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给你设计的新造型怎么样？”方陌一边后撤，一边用轻佻的语气朝“张彪”喊道，“虽然时间仓促了点，但这年头总要在理发迅速和好看之间选一个吧？要是你时间又长又不好看，那就当你倒霉了。”
这番话如同点燃了引信，“张彪”原本强作镇定的脸庞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再次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头顶那片焦黑，指尖传来的刺痛感让他的眼角微微抽搐。
“怎么，不满意？”方陌将双剑在身前交叉，炽热的大剑遮住了他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在火光映照下如同燃烧宝石般的赤红瞳孔，“既然不满意，那我再帮你修整一下好了……”
话音未落，方陌的身影已化作一道赤红与冰蓝交织的流光，以比先前更快的速度冲向“张彪”。
每一次迈步都会瞬间突进数米的距离，瞬间便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还想这样搞？”“张彪”冷哼一声，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古怪的手印。
就在方陌逼近的刹那，一股股如同浪潮般奔涌的力量朝着他快速涌去，而刚刚再次从空间中出现的方陌，迎头碰上。
“砰——”
巨大的冲击力将方陌狠狠震飞，尽管他在半空中及时发动瞬间移动试图卸力，但那狂暴的冲击仍将他重重砸在洞壁之上，震落无数碎石。
“咳咳咳……”方陌单膝跪地，抹去唇边渗出的血迹，眼中却不见丝毫颓丧，反而燃起灼热的战意，“学聪明了嘛？”
望着步步紧逼的“张彪”，方陌嘴角勾起一抹兴奋的弧度。他指尖轻弹，一枚通体莹白的药丸出现在掌心，随即被他毫不犹豫地吞下。
几乎在药丸入腹的瞬间，一股磅礴的能量从他体内爆发。原本萎靡的气息节节攀升，周身萦绕的魔力波动变得狂暴而不稳定，连带着双剑上的光芒都剧烈闪烁起来。
“刹那……”
他轻声吐出这两个字，整个时间如同凝滞，只剩下方陌的身影在空间中拔剑斩出。
........
“喂，老爷子，你们的人快到了吗？”
坐在天擎剑馆角落里的“方陌”压低声音，用手护住话筒。馆内，须发皆白的老馆长正对着练剑的年轻人们大声呵斥，木剑相击的脆响不绝于耳。
电话那头传来老人无奈的叹息：“小子，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三个电话了。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就算你急了，现在也没用……”
听着背景音里电视节目的嘈杂声，“方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老爷子，我……我朋友已经和目标人物交上手了。对面恐怕是个统领级的角色，您最好让那位大哥再快一点。”
感受着本体那边传来的、越来越亢奋的战斗情绪，这具分身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两下。他怎么从来没发现，自己的本体在战斗中竟会如此……狂热？
“什么？已经打起来了？”电话那头传来椅子吱呀的声响，老人的语气瞬间严肃，“好，我这就去催。”
不等“方陌”回应，电话就被匆匆挂断，只剩下一串忙音。
“嘿……”“方陌”将手机塞回口袋，目光复杂地望了眼仍在指导学员的老人，缓缓起身朝剑馆外走去。
路灯的余晖洒在青石板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双与常人无异的手。
“看来，这具分身也是时候完成它的使命了……”
........
“喂，老爹什么事？”
坐在巨大禽类妖魔背脊上的中年男人感受着怀中传来的震动，眉角微挑，取出手机接通了电话。高空中的强风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身下的巨鹰正平稳地翱翔着。
“快到了没？雇主的朋友已经和目标交上手了，你最好再快些。”电话那头传来老人难得凝重的声音。
中年男人低头俯瞰，目光穿透云层，落在下方村庄中那些密密麻麻蠕动的苍白纸人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嗯，应该到了。”这些纸人的数量远超预期，它们如同活物般在村落间游走，构成一幅诡异而又令人不安的景象。
“那就好。对了，审判会那个委托，我替你推掉了。”老人突然转换话题。
“什么？那可是……”中年人急切地想要反驳，却被父亲打断。
“灵灵也不小了。”老人的声音温和了几分，“你就当这次是带她去度个假，那些事等你回来再说也不迟。”
中年人低头看了眼靠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小萝莉，她粉嫩的脸颊被高空的风吹得微微发红，小手还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角。他沉默片刻，最终轻叹一声：“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揉了揉灵灵的头发，眼神复杂地望着下方越来越近的村落。巨鹰发出一声清啸，开始俯冲。
......
“咳咳……”
方陌再次被狠狠砸在岩壁上，他控制不住地大口呕出鲜血，殷红的血沫溅在身前的地面上，与那些泛着幽蓝光芒的苔藓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目。
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水池中央，“张彪”依旧静立原地，姿态从容。
然而仔细看去，他周身也并非毫发无损——衣袍上遍布被火焰灼烧后留下的焦黑痕迹，裸露的皮肤上凝结着深紫色的冻伤斑块，甚至左肩处还有一道被划开的伤口，正缓缓渗出暗色的液体。
“得，合着这才算是真正的法爷……”方陌苦笑着抹去唇边的血迹，感受着周围空间中无处不在的精神力。
这些精神力已经凝聚成了肉眼几乎可见的细密丝线，如同蛛网般层层叠叠地布满整个洞穴。
每当他试图瞬移靠近，这些丝线便会立即感知到空间波动，随即凝聚成无形的重锤，将他狠狠轰飞。
即便他凭借战斗本能预判了攻击轨迹，那些丝线也会如影随形地缠绕上来，让他寸步难行。
更棘手的是，这些精神力丝线还在不断增殖、交织，仿佛一个活着的囚笼正在缓缓收缩。方陌能感觉到，自己可活动的空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
“张彪”缓缓抬起手，指尖萦绕着幽暗的光芒：“现在明白了吗？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你的那些小把戏，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啧，别整的空间系魔法就是这狭隘呀。”听着他的话语，方陌不由的轻笑着再次朝着自己的嘴中丢入了一颗白色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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