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宁不说话,只是一昧的挣扎,想要推开时域。
时域不松手,牢牢的抱着沈悦宁,无视她的抵触,轻声“马上就要跨年了,那天我休息,在家陪你”
“不要!”
沈悦宁果断的拒绝,她说“秦樾会陪我一起跨年的”
“……”
时域浑身温和的气息略微沉了一些,他顿了几秒,盯着怀里的沈悦宁静静的问“这事他知道吗?”
他问的嘲讽“你就这么确定他那天会陪你”
沈悦宁盯着时域黑眸,看着他黝黑的瞳孔中自己狼狈的模样,随即咧嘴一笑,笑容灿烂又带着些扭曲,她一字一句道“会,他会陪我,我和他还有悦悦一起,我们一家三口会有一个很好的跨年夜,所以时域你别来打扰我们”
沈悦宁的话说的伤人,又恶意满满,她特意加重了“一家三口”这几个字,就是为了提醒时域他不过是个外人。
插不进来的。
他只是多余的一个。
听着沈悦宁的话,时域没生气,即便心头像是被利箭刺了一下,他也表现的冷静,他看着沈悦宁笑盈盈的模样,在她此时此刻明艳的笑容里看到了她的扭曲和一种不知所谓的兴奋、激动。
她真的越来越不正常了。
沈悦宁就在这时挣开了时域的束缚,将他狠狠推开,时域松手顺着她的力道后退了一步,目光打量着沈悦宁样子,突然问“你有在按时吃药吗?”
“……”
沈悦宁不知道时域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眨了一下眼睛“少管我”
她现在就是一个刺猬,完全抗拒时域所有的亲近和关心。
偏偏时域是个没知觉的,即使被扎的千疮百孔也无所谓。
时域扯唇自嘲的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话,转身离开了房间,去儿童房里和秦思悦道别后,便离开了。
很快就到了跨年的前夜。
秦樾照例来看秦思悦,半个月相处下来,秦思悦倒也接受了秦樾一点,小孩子只要有人陪她玩,她就会愿意亲近人。
客厅里秦思悦拿着听诊器给秦樾“看病”,神色严肃,秦樾低着头,神色温和,认真的扮演一个病人,任由秦思悦将听诊器摁在他的额头上。
秦思悦严肃的说“爸爸你生病了”
秦樾配合“什么病”
“感冒”秦思悦从一旁的糖果瓶里拿出一粒糖塞进秦樾的嘴里“吃了药你就不会生病了,要多喝水,多穿衣服”
葡萄味的糖果在秦樾的舌尖弥漫出甜味,他看着秦思悦乖巧可爱的小脸,低低笑出声,说“谢谢宝贝”
沈悦宁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眼前父女和睦的画面,脸上久违的浮现出恬静纯粹的笑意,她想这就是她要的生活,如果能一直存在下去那就好了。
天色要黑的时候,秦樾便准备走了,沈悦宁起身让徐阿姨先把秦思悦送到房间里。
秦樾看着秦思悦被抱回房里,便知道沈悦宁有话要说,他的视线轻轻的落在沈悦宁的脸上,她轻笑的看着他道“明天就是跨年,我也刚回国没多久,思悦也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明天你能留下来吗?”
“……”
听见沈悦宁的话,秦樾看了她几秒,然后低声道“抱歉,明天……我有事,没办法陪你们”
他顿了一下,移开眼,不让自己去看沈悦宁那张失落凝滞的笑脸,沉声道“明天我会让韩令送礼物过来的”
他提前对沈悦宁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沈悦宁没什么反应,秦樾说“或者明天你让朋友陪你们也行”
“朋友?”沈悦宁讥讽,反问道“秦樾,我哪还有朋友?”
秦樾怔了一下,平和的眉眼瞬间多了不少愧疚。
沈悦宁没有朋友,他该明白的。
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
“我让江英过来陪你?”秦樾思虑了一下“或者你想见吕彤呢?不过吕彤现在和钟缙云在一起,人在港城,也没法过来”
听到这两个名字,沈悦宁恍惚了一下,脑子里一下子想起当初两人跟在自己身边,一个耳提面命的让自己不要爱上秦樾,一个天天乐呵呵笑着一张脸,围着她转,一口一个姐。
自她回来这近三个月里,她一直都在想着怎么回到秦樾身边,完全没想起过两人,也不是没想起,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们。
现下听到秦樾说吕彤和钟缙云在一起,心头有些诧异,印象里钟缙云和吕彤两个人一点交集都没有,也不知道她走以后发生了什么。
所以不敢肯定秦樾嘴里的在一起,是哪种在一起?
“我不要,秦樾别用别人来搪塞我,我只要你”
面对沈悦宁的固执,秦樾有些头疼,他目光严肃了不少,声音也沉了些
“你知道这不可能,我不可能陪你跨年,悦宁,我们已经分开了,这不是以前”
所以他不可能在明天那种特殊的时候陪着沈悦宁。
这样只会给沈悦宁更多的妄想。
又不是过年,跨年这种事在秦樾眼里没什么意义,除了和沈悦宁在一起的时候,他会陪着她跨年,其余的年份里,他都觉得年末的最后一天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
见秦樾转身离开,沈悦宁红了眼“所以你明天是要陪宋施薇对吗?”
秦樾身影顿住,知道沈悦宁误会了,他明天是真的有事。
不过对于秦樾来说,这个误会没必要解开,他和宋施薇本来就是夫妻,明天和她在一起也是正常的。
见秦樾铁了心的不答应自己,看着他走到门边的身影,沈悦宁眼中的希望一点一点的被一团阴霾笼罩下来,她冷着一张脸,满脸阴郁,红唇轻启,吐出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响在秦樾的耳边。
“好啊,秦樾你明天要是不陪我,那我就死给你看”
秦樾高大的身形猛地怔住,当即转过身来,一双黑沉如墨的眼睛中情绪剧烈波动,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悦宁,咬牙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敢走,我就死给你看!”
沈悦宁笑着,嗓音平静,好整以暇的看着秦樾震惊隐忍的模样。
秦樾额角青筋鼓动,感觉心头蓦得涌上一层火,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威胁我?”
“是,我就是在威胁你,你又能怎么样呢?”
沈悦宁低笑,看着秦樾被她要挟住的模样,心情愉悦起来。
她微微俯身从茶几上的果盘中抽出一把水果刀,抬手轻轻的搭在自己白细的手腕上,一双浅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秦樾的反应,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秦樾,明天陪我!”
语气绝对,没得商量。
“沈悦宁!你是不是疯了!”
看着那把刀被沈悦宁抵在腕间,秦樾心头一紧,慌乱弥漫,他几乎是怒吼出声,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把刀,面色难看。
“我就是疯了”沈悦宁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张扬,带着些病态的意味“所以秦樾,你的答案是什么?”
秦樾腮帮子咬的发紧,视线紧盯着那把刀,生怕它挪动一点,他不敢刺激沈悦宁,只能再度妥协,缓缓道“我答应你,明天我陪你”
这下沈悦宁该满意了吧。
秦樾挪动着脚步想朝着沈悦宁走过去,控制住她,不让她伤害到自己,可是才动一动身体,才发现自己四肢僵硬的可怕,浑身的肌肉因为害怕紧张到极致,甚至发抖。
“悦宁,把刀放下”
他以为他答应了沈悦宁,沈悦宁会冷静下来,谁料沈悦宁朝他扬起一个更加明媚的笑意,不知道是为了故意刺激他,还是出于什么原因。
只见沈悦宁拿着刀的手并未挪开,刀刃在细腻的皮肤上轻轻一划,瞬间一条血线刺眼的出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沈悦宁!”
秦樾目眦欲裂,眼睛在一瞬间像是充血了一样,他怒吼出声,几个跨步走到沈悦宁面前,挥手拍开沈悦宁手里的水果刀。
水果刀“铛”的一声,拍落在地上,滑出去好远。
“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秦樾这下是彻底生气了,一直隐忍的怒气爆发,他握着沈悦宁的双肩,不停的摇晃着她,他厉声质问,大手握的沈悦宁的双肩发疼。
这样的暴怒之下,他完全没意识到,他居然是在气沈悦宁伤害自己,而不是气她用自残来威胁自己。
反观沈悦宁,一脸淡定满足,略有痴迷的盯着秦樾紧张又生气的面容,她从未见秦樾这样生气过,她感受到秦樾的颤抖,享受着他的怒气。
血液里兴奋激动的因子开始疯狂的流窜,沈悦宁兴奋的想,秦樾果然还在乎自己的。
眼下秦樾的所有的反应都是最好的证明。
见沈悦宁脸上丝毫没有知错的神情,反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满脸兴奋的模样,秦樾忍不住道“你是……”
话还未说完,眼前的人一下子吻了上来 ,堵住了秦樾的薄唇。
一切突然到秦樾都来不及反应。
徐阿姨在房里突然听到外头秦樾暴怒的声音,听的她心头一跳,害怕出什么事了,连忙打开房门,结果就看到客厅里沈悦宁抱着秦樾亲了上去,她怔了一下,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关上了门。
重重的关门声让秦樾回过神来,他眼眸晦涩,抿紧嘴,微微侧过脑袋想要避开沈悦宁的吻,沈悦宁先一步预判了秦樾的想法,立马伸手死死搂住秦樾的脖颈,更加用力的吻他。
秦樾羞恼,伸手握住沈悦宁的手腕想要将她扯开,又怕碰到她的伤口,只能后仰的脑袋想要与沈悦宁拉开一点距离。
“沈……”
“……”
他退,沈悦宁就进,她近乎野蛮的舔吮着秦樾的薄唇,又啃又咬,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吻得激烈,到最后都分不清是在谁在追着谁亲。
就这样隔了许久,沈悦宁才慢慢的松手,两人分开,彼此的嘴唇上都是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哈哈哈哈哈哈……秦樾,你心里还是有我得,对不对?”
沈悦宁双手依旧攀附着秦樾的脖子,笑盈盈的看着秦樾难看至极的颜色。
秦樾嘴角绷直,他沉默的望着眼前笑得开怀得意的沈悦宁,目光是说不出的复杂,他头一次意识到沈悦宁是真的疯了。
他隐忍的闭上眼,胸膛起伏,极力的去平复心头五味杂陈的情绪,然后伸手扯开沈悦宁搂在他脖子上的手,低眉去看她手腕上的伤口。
沈悦宁手腕的伤口大约有四厘米,刀刃虽然划得不深,但是还是流了很多血,鲜红的血液在刚才激烈挣扎的亲吻中弄脏了秦樾的脖子和西装外套,连同里头的衬衫领子也被染上了血色。
秦樾看着这道伤痕,心头好不容易平复的怒气,又复燃了些,他压着火,冷声问“医药箱”
“电视柜下面”
秦樾起身去找医药箱,沈悦宁的目光就这样追随着他。
等将沈悦宁的伤口包扎好后,他冷脸起身走到阳台处去吹风,一个人独自整理着心头烦闷的情绪,他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可压在心上的郁气却一直无法疏散。
他烦躁的想要抽根烟,来缓解分担自己的情绪,却又硬生生的能耐住。
秦樾有些迷茫了,他发现对于沈悦宁,他真的束手无策,唯有妥协。
除了妥协,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他想到刚刚的吻,想到沈悦宁腕间的伤口,秦樾忽的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对沈悦宁无动于衷。
他不明白,也太困惑,为什么他明明不爱沈悦宁,却还是会被她左右自己的情绪,会为她妥协。
为什么他不爱沈悦宁,在刚刚沈悦宁用刀划过手腕的那一刻,他的心会那么慌,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恐,有一种……自己会失去她的感觉。
秦樾想要去思考这个问题,想要去明白自己对于沈悦宁怪异反常的情绪。
可他越想要探究清楚,他就越想不明白,就越困惑。
有些事情似乎是注定不能让人想明白的,因为一旦想明白,那么所有的秩序就会乱序,也因此,秦樾多思考一分,他所困惑的症结就多一层遮掩的迷雾。
一层一层的堆叠起来,他永远都看不清。
思绪飘远间,一双手从身后穿过抱住他的腰身,紧接着一个温热娇小的身躯贴上他的后背。
是沈悦宁。
秦樾身体微僵,沈悦宁以前不是没这样抱过他,充斥着依赖和信任,让他很受用,但也只局限于以前。
现在不合适。
秦樾暗吸了一口气,伸手将沈悦宁搭在腰间的手拉开,他转过身,看着女人疑惑的面容道“悦宁,别这样,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
沈悦宁委屈,她倔强的看着秦樾。
秦樾太阳穴隐隐作痛,他伸手捏了捏眉心,疲惫提醒也像是在强调一个事实“我有妻子了”
妻子。
这两个字像精细的针,刺痛了沈悦宁的神经,她眼部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抽动了一下。
“所以呢?”
她问“那又怎么样?我可是你女儿的母亲”
同样亲昵的身份。
秦樾安静的看着沈悦宁眼里挑衅的情绪,许久低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不清楚吗?”沈悦宁说“我的目的一直很简单,就是回到你身边,像从前一样,不,不能和从前一样,你得娶我,我要一个名分”
“你知道这不可能”
“是不可能还是你不想?”
“……”
秦樾沉默,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自己也迷茫。
到底是不可能还是他不想。
这里头又牵涉一个他想不通的矛盾点,他不会告诉沈悦宁,他曾经有想过要娶沈悦宁,不止一次。
所以他更奇怪了,他曾经为什么会有想要娶沈悦宁的念头。
明知道两人身份地位的不相配,明知道娶沈悦宁并不能带来什么利益,可他还是动了那样的念头。
为什么?
是因为习惯,还是因为和她待在一起是他觉得最舒适温馨的生活?又或者是因为愧疚?
他对她有那么多的愧疚吗?
愧疚到有那么几个瞬间失了智的想要把自己的婚姻赔进去,去做一个不划算的买卖。
他觉得不可能。
还能有什么原因呢?能让他曾经产生这种不理智的想法。
见秦樾久久不答,沈悦宁注视着他熟悉的眉眼,发自心底的问道“秦樾,你真的不爱我吗?”
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
沈悦宁不肯相信。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悦宁快要哭了,心底那些掩藏起来的脆弱和痛苦开始慢慢的浮现出来。
关于爱这个问题,在自我放逐的那些年,沈悦宁反反复复想了上千遍,她始终认为秦樾是爱她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秦樾没作声,因为看着沈悦宁哀伤的眼睛,答案被哽在喉间,无法出口。
到底是不忍心,还是自己也觉得答案残忍呢?
沈悦宁忍不住拉住秦樾的手腕,在他面前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落泪的模样,她颤抖着声音,极力隐忍着哭腔问道“秦樾,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错好不好?”
那些年里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还有哪里做的不好?
是她太娇气了吗?还是她脾气太大,又或者是她不够聪明,还是说那六年对秦樾来说不够深刻,所以才没让秦樾爱上自己?她可以为了秦樾去改变。
为了秦樾,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尊严,弯下自己的腰,匍匐到尘埃里。
可是两个阶级的世界所划分出的差距,不是她粉身碎骨,委曲求全就能消弭和圆满的。
这些浅显的道理,沈悦宁明白,她只是蒙蔽自己,她只是固执,只是执着。
“秦樾,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哪里不够好?我只是想要你爱我,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就就那么一点点的爱,你都这么吝啬吗?”
眼泪落下,砸在瓷白的地砖上看不见影子。
秦樾看着沈悦宁低垂的脑袋,栗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她的肩膀颤抖,几乎承受不住这种痛苦,似乎下一秒就会压垮。
阳台的空间一下子变得逼仄起来,就连空气也变得稀薄,一丝多余的氧气也没有,一种让人窒息的闷意在秦樾的胸膛里聚起,并横冲直撞的要在他的胸膛里炸开。
秦樾的喉结动了动,无法吞咽。
半晌,他似乎叹了口气,缓缓张口,嗓音一如多年前他让她离开那样,温和又残忍。
他说“悦宁,我不想欺骗你,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不爱你,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们之间已经结束的明明白白,不会再有任何可能,我现在爱的人是宋施薇,她是我的妻子,所以我只会爱她,我不会背叛她”
直白又残酷的话让沈悦宁脸上血色尽褪,浑身的血液都在血管里凝结起来,她抖了抖唇,哑声“你骗人”
她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厉声“你骗人!”
见沈悦宁情绪激动,自欺欺人的模样,秦樾又怜悯又疲惫“悦宁,你为什么就不肯接受呢?”
沈悦宁就是一个装睡的人,秦樾永远都叫不醒。
他感觉自己也被沈悦宁逼到了一种无路可退的地步。
“悦宁,别再固执,别再欺骗自己了”
“我没有在欺骗自己,是你在欺骗你自己!”所有的委屈、隐忍的情绪彻底爆发,沈悦宁流着泪,怨恨的看着秦樾,歇斯底里道“秦樾你明明爱我,你为什么就不知道呢?”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悦宁声音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
秦樾怔住,他怔愣又迷茫的看着沈悦宁,轻声问“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呢?”
他实在疑惑。
空气沉寂了一下,几秒后,沈悦宁哑着声开口
“那年我去肯尼亚,你找了我很久,下飞机来警局见我的时候,你整个人都是乱的,你的领子是乱的,头发也是乱的,外套是皱,衬衫也是皱的,你眼下有乌青,眼里有好多好血丝,甚至下巴急得冒出了胡茬”
秦樾一下子愣住,神色恍惚,重新谈起这件事,沈悦宁的鼻尖酸涩的不成样。
“看见我的时候,你很急,你走的很快,中间绊倒了一下也没在乎,你抱着我的时候很紧,我听到你的呼吸在颤,你的心跳得很快,你一直在念“还好没事,还好没事”,我感觉到你的害怕和在乎,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心疼和庆幸”
“我骗警方说你是我的丈夫,他们联系你确认你身份的时候,你没否认,你默认了我们夫妻的身份”
“那晚睡觉的时候,我知道你一直在看我,你说让我别离开你,我也听到了,只是我装作没醒”
“秦樾,你现在回答我,这不是爱吗?”
如果这不是爱,是什么?
他那样一个注重仪表的人,任何时候,即使遇到突发的紧急事件也有条不紊,沉着冷静的人,却会在她消失的那二十四个小时里,方寸大乱。
什么沉着、什么冷静、什么仪表统统抛之脑后。
任由自己邋里邋遢、狼狈至极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也不怕她嘲笑,也不怕她借此拿捏他。
除了爱,沈悦宁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感情,能够让秦樾变成这样。
所以,沈悦宁没法相信,秦樾不爱她。
这不是她的固执,而是秦樾自己看不清,察不明的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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