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时母的请求,柳悦宁脑子嗡嗡作响,她的喉咙干涩的厉害,连吞一口唾沫都是疼的,她张了张嘴,居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回答时母。
“阿姨,我……”
柳悦宁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有些想哭,她一点都不想和时域分开,可她也真的拖累了时域,这才是让她最无力反驳的。
以至于让她连向时母挽留的资格都没有。
眼中腾升的热意憋红了她的眼,时母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他?嗯?你告诉阿姨好不好?只要你愿意离开时域,阿姨什么都答应你”
柳悦宁啜泣,哭着摇头,她什么都不要,她脑子乱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边是陈秀还没有着落的治疗费,一边是时母步步紧逼让她离开时域的逼迫,两者把她脑子里所有的思绪搅得的一团糟,让她焦头烂额,更是压得她喘不过气。
时母没有得到想要回答,不悦的走了,时母离开后,柳悦宁一个人哭了很久,她拿出手机想问问时域关于赴美留学的事,却也不敢问。
直到下午,快日落时,时域大约是下课了给她打了电话,柳悦宁沉默的接通,听到时域的清亮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他问“宁宁,你吃饭了吗?”
柳悦宁应了一声,时域笑着道“你走的太急,也没告诉我怎么回事,我不放心你,所以让我妈去看看你”
柳悦宁干涩的开口“阿姨怎么说?”
时域说“我妈说你挺好的,所以你怎么回去了?”
柳悦宁沉默了一下,勉强找到一个借口道“家里亲戚结婚了,回来吃席”
“……”
“你不信?”
时域叹了口气“不太信,但是你说的话我又不愿怀疑,所以我信你”
听到时域无奈又宠溺的口气,柳悦宁鼻尖一酸,她拼命咬牙却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听着电话那头柳悦宁啜泣的声音,时域的声音立马紧张了起来“宁宁,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柳悦宁摇头,意识到时域看不到,她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下自己难受的情绪,尽力的压着自己的哭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哭没有难过,她说“没有,膝盖磕到桌子了,太疼了”
时域似乎是松了口气,继而心疼道“别哭了,是我不好,都怪我,跟你聊天,让你分了神,才让你磕到了……”
听着时域温柔的话语,柳悦宁心里有一阵尖锐的疼,她闷声道“不怪你,没关系的”
又勉强和时域聊了一会儿,害怕自己憋不住自己的情绪,也害怕时域察觉出自己的异常,柳悦宁挂了电话。
那一晚上,柳悦宁翻着和时域恋爱两年来的点点滴滴,思考了许久,也哭了很久,哭到最后脑子都空了,心里也感受不到任何不舍、难过的情绪了,整人平静的似乎激不起任何情绪,她拿起手机,最终还是给时母发了一条短信道“我答应你,我离开时域,你说你能答应我任何事,那么请给我二十万吧”
下一秒时母的电话打了过来,柳悦宁接通,时母有些尖锐失控的质问声传来“二十万?你疯了?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柳悦宁哑声道“我妈病了,需要这二十万治病”
“……”
电话那头一瞬安静,过了五六秒,时母的声音重新响起,她问“所以你回来是因为这个?什么病?”
“乳腺癌”
“时域知道吗?”
“不知道”
时母的声音又顿了顿,随即笑道“如果我今天没找你,你是不是打算找时域要这二十万?”
柳悦宁没说话,算是默认,时母冷笑一声“果然,你要是朝时域开口了,我那傻儿子一定不管不顾的就把二十万给你了,还好钱都在我这存着,他一分都拿不到,也帮不了你”
时母的声音带几分洋洋得意,她说“这件事你别跟时域说,钱我给你,二十万买断你和时域的一切”
也买回陈秀的命。
听到时母这么爽快的答应,柳悦宁呼吸滞了滞,早就麻木的心又开始感知到了疼痛,她极力忽视着这点感情,道“好,我答应你,和时域分开,钱什么时候给我?”
“你先和时域分手,我再转给你,你要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纠缠时域”
“我保证……”
“保证没有用,要做给我看,说实话,阿姨不太相信你……”
柳悦宁心里腾起一股怒火,却也只能强忍着情绪挂断了电话,她翻出和时域的聊天记录,犹豫几秒后,还是狠下心给时域发去分手的短信。
短信一发出去,柳悦宁心里就突突直跳,害怕又慌张的,火速删掉了时域所有的联系方式,电话号码也拉黑了,她还没忘记截屏发给了时母。
柳悦宁就这样辗转难眠的度过了一晚上,她不敢去想时域在看到那条分手短信后,又发现联系不上自己会如何,就算时域立马从京城赶回渝城质问自己,她也不敢见他,也不想见。
第二天柳悦宁如愿收到了时母的转账,只是只有十万元,她找到时母询问她,时母笑笑道“是,我是答应给你二十万,可是现在我后悔了,总觉得不太值”
柳悦宁不可置信的看着时母,颤声道“你骗我”
时母看着柳悦宁脸色发白,浑身发颤的样子,轻蔑道“是我,我骗你,那又怎么样呢?其实我也可以一分钱都不给你,可还是拿了十万给你,便已经很好了,你该知足了”
“你不可以这样的!”柳悦宁崩溃的哀求道“你答应我的,你不可以骗我,我已经和时域分手了,我求求你,把剩下答应我的十万给我好不好?我真的需要它给我妈治病”
柳悦宁失了分寸,她几乎是跪下来哀求“阿姨,你把剩下的十万给我好不好?不,你借我也行,我给你打欠条,我以后一定还你,求求你,或者你要是还不满意,我可以……可以退学,我可以一辈子不出现在时域的面前”
柳悦宁整人都狼狈至极,时母无动于衷,只是道“只有这么多,你要是不满意,那就还给阿姨好了”
见柳悦宁害怕的摇头,时母叹了口气,她俯身将柳悦宁从地上拉了起来,伸手轻轻将她脸上被泪水粘住的头发拨到耳边,道“好了,别哭了,多难看,挺漂亮的小姑娘,哭泣来也漂亮,难怪时域那么喜欢,现在你和时域分手了,就好好的拿着这十万块钱走吧”
“别想着告诉时域”时母语气微顿“你想说也行,如果你想毁了他去美国交换的机会的话,你离开他了,他总该清醒点,会愿意去美国交换读书。但是阿姨想你应该不会说的对吧?毕竟你喜欢他,而且当初没有他,你也上不了这么好的大学,不是吗?”
眼前女人笑盈盈的脸落在柳悦宁眼里宛若一朵食人花,吃掉她所有的退路,享受着她的无可奈何,柳悦宁脸色惨白,几乎失魂落魄的离开。
她拿着手上所有的钱,又去医院给陈秀交了一部分的费用,然后一个人颓废的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手机银行里的三十万,她迷茫又绝望,她原以为从时母那里得到二十万后,给陈秀治疗的四十万就能凑齐了,可她从来没想过时母会反悔。
她或许就不应该信她的,柳悦宁懊悔又痛苦的捂住脸,手机里是室友和她和时域的共友不断发来的短信,一条条的都在询问她,怎么和时域分手?
告诉她,时域为了联系上她快要发疯了,并买了机票准备回渝城找她。
看着短信柳悦宁的眼睫颤了颤,她没有回复任何一条消息,连任何一条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电话也没接,她害怕一接通电话,对面就是时域失望质问的声音。
而现在时域买机票要回渝城找她,一想到之后要和时域纠缠对峙的画面,柳悦宁就觉得厌烦并心累,她现在不想去考虑这些,只想知道最后的这十万块钱到底还能找谁要?
她看着医院冰冷的墙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几乎要将她腌入味了,她仰头看着天花板,心想,她要去哪里找一个愿意给她十万块的人。
猛然间,柳悦宁思考的思绪一下顿住,她想到了一个人,身体也不由站直了起来。
秦樾。
那个一年半前,突然出现在她生活里,对她示好,追求她的男人。
他或许……会愿意借她十万元?毕竟,他不差钱。
只是……
柳悦宁从手机翻出秦樾的电话号码,内心是比和时域分手时更激烈的犹豫。
她实在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找秦樾借钱,不知道问秦樾借钱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亦不知道代价是什么。
只是,她已经没得选择了,柳悦宁苦笑,为了凑这四十万,她都能和时域分手,她有什么做不到的,害怕什么。
于是深吸一口气后,柳悦宁鼓足勇气,怀着忐忑的心,拨通了秦樾的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便被接了起来,连给柳悦宁反悔退缩的机会都不给。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生硬开口道“秦先生,是我”
“嗯”秦樾低沉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他道“我知道”
“........”
“沈悦宁,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先生”柳悦宁握紧手机,她咽了咽喉咙里的唾沫,心跳在这一刻快如锣鼓,她咬牙闭眼一鼓作气道“你能借我十万吗?”
秦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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