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偃,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此刻正被抱着站在白狄国的朝堂上。
他心里翻江倒海:我何德何能啊?能够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刚出生就差点被当成“叛国分子”给咔嚓了!多亏了眼前这两位大佬——士爲和周公黑肩,硬是把他从鬼门关给拽了回来。
狐偃努力睁大他那双婴儿特有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要把这两位救命恩人的模样死死刻在脑子里。
是啊,他们可是狐偃的大恩人啊!
士为的面容轮廓分明,眼眸明亮,挺直的鼻梁下,嘴唇线条坚毅。
他身着一袭绣着精致的,黑色丝线纹路的灰色长袍,在长袍的领口和袖口,镶着一圈淡蓝色的滚边。
腰间束一条黑色的宽腰带,带上挂着一枚古朴的玉佩,下身搭一条黑色长裤,脚蹬一双黑色的小牛牛皮皮靴。
再看周公黑肩,他身姿挺拔,面容清瘦,他的双眼深邃有神,不怒自威。
头戴象征身份的冠饰,身着华丽的玄色朝服,宽袍大袖随风而动,显得不怒自威。
他腰间束着一条玉带,佩着长剑,举手投足尽显权臣风范。
狐偃把这两个人记在脑子中,并不断重复着:“士为,士为,士为……”
“周公黑肩,周公黑肩,周公黑肩……”
狐偃重复着他们的名字,要把这两个人的名字烙印在自己的大脑里。
狐偃再次抬头,深情地看向他俩,不由得脱口说道:“哇,你们好帅,我好崇拜你们啊!”
狐偃很快意识到自己还是婴儿,也还不会说话,更不会表达这么复杂的感情,他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慌忙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
还好,通过狐偃的小嘴,他发出来的语言传到人们耳朵,听到的是:“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小狐偃一笑,整个朝堂气氛立刻改变。
周公黑肩严肃的脸,慢慢绽开成菊花,呵呵笑出声。
士为恼怒的脸上展开了笑容,嘻嘻偷笑了一声,矜持的低下头,去看自己的黑皮靴子。
狐格君王不再难堪紧张了,他一挥袖子,大声地说。
“放,既然周桓王、曲沃武公都说狐偃是贵人,是贤人,那狐偃就是贵人,是大贤臣!当场无罪释放!本王为彰显自己的懊悔,亲自将狐偃送回国相府!并补偿国相府马车二十辆,谷子二十旦。”
狐姬心里惭愧,自己这是做的什么事!险些杀死国家栋梁之材,多亏周桓王和武公鼎力相救,才使狐偃幸免灾难,万一狐偃以后再出现如此灾难,周桓王和武公还会动用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不辞遥远,来及时相救吗?
“启禀君王,这些奖励可以给国相补偿,但最最重要的事,我们既然知道狐偃是国家栋梁,怎么保证他的人身安全,才是重中之重。我们必须保证狐偃的人身安全,也才能给周桓王和武公一个交代!”
“另外,我白狄司星官和卜偃,说狐偃是叛臣,而来自周王朝和强国曲沃的司星官和卜偃,却推断出狐偃必是大英雄,果真是栋梁之材,这其中,必定事有蹊跷,望君王严查此时,并严惩此二人!”
“狐将军言之有理,今后狐偃若有病有灾,与太子同样待遇,二白犬宫的御医和护卫,可以随时调遣!白狄司星官程同渠和卜偃二人,立即关押,严加看守,定还狐偃一个清白!”
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竟然受到如此礼遇,满朝大臣都十分震惊,唏嘘称赞。
众大臣悬着的心,终于落在了肚里,他们齐声喊道:“多谢君王英明!多谢君王英明!”
周公黑肩称赞道:“狐格君王,非常满意你对狐偃的考虑和照顾,期盼看到狐偃平安长大,成为国家利器。因周桓王身边事物繁多,我就此告别!”
狐格君王还礼,并恭送周公黑肩。
士为请求与君王一起,前往国相府,将狐偃送回府中。
真是一场好戏,狐偃应接不暇,一会紧张、一会害怕、一会震惊、一会喜悦,真如做过山车!听说要回家找妈妈了,他我好开心。
休慕抱着狐偃,坐在马车上,他竟然沉沉地睡着了。
而在国相府。
狐突也如坐上了过山车,先是娇儿出生时的喜悦,然后被传闻儿子不是凡人,必将成为大英雄,他听了兴奋激动,掩饰不住的睡觉都能笑醒。
狐突沉浸在儿子的大贵人的传言中,有些洋洋得意,这种喜悦让他幸福得晕了头,还没反应过来。
狐姬带着队伍,包围了狐突府,接过狐姬递给自己的圣旨,他就蒙圈了。
眼睁睁看着休慕抱走娇儿,宣读司星官和卜偃算出狐偃乃不祥之人,狐偃将会成为白狄的叛逆之臣,并颁布要立刻诛杀娇儿的圣旨。
狐突跌跌撞撞爬到留吁氏身边。
“娇儿,我的娇儿,留吁氏,偃儿此次怕是凶多吉少。那些人怎会轻易放过他?咱们家这次是遭了大难啊!” 狐突声音沙哑。
留吁氏木然的表情,却一脸坚毅。
她伸过去双手,抓住老爷的胳膊,说道:“老爷,偃儿福大命大,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萨满会护佑他的,快啊,我们向萨满祈祷,萨满一定会保佑他平安归来的。”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坚信,狐偃就一定能化险为夷。
狐突看着披头散发的老婆,嘴里说着胡话。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白狄国的司星官程同渠根据星象,卜偃根据占卜,都得出一个结论,推断出狐偃是个祸国殃民的叛臣,这是他的命,我能怎么样,我也不能接受一个叛臣儿子啊!”
他愤怒地甩开留吁氏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留吁氏眼眶泛红,大声反驳道:“我怎么是自欺欺人?我儿不是叛臣,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自己知道,他不但不是叛臣,还是救苦救难的大英雄,是国家栋梁之才!” 她双手叉腰,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着,与狐突对峙着。
“别说你是老爷,谁再敢说我儿子是叛臣,我给谁势不两立!”留与氏冲着狐突大声吼叫。
狐突气得浑身发抖,他转身走到桌子旁,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他大哭道。
“你懂什么!他是个叛臣,他是个叛臣!” 他一边喝酒,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脚下有些踉跄,酒液洒在他的衣服上,散发出刺鼻的酒气。
留吁氏抓起狐突手中的酒壶,摔到地上,瓷片碎成了很多片,酒水四溅,飞溅在了狐突的裤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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