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樾的回复,柳悦宁只觉口腔中一片苦涩,酸涩无比。
又是这样。
秦樾,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个痛痛快快的回答呢?
他们两个就像两个卷缩的刺猬,相互拥抱,又不肯彻底的敞开心扉,彼此身上尖锐的刺以最隐秘的姿态扎进彼此的血肉里。
即使鲜血淋漓,即使痛苦难言,却也故作安稳,谁也不肯先放开手。
于是越纠缠,越拖延,刺扎的越深,越痛。
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沉重,柳悦宁的心如同一根麻绳被反反复复的拧紧,她感受着痛楚蔓延。
过了许久许久,她调整好自己内耗的心态,她告诉自己没关系。
没关系。
最起码,透过秦樾模糊的回应,让她看到了秦樾对她的犹豫和纠结,他这样的果断的人,没有直接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就说明秦樾也同样对她无法割舍,所以他没办法干脆利落的和她撇清关系。
原来他对她的那点喜欢,也足以让他对他们的这段情变得如此纠结、踌躇、痛苦吗?
他……也会放不下吗?
呵……
不知怎么的柳悦宁突然有些想笑,像是在笑秦樾的迟钝,又或者是对自己找到了一丝希望感到兴奋。
秦樾啊秦樾,你对我……真的不爱吗?
从一开始就真切的情,从一开始就坦诚的喜欢,经过时间的洗礼,真的会毫无变化,岿然不动吗?
她不信,一颗古板冷漠的心,动情开窍后,还能恢复平静。
六年啊……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都概括了两人最好最热烈的年纪。
柳悦宁一边想着一边抬手,一只手轻轻的按在秦樾的左胸处,感受着他胸腔里沉稳跳动的心脏,她微微朝前仰头,张嘴一口咬在了秦樾的下巴上。
轻轻的,咬着秦樾的肉,不痛,有些痒。
秦樾没什么反应,他习惯了柳悦宁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动作和行为,而有的时候,他也会喜欢这样咬着柳悦宁,像是在标识一个印记。
昭示着柳悦宁是属于他的。
柳悦宁很快松开了口,柳悦宁的两个虎牙在秦樾的下巴上留下两个模模糊糊的小点,还有一些残留的湿润,秦樾也没嫌弃。
柳悦宁看着自己留下的印子,轻声道“嗯,你说的对,两个都是好结局,可是对我来说,只有归属,才是最好的结局”
她不要自由,她要归属。
她这是她的选择,也是她要告诉秦樾的答案。
所以,秦樾,你明白了吗?
我要你给我一个归属,别让我无依无靠,提心吊胆。
秦樾低头,对上柳悦宁认真又较真的双眼,两人对视,秦樾的目光平静,柳悦宁迎着他的视线,直勾勾的,毫不退缩。
秦樾眼底的情绪变了又变,时而浓稠时而清浅,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很轻的叹了一下气,也不知道是妥协,还是无奈。
他低下头,薄唇在柳悦宁的眉心间落下一吻,他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他微顿,又道“会有好归宿的”
他指的好归宿又是什么呢?
他又明白她想要的好归宿是什么吗?
两人的话像是隔着一层窗户纸,清晰又模糊,保持一定安全的范围。
柳悦宁也不想再继续说的很明白,她也不想捅的太破,还不是这个时候。
她缓了口气,道“闷死了”
听到她的话,秦樾伸手开了一半的天窗,车外清爽的空气从头顶呼呼的灌进来,驱散了后座沉闷的气氛。
秦樾搂着柳悦宁,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道“昨晚你没回家,福福很想你”
见秦樾提到福福,柳悦宁的心软了下来,虽然只有一晚上没见到福福,她却十分的牵挂福福。
于是问道“我昨晚没在家,它还乖吗?”
福福很黏她,只要不见她,就会扯嗓子,一边叫,一边找她。
秦樾想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回答,然后他微微摇头,说“不太乖”
“它不太粘我,昨晚睡觉的时候,一直在外面叫”
“然后呢”
秦樾见柳悦宁心疼的眉毛的蹙起来了,心里不由有些吃味,却还是按耐着这点不合时宜的醋意道“然后我就把它放进了卧室,它上床枕着你的枕头睡着了”
秦樾想着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身边没有柳悦宁,又想着酒店里柳悦宁哭泣的模样,内心煎熬的睡不着觉,福福又在外面不停的叫。
秦樾只好破例将福福放进了卧室睡觉,福福进卧室的时候,还有些拘谨,不过很快大约是闻到了房间里柳悦宁留下的气息,所以一下子朝着气味最浓厚的床铺上跑去。
于是一猫一人,就这样躺在床上,想着同一个人,睡着了。
柳悦宁想到那个画面,忍俊不禁。
秦樾看她笑,矜贵的眉眼也不动声色的柔和下来,他伸手捏了捏柳悦宁的脸颊“你还笑”
他道“你不在,想你的不止福福一个”
还有他。
柳悦宁又何尝不明白秦樾的意思,只是她没有示好,也没有像过去无数那样亲亲抱抱的安慰,只是故作随意的感叹道“是吗?那要是有一天我离开了,你和福福又该怎么办呢?会想我想到失眠吗?”
闻言,秦樾心里一紧,心尖上飞快的掠过一丝慌张和痛楚,他不动声色,可手上却收紧了力气,将柳悦宁抱的很牢,像是生怕她消失了一样。
明明只是玩笑,可秦樾却听不得这样的玩笑,只有他明白,这会成真。
只要一想到柳悦宁会离开,那个他不知不觉视为‘家’的清湖别墅,不再有柳悦宁的身影和气息,一股尖锐疼痛便自心脏的最深处传来,疼的他呼吸不畅,有些气短。
秦樾张了张,想说,别说这样的话。
可话到嘴边,他哑声道“会”
柳悦宁怔住,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便听见秦樾嗓音晦暗又暗含痛苦的道“我会想你,想到失眠,我会痛苦,我……”
秦樾声音变得越来越艰难,身体也颤抖,他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而胸膛里一颗心跳的极快、又慌又闷,一种无法摆脱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感受到秦樾的异常的变化,柳悦宁吓住,见秦樾一下子弯下腰,像是溺水的人一样,伸手抓住自己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柳悦宁赶紧扶住他“秦樾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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