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华知道他不会说出去，他叫李爱华留下是想着找个时间再给孙静也套下麻袋。
过段时间吧！
今天刚打了老不死的，再套孙静有些明显了。
明眼人一猜就是他，别到时候还给舅舅们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李爱华点了点头，张卫华让他待着看葡萄树，他转身就钻厨房里帮许文秀烧火。
“我都弄好了，你陪爱华聊天就行，马上就能吃饭。”
许文秀见老二进来烧火说道。
“他在看葡萄树呢！他说他家没有，他要好好看看。”
张卫华一屁股坐凳子上，蹬着腿都酸了，手也没闲着赶紧拿着柴就放灶里。
许文秀锅里倒油炒鸡蛋，“火不要太大了。”
“好。”
张卫华赶紧把柴火分开一下，火大了等下鸡蛋糊了。
母子俩人很快就炒好了两个菜，她把炒菜的大锅随便洗一下就又掺了一些水等下洗碗用。
许文秀叫老二把菜端桌子上去，她快速地拿起馒头放碗里有点烫手。
再拿来两个大海碗给两小子一人盛了大半碗米饭，下边垫锅蒸子底的红薯也全盛碗里。
李爱华也跟着张卫华进厨房端菜，徐文秀叫李爱华端米饭去客厅，她拿筷子和装着馒头的碗，老二端着辣椒鸡蛋和萝卜丝。
上了桌子张卫华才发现他妈碗里装的是馒头，他和李爱华是大米饭，他赶紧把他妈那小碗里的馒头拿了出来放到菜上，把他碗里的米饭给她分过去。
李爱华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好像把许姨的饭吃了，“那个我这碗没动也给分点过去……”
“爱华你吃你的，老二，你也吃，我吃馒头一样的。”
许文秀转身的功夫，老二就把米饭扒她碗里了。
“馒头我们一人一个，米饭你也吃点。”
“给我扒拉一碗，馒头你吃我不要了，这碗我都够了。”
许文秀说的是真的，一碗米饭再吃点菜够饱了，她直接把碗端手里，馒头不要了。
三人边吃饭边聊最近的趣事。
张卫华想起他妈准备要卖卤菜的事，他要上班，要不然叫李爱华跟着帮他妈？
这年头街上的小混混也不少，他妈一个人做买卖他不太放心。
“妈，你那车子还有多久能拿回来？”
张卫华挑了一筷子鸡蛋，想着那天他妈去旧货市场回来说的要补漆。
李爱华人有点懵，兄弟家里的伙食开得也太好了吧！又是鸡蛋又是肉的，太好吃了！
“我明天下午去问问看弄好没。”
许文秀想着三轮车回来了，她就要开工了。
“行。”
张卫华也继续说，这事晚上他和李爱华说。
吃过饭，张卫华和李爱华一起收拾桌子。
许文秀笑了笑由他们去，她去了厨房，刚才灶里还放着一些柴烧水，她去拿出来。
全塞旁边灶里等下烧水，晚上洗漱用。
转身就瞧见了上次老二拿回来的棍子，这玩意是铁的吧？拿回来干啥？
许文秀也没多想，起身拿了上次在旧货市场买的锅放灶上，烧一下看看怎么样。
李爱华和张卫华两人一个洗碗一个清碗。
……
有人认出他是纺织厂的人赶紧跑他们厂叫人，张海林被紧急送往医院。
等他醒来已经是大半夜了。
张红萍都困得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红萍……红萍……”
张海林喊了好几声女儿的名字，声音太小了，张红萍睡得又沉哪里听得见。
张海林实在是渴得难受，嘴唇都干得起皮了。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可身子沉得像块石头似的，稍微一动就扯得右腿钻心地疼。
他只得放弃，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喘息。
张红萍似乎听到什么动作，猛地一颤抬起头来，眼睛里还带着惺忪的睡意，见到父亲睁着眼，顿时清醒了。
“爸！你醒了，怎么样？”她急忙站起来，凳子被她带得发出响声。
“水……水……”
张海林感觉自己快要被渴死了。
张红萍俯身凑近，仔细听了一会儿，原来她爸想要喝水，她出来得急什么都没有带，搪瓷缸，暖水壶，饭盒什么都没带，这大晚上哪有东西给他喝啊！
张海林见她半天没动静，心里又急又气，傻了吗？听不到他说什么？
要不是他现在没力气，不然非得骂她一顿不可。
张红萍看他的嘴皮全干得起皮，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她去护士站问问人家借不借。
隔壁床的病人家属她不敢问，别人都睡了，吵醒他们不得骂人啊！
“爸，你等一下。”张红萍离开病房就去找护士，值班的小护士还坐在护士站，手上拿着本子不停地写。
“护士，我爸醒了，我想问你借一下杯子，他想喝水我来的时候走得急，什么都没带。”
张红萍不好意思地对护士说。
护士眉头皱了起来，她有些不想借自己的杯子……
“护士……”张红萍见她一直说话，又小心地喊了一声。
“你过来拿吧。”护士叫她进来拿。
张红萍走了过去，护士让她自己拿，早上记得还回来。
她随手就拿了第一个搪瓷缸，“那个，你这里有热水吗？”
护士见她拿的是护士长的搪瓷缸，老巫婆给她排那么多夜班，这会儿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旁边就是你自己倒吧。”
张红萍连连道谢，倒了热水就回病房。
张海林眼睛都要望绿了，终于看到她端着缸子回来了。
“爸还有点，我给你吹吹。”
“拿……来……”
张海林现在就想喝，他自己吹。
张红萍只能把端到他面前，还一手扶着他的头，热气熏着他的脸让他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好一会儿他才喝了一小口。
水流过干涸的喉咙，张海林终于舒了口气，这会儿他才活过来了。
他看着女儿疲惫的脸，刚想说什么，张红萍却先开了口。
“爸，你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我晚上刚把饭做好，还没端上桌呢。
就有人慌慌张张跑咱院里喊，说你被人打了，倒在纺织厂不远的小巷里，我魂都快吓没了，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人就拉着我往医院跑。”
张红萍的眉头紧紧拧着，看向他。
“到了医院，我看见你们厂里的刘主任，王副厂长他们都在。
说是厂里一收到信儿，立马就派人去通知领导，领导们直接就赶过来了，忙前忙后的，医药费都是厂里先给垫上的。”
她当时都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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