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带货的战报，像一颗裹着糖衣的炸弹，在爱情公寓里炸开了锅。
电器销售总额突破三千万！
这个数字，不仅让品牌方笑逐颜开，也让许妍在创业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大步。
连带着，之前那些围绕徐晋城的“一般”梗，似乎也被这真金白银的业绩冲淡了几分调侃的色彩，反而增添了一丝“黑红也是红”的魔幻现实主义意味。
与此同时，与许妍这边风光无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组数据的疯狂攀升——靠着“一般”梗火爆全网的富老师，一夜之间涨粉三百万！
就连以“大胃王”形象出现的西瓜妹妹，也顺势收割了一百万粉丝，接到了不少猎奇食品的推广邀约。
这种“主角喝汤，配角吃肉”的诡异现状，像一根尖刺，扎在李恩菲的心头，也让偶尔刷到相关新闻的徐晋城，心里颇不是滋味。
合着他徐晋城豁出半条命（和半世英名）制造的爆点，最终肥了这些“蹭流量”的？
就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一个重量级的“橄榄枝”抛向了李恩菲——国内顶级的mcN机构“无忧传媒”，通过层层关系，找到了这位“包租公的日常”背后的实际操盘手。
电话里，无忧传媒的商务总监语气热情而专业：“李导，久仰大名！你们打造的‘沪上第一深情’Ip，以及最近的一系列事件营销，简直堪称经典案例！我们公司非常看好徐晋城先生的发展潜力，希望能与你们开展深度合作。”
对方提出的合作方案，条件优厚得让人咋舌：
无忧传媒将提供专业的剧本策划团队和精心挑选的女主播，与徐晋城进行一系列“约会直播”，核心就是“炒作cp”，制造话题，最大化流量价值。
合作基础仅徐晋城出场费用高达三百万！
这还只是保底。后续将根据全网视频播放量进行阶梯式奖励，每增加一百万播放量，追加十万费用！
更夸张的是，合作期间，与徐晋城搭档的女主播每增加一百万粉丝，徐晋城个人还能再获得十万元奖励！
这简直是一台量身定制的印钞机！
李恩菲握着电话的手心都有些出汗。
她不得不承认，资本的力量是巨大的，无忧传媒提供的专业化、工业化造星流程，远非她这种靠着小聪明和熟人关系“小打小闹”可比。
一旦签约，徐晋城将迅速摆脱“网红包租公”的标签，朝着真正的顶级流量网红迈进，财源滚滚而来。
但是，李恩菲犹豫了。
她看着对方发来的合作意向书，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徐晋城面对诺澜时那片刻的失神，是他被“一般”梗困扰时那副可怜又可笑的样子，是他只想安稳过日子时那种慵懒的神态。
无忧传媒的方案，目的明确，流程清晰，效益可观，但同时也意味着，徐晋城将彻底沦为资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他的生活、情感，都将被明码标价，成为流水线上精心包装的商品。
那些真实的、笨拙的、甚至有些尴尬的互动，将被设计好的剧本和专业演员的表演所取代。
这真的是徐晋城想要的吗？
这真的是她李恩菲做这个账号的初衷吗？
然而，现实的诱惑又是如此巨大。
三百万基础费用，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小数目，更别提后续源源不断的分成。
有了这笔钱，她能做更多想做的事，能把账号做得更大，也许……能更好地帮助徐晋城和慢慢改善生活？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自欺欺人。
徐晋城缺钱吗？他可能缺很多东西，但最不缺的就是钱。
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李恩菲最终还是把合作方案摆到了徐晋城面前。
她尽量用客观的语气介绍了无忧传媒的实力和合作条件，没有掺杂太多个人情绪。
徐晋城听完，沉默了很久。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悠悠地吹着气，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三百万？毫无吸引力。
但他更在意的是李恩菲介绍方案时，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有关切，有犹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你觉得呢？”徐晋城放下茶杯，抬眼看向李恩菲，语气平淡。
“我？”李恩菲没想到他会反问，愣了一下，随即摆出一副“我是专业导演”的架势，
“从商业角度和账号发展来看，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机会。无忧传媒的资源能让我们少走很多弯路，快速破圈。但是……”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但是，这也意味着我们会失去很多自主权，一切都要按他们的剧本走。姐夫，你……可能会更累，而且，私生活就真的完全暴露在公众面前了。”
徐晋城看着她纠结的小表情，忽然轻笑了一下。
这丫头，明明心里一百个愿意，还要强装理性分析。
他想起之前和诺澜那次算不上约会的约会，虽然结局有点……嗯，一般，但过程里那种自然流淌的默契和舒服，是任何剧本都演不出来的。
他也想起李恩菲为了“报复”他找痛经陈约了富老师，弄出个西瓜妹妹把他折腾得半死，虽然过程惨烈，但那种带着点恶作剧的、活生生的人情味，也比冷冰冰的工业糖精有意思得多。
“接了吧。”徐晋城出乎意料地干脆。
“啊？”李恩菲瞪大了眼睛，“你……你想好了？这可不像你啊姐夫！你不是最怕麻烦吗？”
“是啊，怕麻烦。”徐晋城伸了个懒腰，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样子，
“所以，找个专业的团队来制造麻烦，总比你自己瞎折腾，弄出西瓜妹妹那种‘核武器’要省心点吧？”
他揶揄地看了李恩菲一眼，继续道，“而且，三百万基础费，不要白不要。至于剧本……走着看呗，大不了播完我就‘一般’给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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