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卧室里待了很久，直到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才打开门。客厅里没人，餐桌上的碗还没收拾，排骨汤剩下的半锅放在灶上，已经凉了。我走过去，把碗叠好放进水槽，又把排骨汤倒进保鲜盒，放进冰箱。
刚收拾完，张磊从外面回来——他刚才应该是送婆婆去楼下散步了。他看见我在厨房，走过来小声说：“晓晓，妈刚才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急着抱孙子，说话没过脑子。”
我擦了擦手，看着他：“哥，她不是没过脑子，她是故意那么说的。她就是想逼我，想让我服软。”
张磊皱了皱眉：“就算是这样，你也别跟她计较。再过几天就是我 aunt 的生日，到时候家里要聚一聚，你到时候别跟妈吵架，给她留点面子，行不？”
我心里一动——家里聚会？这不正好是我反击的好机会吗？我表面上没表露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不会跟她吵架。”
张磊以为我真的答应了，松了口气，又跟我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去书房打电话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拿出手机，翻出之前存的证据，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很快就到了张磊 aunt 生日那天。早上我早早起床，做了早餐，又帮着婆婆收拾东西——她要给 aunt 带点自己做的酱菜。收拾的时候，婆婆又开始挑我的毛病，一会儿说我东西放得不对，一会儿说我包得不好看，我都忍着没吭声，只是默默按照她说的做。
到了 aunt 家，亲戚们都已经到了。 aunt 看见我们，热情地迎上来，拉着我的手说：“晓晓来了，快坐，一路累了吧？”
我笑着说：“不累， aunt 生日快乐。”
婆婆抢先一步走过去，把酱菜递给 aunt：“姐，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酱菜，你尝尝，比外面买的好吃。”又指着我，“晓晓也想帮忙做，可她手笨，做不好，我就没让她碰。”
亲戚们都笑了起来，我站在旁边，脸上有点发烫，却没说话。张磊看了我一眼，想替我解围，却被婆婆用眼神制止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围坐在一张大桌子旁，说说笑笑。吃到一半，婆婆突然开口了：“姐，你不知道，晓晓这孩子，平时在家可懒了，早上起得晚，家务也做得马马虎虎。我跟她说了好几次，让她勤快一点，她就是不听。”
我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婆婆。她正看着 aunt，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好像在炫耀自己多会管教儿媳妇。
aunt 愣了一下，赶紧打圆场：“晓晓还年轻，慢慢学就好了，别对她太严格了。”
“不是我对她严格，”婆婆放下筷子，声音更大了，“是她自己不懂事。我儿子每天上班那么累，她在家连口热饭都做不好，有时候还跟我顶嘴。我真是愁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她还总拖着不想生。”
亲戚们都停下了筷子，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同情和好奇。我知道，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她只会越来越过分。
我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打开之前录的音——就是上次婆婆逼我生孩子，还说让我离婚的那段。我把手机音量调大，放在桌子中间：“妈，你说我懒，说我跟你顶嘴，说我不想生孩子，那你听听这个，看看是谁在不讲理。”
手机里立刻传出婆婆的声音：“我看你就是不想生！是不是觉得我们家条件不好，不想给我们家生孙子？林晓，我告诉你，你嫁到我们家，就得给我们家生孙子……你要么赶紧生孩子，要么就跟张磊离婚！”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婆婆。婆婆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没想到我会把录音带来，还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放出来。她赶紧伸手想抢我的手机：“你干什么？谁让你录的音？你这是故意陷害我！”
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手：“妈，我没有陷害你，这都是你说的话。你平时在家怎么对我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让我干所有的活，还动不动就骂我，现在又在亲戚面前诋毁我，你就没想过要给我留点面子吗？”
aunt 也听明白了，她看着婆婆，语气有点严肃：“妹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晓晓呢？晓晓这孩子看着挺老实的，你怎么能逼她离婚呢？”
其他亲戚也纷纷开口，有的说婆婆太过分了，有的说我受委屈了。婆婆站在原地，被大家说得无地自容，脸一阵红一阵白，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看着张磊，想让张磊帮她说话。
张磊皱着眉，走到我身边，小声说：“晓晓，别再放了，有话回家说。”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哥，今天必须说清楚。我不想再被她冤枉，不想再受委屈。”我又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之前拍的照片——有婆婆故意弄脏我衣服的照片，有她把我妈送的鸡蛋拿给嫂子的照片，还有她让我洗的一大堆脏衣服的照片。
我把照片递给 aunt 看：“aunt，你看，这是妈故意把我的衣服弄脏的，这是她没跟我商量就把我妈送我的鸡蛋拿给嫂子的，这是她让我洗的一大堆脏衣服，包括我弟的袜子。我每天在家干所有的活，她还说我懒，你说我委屈不委屈？”
aunt 看着照片，又看了看婆婆，叹了口气：“妹子，你这事做得确实不对。晓晓是你家的儿媳妇，你得好好待她，不能这么欺负她。”
婆婆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掉了下来，她指着我：“林晓，你太狠了！你竟然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让我难堪！我没你这个儿媳妇！”
“是你先不给我留面子的。”我看着她，语气很平静，“我尊敬你是长辈，所以一直让着你。可你一次次欺负我，一次次诋毁我，我不能再忍了。今天我把这些说出来，不是想让你难堪，是想让你知道，我也是人，我也需要尊重。”
亲戚们又纷纷劝起来，有的劝婆婆跟我道歉，有的劝我别跟婆婆计较。婆婆站在原地，眼泪掉个不停，却始终没说一句道歉的话。张磊站在旁边，一脸为难，想劝这个又想劝那个，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看着婆婆的样子，心里没有解气，只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我知道，这只是我的第一次反击，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麻烦。但我不后悔，我终于为自己说了一次话，终于让亲戚们知道了真相。
吃完饭，大家坐了一会儿，我们就准备回家了。走的时候， aunt 拉着我的手，小声说：“晓晓，别跟你婆婆一般见识，她就是脾气倔。以后有什么委屈，跟我说，我帮你劝劝她。”
我笑着点了点头：“谢谢 aunt，我知道了。”
坐上车，车厢里一片沉默。婆婆坐在副驾驶上，背对着我，肩膀一抽一抽的，还在哭。张磊开着车，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我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很平静。我知道，这次反击让婆婆丢了面子，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她肯定会想办法报复我。但我不怕，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她怎么报复，我都会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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