰后合,牙龈深处凝结的、如同焦油般的黑血块簌簌掉落,在雪白昂贵的衬衫领口上晕开一朵朵诡异而肮脏的花斑。
“三百个!三百个精心筛选、历经折磨的‘耗材’……”笑声戛然而止,周鸿布满血丝、浑浊不堪的眼球死死盯着通讯器,瞳孔在极致的愤怒中收缩成两个冰冷的针尖。
“就活下来三十七个?!”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咆哮而出,他猛地将手上那枚染血的骨戒狠狠砸在沉重的檀木桌面上。
“嘭!”一声闷响,半盏早已冰凉的茶盏被震落,碎片和茶水四溅。
周鸿脖颈上的青筋如同暴怒的蚯蚓疯狂扭动、凸起,几乎要破皮而出。
他身上那身剪裁合体的昂贵西装下,皮肤表面骤然浮现出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诡异纹路,这些如同活物般的血棘图案剧烈地扭动、蔓延,如同无数条贪婪的毒蛇,顺着他暴起的喉结急速向上攀爬,一直蔓延至脸颊颧骨下方,在苍白的皮肤表面勾勒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狰狞脉络。
“林震天!!”周鸿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你豢养的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些能扛过三次基因改造的实验体……那是老子亲手从贫民窟的垃圾堆里一个一个挑出来的‘金子’!”
“是我的心血,是血棘会未来的‘种子’!就这么……被人像扫垃圾一样扫走了?!”
他心中的暴怒如同火山喷发,“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吼声在密闭的空间里疯狂回荡,仿佛要将四壁都震塌。
通讯器那端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紧接着是瓷器被狠狠摔碎的爆裂声,林震天压抑着怒火和一丝惶恐的声音传来:“周兄,息怒!那小子……洛雨辰,绝非寻常!他不仅突袭救走了人,还……彻底炸塌了地下三层,这绝对是蓄谋已久的精准打击!我们……”
“闭上你的狗嘴!”周鸿猛地暴起,裹挟着狂暴的戾气,一脚将身旁沉重的雕花红木圆桌狠狠踹飞。
精致的银器、珍馐佳肴如同垃圾般泼洒一地,汁水横流,他却看也不看,猩红如血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皮肉瞬间翻卷,渗出的却不是鲜红,而是粘稠诡异的黑紫色血珠。
他歪斜的嘴角扯出一个极度扭曲的弧度,露出了半截闪烁着寒光的镶金犬齿,对着一直如同雕像般侍立在密室最深沉阴影中的两名黑衣人,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去……告诉第七分堂堂主,把他那只‘地狱犬’放出来,给我找到那个姓洛的小崽子!”
“活要剥皮抽筋,死……也要把碎肉给我带回来!”
他布满血棘纹路的脸上肌肉抽搐,声音低沉而怨毒:“那些不知死活的蝼蚁……既然敢动我的‘收藏品’,就得让他们用全身每一寸皮肉,尝尝被血棘之刺活活贯穿、吸干的滋味!”
与此同时,云巅会所顶层——流光溢彩的巨型宴会厅。
璀璨夺目的巨型水晶吊灯将铺设的鎏金地毯映照得一片辉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名流们端着香槟杯低声谈笑,气氛看似奢华而热烈。
巨大的落地窗外,暴雨如瀑,将城市的霓虹冲刷成一片模糊的色块。无人知晓,就在这片喧嚣之下,几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正逆着狂暴的雨幕,无声无息地向上攀升。
洛雨辰的指尖在会所冰冷光滑的玻璃外墙上快速划过,留下一条微不可察、却又异常稳定的银色精神力轨迹。
他的动作轻盈、迅捷、毫无声息,如同夜色本身的一部分,悄无声息地攀上了顶层露台的边缘。
紧随其后的秦雨柔并未急于融入那片璀璨的喧嚣。
她纤细的身影紧贴着冰冷的墙体,微微闭目,庞大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潮水,悄然无声地渗透过厚重的墙壁、奢华的地毯、喧闹的人群……【魂鸣织梦】异能发动,一张精密的精神网络瞬间张开,细致地捕捉着宴会厅内每一个角落的能量波动、情绪涟漪以及……潜藏的恶意!
水晶吊灯的光芒在她清冷的侧脸上投下浅浅的光晕,她紧握着伪装用的酒杯,指节因高度集中而微微发白。
忽然,她霍然睁眼,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芒,通过洛雨辰建立的精神链接急促传递信息:“地下,有三股极强的能量源正在急速上升!目标——顶层走廊,他们来了!”几乎是同一时刻,东南角通风口栅栏处,一丝若有似无、却极其甜腥的铁锈味飘散出来。
“东南角通风口…有血的味道!”
莉莉丝粉色的双马尾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白皙的脸颊旁,但她的小脸上却扬起一个混合着兴奋与战意的灿烂笑容,露出两颗标志性的小虎牙,“嘿嘿,坏家伙们藏在这里吗?让莉莉丝来打个招呼吧!”
话音未落,蔷薇魔剑已然出鞘!粉红色的剑气如同蔷薇怒放,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而狂暴地撕裂了厚重的金属通风栅栏,巨大的噪音瞬间被淹没在宴会厅的喧嚣与窗外的暴雨声中。
就在林震天红光满面地挽着一位穿着华丽礼服的年轻女子,在主礼台上站定,清了清嗓子,正要高声宣布联姻仪式开始的刹那——
“嗡——!!!”
宴会厅中央的空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骤然发生剧烈的扭曲和崩塌,一道漆黑的空间裂隙凭空撕裂了奢华的背景板,洛雨辰的身影如同撕裂画布的战神,从中一步踏出!
璀璨的水晶吊灯在这股强大的时空波动中剧烈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
死寂,绝对的死寂瞬间笼罩了巨大的宴会厅!
所有谈笑声、碰杯声戛然而止,数百道目光惊愕、茫然、恐惧地聚焦在那个凭空出现的年轻人身上。
洛雨辰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穿透人群,直刺台上瞬间脸色煞白的林震天,以及他身边那个看似儒雅、此刻眼神却骤然阴冷的周鸿!
“林震天!周鸿!”洛雨辰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在每个人心头炸响。
他掌心摊开,一道更大的空间裂隙在头顶展开,成捆的文件如同雪片般倾泻而下,哗啦啦散落一地!“好好欣赏一下,你们这些年精心打造的‘杰作’吧!”
伴随着文件飘落,洛雨辰指尖一点,一道巨大的全息投影瞬间在宴会厅半空凝聚、放大——那是清晰无比、带有时戳和地点标注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林震天正亲手在一份标注着“活体实验材料(人类)——编号00378至00777”的运输单据上签字,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在签收一批普通货物。
特写镜头下,那份单据上鲜红的“血棘会”印章和林震天的签名,刺目得如同烙铁。
“轰!”台下瞬间爆发出无法抑制的惊呼和骚动!
林震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如同猪肝般紫涨。
他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一只手如同癫痫般伸向西装内袋——那里藏着一个微型警报器。然而,他的指尖甚至没能碰到布料——
“滋啦——!”一道缠绕着刺目电光的霜白色锁链如同毒蛇般凭空出现,精准无比地缠绕住他的手腕,极致的冰冷混合着麻痹的电流瞬间侵入骨髓!
“林董,这么急着想逃?”秦雨嫣冰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带着冰渣。
她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主礼台侧方,一袭修身黑风衣在混乱的气流中猎猎作响,风衣下,雷霆护腕正闪烁着危险的电弧。
“别急,这里还有个‘小节目’,我想大家一定更感兴趣……比如——”
她指尖微动,一份投影在林震天惊恐放大的瞳孔中迅速凝聚——“你书房暗格里那本人皮封面的实验日志?还是你地下室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失败品’?”
投影清晰地展示出一页页令人毛骨悚然的实验记录和被处理掉的失败实验体的照片。
“住手,污蔑....这是污蔑!”林震天歇斯底里地尖叫,试图挣扎,却被霜雷锁链死死禁锢。
就在全场被这接二连三的惊天爆料震得鸦雀无声之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疯狂、尖锐、如同夜枭啼哭般的狂笑猛地爆发出来,瞬间压过了所有声音,是周鸿!
他站在那里,身体因狂笑而剧烈地抖动,笑声中充满了癫狂、怨毒和一种令人骨髓发冷的毁灭欲望!
“好,好得很!”周鸿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球里血光大盛。
“我还没腾出手去找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小虫子,你们倒自己撞进我的网里来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的声音变得极其怪异,沙哑、低沉,仿佛不是通过喉咙,而是从深渊裂缝中直接挤出来的磨骨声。
他猛地撕开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布料如同纸片般碎裂飘飞!
露出了下面极度骇人的景象——他整个上半身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如同活物般蠕动、流淌着暗红色光芒的荆棘纹路。
这些诡异的纹路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蔓延、汇聚,最终在他胸口心脏的位置,交织、隆起,形成一个扭曲、狰狞、散发着浓郁血腥气的荆棘王冠图案!
他深陷的眼窝里,浑浊的眼珠疯狂转动,灰白的发丝被冷汗浸透,黏在汗涔涔的额角和扭曲的面颊上,随着他癫狂的动作甩动着。
“三百名!整整三百名最优质的‘原材料’!”
周鸿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过自己早已干裂出血的嘴唇,一股混合着腐肉和铁锈的恶臭气息随着他的话语喷在离他最近的几位宾客脸上,引得对方一阵剧烈的干呕。
“耗费我半年心血,无数资源...建立起来的最尖端核心实验室,承载着血棘会未来荣光的希望之地!被你们……炸成了一片废墟!”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野兽受伤后的咆哮:“还有那些,那些能承受三次基因改造而不崩溃的‘完美种子’,我周鸿最珍贵的‘艺术品’,独一无二的样本数据,全没了!都被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碎毁了!!!”
他布满血棘纹路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关节因极度的用力而失去血色,凸起的血管在皮肤下突突跳动,仿佛随时都会爆开,溃烂的嘴角不断溢出粘稠的黑色液体,顺着他扭曲的下巴滴落。
“谁给你们的胆?!啊?!”周鸿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炭块,死死锁定洛雨辰和他的同伴,那目光中的怨毒足以焚毁一切。
“以为毁了这些就能阻止伟大的血棘降临?做梦!这仅仅是开始!我会让你们……让你们在乎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血棘卫!!”周鸿猛地张开双臂,发出一声非人的怒吼,“给我拿下他们!撕碎他们!!!”
“轰隆——!!!”
宴会厅边缘,几根装饰性的巨大罗马立柱应声轰然炸裂!
漫天烟尘碎石中,十七道如同鬼魅般迅疾的身影爆射而出,他们全身笼罩在漆黑的特制作战服中,脸上覆盖着滴血的荆棘面具,动作整齐划一,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冰冷杀气!
为首一人,手中握着一柄造型奇诡、不断滴落着墨绿色粘稠毒液的骨刃,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战斗,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秦雨柔眼神一凝,无形的精神力瞬间高度凝聚【魂鸣织梦】发动!
空气剧烈震颤,发出尖锐到超越人耳极限的嗡鸣,那些急速冲锋的血棘卫,半数以上身形骤然僵直,惨叫着捂住耳朵,暗红的血液瞬间从他们的眼耳口鼻中狂涌而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绽放吧...蔷薇!”莉莉丝娇叱一声,手中魔剑绽放出耀眼的粉红光华。
无数道由荆棘与锐利剑气组成的风暴拔地而起,如同狂暴的粉色龙卷风,呼啸着卷向剩下的敌人。
然而,当这绚丽的荆棘风暴触碰到为首血棘卫骨刃上滴落的墨绿色毒液时,令人心惊的一幕发生了——坚韧的荆棘和剑气竟然如同被强酸腐蚀般,迅速变黑、枯萎、化作飞灰!
“莉莉丝小心,那毒有问题!”洛雨辰瞳孔一缩,厉声警告。
同时,他毫不犹豫地出手【万象归墟】的领域瞬间扩张,无形的时空之力如同巨兽之口,将三名冲得最快、气息最强的c级黑衣人强行卷入扭曲的空间乱流。
他们的惨叫声戛然而止,身影在虚空中被撕扯、模糊、消失。
然而,更多的敌人如同潮水般从宴会厅的各个通道、暗门涌出,腐臭的血腥味、刺鼻的毒雾、惊慌失措宾客的尖叫……混合成一片地狱交响曲!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纯净、温暖、充满勃勃生机的乳白色光柱猛地从混乱的战场中心冲天而起。
是秦芷涵。
她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周身圣洁的光芒如同实质般流淌。
裙摆和洁白的丝袜沾染了污迹和血迹,小脸因过度透支而苍白如纸,却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她双手交叠在胸前,仿佛捧着一轮微缩的太阳!
【圣愈神裁——净化之光】
乳白色的光柱瞬间扩散成巨大的光幕,如同温暖的潮汐席卷全场,那些被毒雾侵蚀、被战斗波及受伤倒地的宾客,身上的伤口在圣洁的光芒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痛苦的神情被舒缓取代,更令人震惊的是,莉莉丝那被腐蚀的蔷薇荆棘,在圣光的滋养下,竟然硬生生遏制住了枯萎的趋势,甚至有几处重新焕发出粉嫩的光泽,顽强地重新生长、绽放!
“雨辰哥!”秦芷涵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异常坚定地穿透嘈杂,“我能压制这种毒素,你们……专心对付他们!”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却咬牙坚持着,源源不断地输出着净化之力。
洛雨辰心头一热,目光瞬间锁定那个周身血棘涌动、如同邪神降世的周鸿,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杀意在他眼中凝聚!
“时间禁锢!”洛雨辰剑指周鸿,口中吐出冰冷的四个字。
嗡——!
一股无形的、冻结万物的法则之力瞬间降临。
以周鸿为中心,方圆十米内的一切——飘落的尘埃、飞溅的血珠、惊慌的人群表情、甚至空气的流动——都骤然陷入了绝对的静止,仿佛一张被按下了暂停键的高清照片。
洛雨辰的身影如同瞬移般消失,下一个刹那,他已出现在完全静止的周鸿身后!手中赝造魔女幻化而成的星陨剑,吞吐着寒芒,冰冷的剑锋精准无比地抵在了周鸿毫无防备的咽喉要害之上。
然而,就在剑锋即将刺入皮肤的万分之一秒。
“咯咯咯……”周鸿喉咙里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骨骼错位般的怪响!
他胸口那枚由血棘纹路组成的荆棘王冠,骤然爆发出刺目欲盲的猩红血光,一股狂暴、污秽、充满了无尽怨念的力量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他身体周围那层凝固的时间法则,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
周鸿的头颅以一个人类颈椎无法承受的角度猛地扭转了近乎九十度,那张完全被血棘纹路覆盖、扭曲得不成人形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极致嘲讽与疯狂的狞笑,黑色的粘稠液体不断从溃烂的嘴角涌出。
“蠢货……你以为……这点微末的时空之力……能禁锢伟大的血棘意志?!”他的声音嘶哑变形,如同砂纸摩擦,“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的埋骨之地!都得死!!!”
骇人的能量波动如同冲击波般横扫全场!距离较近的宾客直接被掀飞就在这毁灭性能量即将彻底爆发的瞬间——
“轰隆——!!!”
云巅会所那坚固无比的穹顶如同纸糊般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硬生生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
狂暴的暴雨和狂风瞬间倒灌而入!滔天烈焰如同怒龙般席卷而下,将灌入的雨水瞬间蒸发成白茫茫的蒸汽。
一道窈窕的身影,踏着汹涌的烈焰与咆哮的飓风从天而降,正是林婉清!
她的SS级火系异能在怒火催化下,化作一只威势滔天的火焰凤凰,发出穿金裂石的清鸣。
与此同时,狂暴的风系异能形成无数道撕裂空气的龙卷风刃,精准无比地绞杀向周鸿身前刚刚凝聚起来的、充满腐蚀与毁灭能量的巨大血色漩涡!
“周鸿,你的末日到了!”林婉清的声音冰冷刺骨,蕴含着滔天恨意。
“接着!”她玉手一扬,一枚小巧却闪烁着金属寒光的U盘,如同被无形之手托送,精准地飞向洛雨辰。
“这里面是他杀害我母亲、勾结血棘会贩卖无辜者、乃至进行惨无人道实验的所有铁证,包括原始视频和账本!”
洛雨辰眼神一亮,稳稳接住这枚至关重要的U盘,迅速扫视确认安全后,将其妥善收好。周鸿最后的依仗被林婉清瞬间摧毁,而致命的证据已经到手。
“周鸿,清算的时候到了!”洛雨辰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泉,手中星陨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星辉。
“巨蟹之剑——断空!”
随着他一声暴喝,剑刃之上凝聚的时空切割之力达到了极致。
一道无法形容其锋利、仿佛能斩断因果的银色剑光,撕裂了空间,无视了距离,在所有人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永恒的灼痕,直刺周鸿心口那枚狰狞的荆棘王冠!
“噗嗤!”
剑尖精准刺入,没有鲜血喷溅,只有空间被强行割裂的、令人牙酸的“嗤啦”声!
周鸿脸上凝固的疯狂狞笑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取代,他和他身后数名核心血棘会成员的身体,在空间裂隙那无情的撕扯力作用下,如同被投入绞肉机的破布娃娃,诡异地扭曲、变形、拉长。
凄厉到骇人的惨嚎声仅仅持续了半秒,便戛然而止!
他们的身躯连同身上的血棘纹路,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瞬间分解、消散成无数肉眼可见的灰黑色粒子,被卷入那漆黑的空间裂隙之中,彻底消失在这片天地间,连一丝尘埃都没能留下!
整个宴会厅,只剩下空间裂隙缓缓弥合时发出的低沉嗡鸣,以及窗外狂暴的雨声。
主礼台上,被秦雨嫣霜雷锁链死死压制、目睹这一切发生的林震天,早已面无人色。
当洛雨辰面无表情地将那枚U盘插入通讯器,将里面关于他亲手签署实验体运输单、密室会晤周鸿、乃至策划谋杀妻子的关键视频片段,在全城所有公共屏幕上强制直播时——
“不!!!住手!!!”林震天发出野兽濒死般的绝望嘶吼,最后一丝理智和伪装彻底崩溃。
他像一条被踩碎了脊椎的癞皮狗,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涕泪横流,丑陋地挣扎、咆哮,徒劳地想要阻止屏幕上那无声却无比刺目的审判。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身影如同踏着尸山血海而来的复仇女神,无声无息地挡在了他面前。
林婉清。
她乌黑的长发在混乱的气流中肆意飞扬,几缕粘在汗湿的额角。
那双标志性的丹凤眼此刻再无半分慵懒妩媚,只剩下冻结万载玄冰的森然杀意,烈焰般燃烧的红唇紧紧地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
她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场,让周围幸存的宾客都下意识地后退,仿佛靠近都会被烧伤。
她的指甲早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染红了白皙的皮肤。
包裹在黑色鱼尾裙下的双腿微微发颤,并非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压抑了太久、此刻终于彻底爆发的滔天恨意,寻找了多年的真相,终于赤裸裸地摊开在眼前!
“林震天……”林婉清的声音飘忽,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冰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她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地上如同烂泥般蠕动的男人。
镶钻的黑色高跟鞋踩过硬木地板,踩过碎裂的玻璃渣,踩过泼洒的酒液……发出清脆而沉重的“嗒…嗒…嗒…”声,每一步都像是地狱传来的丧钟,敲在林震天的心上。
她颈间那枚火焰形状的项链,随着步伐微微晃动,映照着她眼中那团足以焚烧一切的复仇之火。
林震天听到声音,如同被烙铁烫到般猛地抬头。
当他的目光对上林婉清那双冰冷、死寂、翻涌着滔天恨意的眼眸时,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这双眼睛……这双充满了毁灭欲望的眼睛……竟和二十年前那个暴雨之夜,他妻子临死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你……婉清……你想干什么?!我是你父亲!!”林震天的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却仍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试图唤醒那根本不存在的亲情。
林婉清在他面前缓缓蹲下,动作优雅得如同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她的目光落在林震天因极度恐慌而抖落在地的那枚象征婚姻的钻戒上。
黑色的鞋跟,带着千钧之力,毫不犹豫地、精准地碾了上去!
“咔嚓!”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钻戒连同镶嵌其上的钻石,在鞋跟下化为齑粉。
“为什么?”林婉清的声音冷得没有丝毫温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极寒冰渊深处凿出来的冰凌,刺向林震天。
“母亲那么爱你……那么温柔……把整个生命都献给了你,献给了这个家……你告诉我……为什么?!”最后三个字,如同压抑了二十年的火山,猛地喷发。
林震天浑身剧烈地一颤,看着那枚被碾碎的戒指,仿佛看到了自己彻底崩塌的命运,极致的恐惧之后,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猛地涌了上来!
“哈哈哈……为什么?!”他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嘴角因大笑而撕裂,混合着涎水的血沫溅落在林婉清华贵却沾染了战火痕迹的裙摆上。
“为什么?!因为她蠢!因为她那廉价的正义感会毁掉一切!毁掉林家几代人好不容易攒下的基业!毁掉我攀上血棘会巅峰的机会!她想举报我?她想把一切都捅出去?!她不死……死的就是我!死的就是整个林家!!”他扭曲的面容上满是癫狂和一种扭曲的自私。
“只有死人……只有永远闭嘴的死人……才能守住秘密!哈哈哈哈!我做得对!我做得太对了!!”
这疯狂的自白,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林婉清的心脏,也彻底斩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名为“父女”的虚幻联系。
洛雨辰伸手拦住了想要冲上前的秦芷涵和秦雨嫣,对她们以及秦雨柔、莉莉丝微微摇头。
他的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理解,这是林婉清必须亲自完成的救赎,是她被困在仇恨地狱二十年后,唯一能打开牢笼的钥匙。
林婉清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站直了身体。
她微微仰起头,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那双凤眸中所有的波澜都已平息,只剩下一种……冰冷的、纯粹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决意。
SS级火系异能在她摊开的掌心疯狂汇聚、压缩、凝聚!
不再有凤凰的形态,不再有华丽的招式,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悲伤、所有蚀骨的恨意,都凝聚成了一条不断跳跃、燃烧到极致、呈现出近乎白炽状态的火焰长鞭。
火焰映照着她明艳却再无生气的脸庞,眼尾那颗泪痣在火光下如同一滴凝固的血珠。
“原来如此……”她轻轻呢喃,唇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带着无尽悲凉和解脱的弧度,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下一秒!
“咻——啪!!”
燃烧着白炽火焰的长鞭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精准无比地缠绕上了林震天的脖颈,灼热的高温瞬间将接触到的皮肤和毛发碳化。
“啊啊啊——!!!不!婉清!女儿!你不能杀我!我是你亲生父亲!!”林震天爆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双手本能地死死抓住勒进皮肉的火焰长鞭。
手掌瞬间被烧得皮开肉绽,滋滋作响,焦糊的恶臭弥漫开来。
“你——不——配!!!”林婉清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审判的号角。
缠绕在林震天脖子上的火焰长鞭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温度和力量瞬间提升了十倍不止。
“啊——!”林震天的惨叫声达到了顶点,充满了无边的痛苦和绝望。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林婉清的手腕猛地向回一扯,同时,缠绕的火焰长鞭骤然向内收缩。
“噗嗤!”
血肉被高温瞬间碳化、切割的声音响起,林震天那充满了恐惧、悔恨(或许有?)和不甘的头颅,在炽白的火焰中,与他残破的身躯彻底分离。
无头的尸体轰然倒地,而那燃烧的头颅在空中翻滚,尚未落地,便被长鞭上狂暴的烈焰彻底吞噬,化作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球。
仅仅几秒钟,火球熄灭,地上只留下一小堆散发着焦糊味的、冒着青烟的漆黑灰烬。
啪嗒。
燃烧的火焰长鞭化作点点火星消散在空气中。
林婉清的身体猛地晃了一晃,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她背对着那堆灰烬,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不知是因为过度透支,还是因为那积压了二十年、终于释放后带来的巨大空洞。
良久,她缓缓转过身。
脸上没有任何大仇得报的快意,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茫然。
她的目光掠过一片狼藉的宴会厅,掠过惊魂未定的宾客,最终……落在了洛雨辰的脸上。
那双曾冰冷如渊的凤眸,此刻被一层朦胧的水汽覆盖,没有了滔天的恨火,只剩下脆弱、无助和一丝……深深的、不知该往何处安放的悲伤。
“谢谢你……”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极其轻微,如同风中飘摇的蛛丝。
“没有……阻止我。” 这句感谢,包含了太多太多。感谢他带来了真相,感谢他给了她复仇的机会,感谢他……在此刻成为她唯一能面对的依靠。
洛雨辰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他没有任何犹豫,快步上前,张开双臂,将那个仿佛随时都会碎裂的身影,紧紧地、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
“婉清……”他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抚平一切伤痕的力量,“都过去了……没事了……”
感受到那温暖、坚实、充满包容的怀抱,感受到那小心翼翼落在她后背的轻拍,林婉清心中那根紧绷了二十年的弦,终于彻底崩断!
“呜……哇啊啊啊……”压抑了二十年,几乎从未在人前流露过的巨大悲伤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紧紧抓着洛雨辰胸前的衣服,将脸深深埋在他的颈窝里,失声痛哭,仿佛要把这二十年的委屈、思念、痛苦和不甘,全都哭出来。
“阿辰……阿辰……我……我终于……终于为妈妈……报仇了……”断断续续的哭诉,夹杂在撕心裂肺的哽咽中,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泪水。
泪水迅速浸湿了洛雨辰肩头的衣料,温热的,带着滚烫的温度。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更加用力地、稳稳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肆意流淌,笨拙却无比坚定地、一遍又一遍地轻拍着她的背脊,用行动传递着一个信息:我在,以后的路,我陪你走。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做到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最安稳的港湾,“你做得很好,婉清。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一直……”
怀中颤抖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哭声也从宣泄般的嚎啕变成了低低的、压抑的啜泣。
洛雨辰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与依靠,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就在这时,一个只有他能听到的、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在脑海中清晰地响起:
【叮!林婉清好感度+25,当前好感度:100(生死相随)】
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
晨光艰难地刺破了厚重的铅灰色云层,洒落在满目疮痍的云巅会所之上。
远处,尖锐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宁静的空气,由远及近,预示着官方的力量即将接管这片混乱。
更远处,在高楼大厦的阴影角落,在尚未清理的废墟缝隙间,一道道如同毒蛇般的猩红印记在残留的雨水中悄然蜿蜒、消失。
那是血棘会残党撤退时留下的隐秘标记,无声地宣告着:这场席卷洛阳的黑暗风暴,远未终结。
但此刻,在初升的、带着一丝暖意的朝阳照射下,洛雨辰轻轻扶着情绪稍稍平复的林婉清,与秦雨嫣、秦雨柔、秦芷涵、莉莉丝并肩站在一起。
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激战后的痕迹,衣衫染尘,发丝凌乱,甚至还有未曾干涸的血迹。
但她们的眼神,却如同被晨光洗涤过一般,清澈、明亮,充满了坚定与无畏,她们彼此相望,目光交汇,无需言语,一种历经生死、彼此托付的信任与羁绊在无声流淌。
未来的路或许依旧荆棘密布,强敌环伺。但只要她们并肩而立,便无惧任何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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