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于虚无之中沉浮。
姜愿“睁开眼”，发觉自己立于一片纯白空间。对面是面带微笑的楚宣，身后悬浮着九颗代表被困灵魂的光球。
“欢迎来到我的识海。”他张开双臂，说道，“在此处，时间毫无意义。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现实里，祭坛上的姜愿身体正逐渐变得透明，能量被阵法疯狂抽取。霍凛的白色气运与黑色能量激烈碰撞，却始终无法突破最后的屏障。
【系统（信号微弱）：宿主……意识被剥离……启动紧急协议……】
楚宣的手指轻轻抚过一颗光球，里面的灵魂发出无声的惨叫。
“多么纯净的愿力。可惜，马上就要归我所有了。”
纯白空间中，楚宣展示着他的“收藏”。
每颗光球都代表着一个完整的人生——才华横溢的科学家、坚毅果敢的探险家、善良仁爱的慈善家……
“看，他们多美。”楚宣痴迷地说道，“我把最美好的部分永远保存了下来。”
姜愿顿感一阵恶心。这个疯子竟把活人活生生炼成了藏品。
“为什么要选我？”
“因为你与众不同。”楚宣靠近，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系统只是媒介，你才是真正的‘容器’——能承载因果律的完美容器。”
他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被金色愿力灼伤。
“不识抬举。”
空间开始扭曲，九颗光球化作锁链缠向姜愿。每根锁链都传递来一段最为痛苦的记忆——被至亲背叛、毕生心血毁于一旦、在希望来临前含恨死去……
好痛……
无数负面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袭来，试图污染她那纯净的愿力。
现实中，霍凛看到姜愿的身体正在消散。
“没用的。”楚宣的本体狞笑着，“她的意识正在被分解，很快就会成为我的一部分！”
霍凛眼中闪过决绝之色，白色气运燃烧成实质的火焰：
“那就一起死。”
祭坛开始崩塌，自毁程序被强制启动。
【系统：检测到宿主意识即将消散！启动最终方案——】
纯白空间里，系统提示如惊雷般炸响：
【是否融合系统核心，成为因果律化身？】
【警告：此过程不可逆】
九道锁链已然缠上姜愿的脖颈，楚宣的狂笑近在耳边。
融合。
她没有丝毫迟疑。
金色光芒从她体内爆发而出，纯白空间寸寸碎裂。现实中，即将消散的身体重新凝聚，眼中流转着宇宙生灭的流光。
“不可能！”楚宣惊恐地后退，“你怎么能承受因果律的本源！”
姜愿轻轻挥手，九道锁链应声而断。
“因为我即是因果。”
被困的灵魂化作流光回归本体。
楚宣试图操控阵法反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业火。”姜愿轻声说道，“焚尽罪业。”
金色火焰从楚宣脚下升腾而起，他惊恐地发现，火焰烧灼的并非肉体，而是他窃取来的气运和灵魂。
“不！我的力量——”
被他害死的无数冤魂在火焰中显现，撕扯着他那罪恶的灵魂。
林薇薇的傀儡身体突然开口，声音清澈：
“谢谢……”
而后化作飞灰。
霍凛及时接住脱力的姜愿，自毁程序在最后三秒停止。
“结束了？”他声音沙哑地问道。
姜愿看向在业火中惨叫的楚宣，轻轻摇头：
“还剩最后一步。”
【系统（声音空灵）：融合完成。宿主已成为因果律在世间的化身。】
姜愿感受着体内流淌的力量。不再是愿力，而是更为本源、更为强大的规则之力。
她看向哀嚎的楚宣：
“你窃取众生，今日众生审判你。”
业火中浮现出无数虚影——所有被他害过的人。他们静静地看着，眼神平静。
楚宣的身体在火焰中逐渐消散，最后只剩一缕残魂。
“杀了我……”他哀求道。
姜愿却抬手将那缕残魂封进一枚玉佩：
“死亡太便宜你了。”
她将玉佩抛向空中：
“你将永远轮回，体验每一个受害者的痛苦。”
这是最严厉的惩罚——让施暴者永远成为受害者。
岛屿开始崩塌，阵法彻底瓦解。
霍凛扶着姜愿登上救援直升机，身后是沉入大海的罪恶之地。
“你的眼睛……”他忽然说道。
姜愿看向舷窗倒影，发现自己眼中偶尔会闪过金色的法则符文。
【系统：这是融合后的正常现象。宿主需要时间适应。】
当她回到都市，发现世界已然改变。
她能看见每个人身上的因果线，能感知到世间万物的联系。
在机场，一个记者的话筒差点戳到她脸上：
“姜小姐，听说您失踪期间……”
她还没开口，记者突然脚下一滑，话筒砸在自己脸上。
因果报应。
姜愿轻轻摇头，消失在人群中。
新的生活，就此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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