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主卧被占我妈受辱心结冰
我和张磊结婚那天，天很蓝。我穿着婚纱，他穿着西装，站在民政局门口，他说以后一定让我过上好日子。我信了。
我们攒了三年钱，又借了些，才付了新房的首付。房子不大，两室一厅。我早就想好了，主卧带阳台，采光好，我们住。次卧小一点，留给偶尔来住的老人。张磊当时点头，说都听我的。
搬进去前一天，婆婆突然来了。她背着一个大包袱，直接走进主卧，把包袱往床上一扔。“这屋我住了。”她翘着腿坐在床边，看着我，“我是长辈，家里最大的房间就该归我。你们年轻人，住哪都行。”
我愣了一下，看向张磊。他挠挠头，拉我到一边，小声说：“妈就这脾气，你让让她。反正次卧也能住，大不了我们晚上多盖点被子。”
我心里有点堵。这房子是我和他一点点攒出来的，主卧是我盼了很久的。可我又想，刚结婚，别因为这点事闹僵。婆婆年纪大了，让着她点也应该。我咬咬牙，点了头。
那天晚上，我和张磊挤在次卧。床有点小，他翻身的时候总碰到我。我没睡好，翻来覆去想婆婆白天的样子，心里不太舒服，但也没多说什么。
搬进新家的第二周，我妈来了。她从老家带了很多东西，有我爱吃的腌菜，还有给张磊做的棉鞋。我妈进门时，婆婆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嗑瓜子，瓜子皮吐了一地。
“阿姨来了啊。”我妈笑着打招呼，把东西往桌上放。
婆婆没抬头，哼了一声。“来就来，带这么多破烂，占地方。”
我妈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没说话。我赶紧打圆场：“妈，这是我让我妈带来的，都是好东西。”
婆婆把瓜子皮往地上扫了扫，站起来，指着我妈带来的一个布袋子，“这是什么？一股子味，赶紧扔出去。”那袋子里是我妈腌的萝卜干，我从小吃到大的。
我有点生气了。“妈，那是吃的，我爱吃。”
“爱吃也不行，放家里难闻死了。”婆婆提高了声音，“这是我家，我说了算。”
“这房子是我和张磊买的，不是您家。”我忍不住顶了一句。
“你们买的？张磊是我儿子，他的就是我的！”婆婆眼睛瞪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外人，敢跟我顶嘴？”
我妈赶紧拉我，“小敏，别说了。”她转向婆婆，“阿姨，是我不对，东西我这就拿走。”
“拿走？现在才知道错？”婆婆往前凑了一步，指着我妈的鼻子，“我告诉你，这家里容不下你这种乡下婆子！赶紧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
“你怎么说话呢！”我一把推开婆婆，护在我妈身前。我妈眼泪在眼眶里转，拉着我的胳膊，“小敏，算了，我们走。”
我回头看张磊。他站在阳台门口，背对着我们，手里攥着窗帘，一句话也没说。
那一刻，我心里的火一下子灭了。之前的委屈、生气，全变成了冰碴子，扎得我心口疼。我看着张磊的背影，又看看撒泼的婆婆，再看看我妈通红的眼睛，突然觉得这房子特别陌生。
我扶着我妈，拿起她带来的东西。“妈，我们走。”
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没回头，对着客厅说：“这日子，我得好好想想了。”
张磊还是没说话。婆婆在后面骂骂咧咧，说我不知好歹，说我妈活该。我没理，拉着我妈走出了那个刚住了两周的“新家”。
楼道里的灯很暗，我妈走得很慢。下了楼，她才叹了口气，“小敏，别跟他置气。夫妻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
我看着我妈鬓角的白头发，鼻子一酸。“妈，是我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
“傻孩子，说啥呢。”我妈擦了擦我的脸，“回家吧，别想太多。”
送我妈去了车站，看着火车开走，我一个人站在站台，风有点冷。我掏出手机，给张磊发了条信息：“你妈骂我妈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话？”
等了很久，他回了一句：“我妈年纪大了，你让着她点。她不是故意的。”
我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半天，然后把手机揣回兜里，转身走出了车站。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我突然不知道，我的方向在哪。
那天晚上，我没回那个家。我在公司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一夜。房间很小，墙皮有点掉，但很安静。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
天亮的时候，我想明白了。有些东西，不是让就能解决的。就像那间主卧，我让了，可换来的不是体谅，是得寸进尺。就像张磊的沉默，我忍了，可换来的不是珍惜，是变本加厉。
我起身收拾东西，走出旅馆。阳光照在身上，有点暖。我拿出手机，给张磊发了第二条信息：“我们谈谈吧。”
我知道，有些事，躲不过去，也不能再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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