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像你呀……我亲爱的小白鼠。
电话那头,梅比乌斯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尾音微微上扬。
谁知道它会自爆啊。
庄姜下意识摸了摸后颈,指尖触到一片细密的汗珠。
他低头看着鞋尖在地板上划出的痕迹,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尽快回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梅比乌斯的语气忽然转冷,电话里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好好好。
庄姜连忙应声,抬头看了眼酒馆墙上的挂钟,等会儿你派人来接我,我在......
话音未落,听筒里就传来一声。
庄姜举着话筒愣了两秒,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修长的手指在话筒上轻轻摩挲,最终缓缓将它放回座机。
转身时,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领,对着正在擦拭酒杯的酒馆老板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谢谢您的电话。
他的手指在吧台上轻叩两下,指节与木质台面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
酒馆老板头也不抬地继续擦拭着玻璃杯,杯壁与白布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不客气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老式座机就在柜台下面,平时也没什么人用。
庄姜将听筒放回老式转盘电话上,塑料与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他转身时,伊甸正从老汤姆的桌边走回来,酒红色的长发在灯光下流淌着蜂蜜般的光泽。
她的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但嘴角却挂着释然的微笑。
要走了?
她的声音轻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
庄姜点点头,目光扫过墙上那个老式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齿轮运转发出沉闷的咔哒声。
他耸耸肩,衣服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不过我想你已经做出决定了?
伊甸没有立即回答。
她望向窗外,玻璃上凝结的水珠将外面的霓虹灯光扭曲成斑斓的色块。
酒馆里温暖的灯光在她侧脸投下柔和的阴影,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翳。
你知道吗?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曾经以为歌声已经失去意义了。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在这个崩坏肆虐的世界里,艺术显得那么...奢侈。
老板适时地递上一杯热茶,陶瓷杯底与木质吧台接触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茶香混合着淡淡的薄荷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但老汤姆让我明白
伊甸捧起茶杯,热气在她眼前氤氲成雾,即使是最黑暗的时刻,人们也需要光。
她抿了一口茶,喉间发出满足的轻叹,哪怕只是...很微弱的光。
庄姜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注意到伊甸的手指不再颤抖,她的姿态放松了许多,像是卸下了某种无形的重担。
所以...你愿意加入逐火之蛾?
他轻声问道,声音几乎被角落里老汤姆的鼾声淹没。
伊甸抬起头,鎏金色的眼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就在她刚要开口的瞬间,酒馆的门突然被推开,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冷风裹挟着雨丝卷入室内,吹得墙上的老照片轻轻晃动——那些泛黄的照片记录着酒馆几十年的历史,从黑白到彩色,从笑脸到泪痕。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身影站在门口,雨水顺着她的伞尖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打扰了。
来人收起伞,金属伞骨收合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她环顾四周,目光最终锁定在庄姜身上,庄姜顾问,博士让我来接您回去。
她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任何起伏,像一台精密的机器。
伊甸明显怔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茶杯。
她的目光在庄姜和黑衣女子之间来回游移,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仪表平平、甚至有些狼狈的男人,居然是逐火之蛾的顾问。
庄姜对她安抚地笑了笑,从高脚凳上站起身,木椅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来得真快啊。
他嘀咕着,拍了拍外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黑衣女子走近几步,靴跟敲击木地板的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酒馆里格外清晰。
她的目光扫过伊甸,微微颔首:伊甸小姐,梅比乌斯博士让我转达,她很期待与您见面。
伊甸的睫毛轻轻颤动,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梅比乌斯博士...知道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没想到一个殿堂级的科学家居然知道她,这让他十分意外。
女子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博士知道很多事。
她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微妙的敬畏,尤其是...有价值的事。
庄姜翻了个白眼,皮革手套在吧台上轻轻敲击:别听她故弄玄虚。
他转向伊甸,声音柔和下来,所以,要一起走吗?
酒馆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冰块融化的声音。
老汤姆在角落里的鼾声,情侣的窃窃私语,甚至老板擦拭玻璃杯的沙沙声,在这一刻都变得格外清晰。
伊甸深吸一口气,胸腔明显起伏。
她将茶杯轻轻放回吧台,陶瓷与木质表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轻声说,声音虽轻却无比坚定。
这个简单的音节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酒馆里凝固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老板放下手中的玻璃杯,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牛皮纸袋,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
路上小心。
他将纸袋推给伊甸,里面装着几块手工饼干,老汤姆醒来会失望的,他本想请你签名。
伊甸接过纸袋,指尖在粗糙的纸面上轻轻摩挲:我会再来的。
她承诺道,声音温柔而坚定。
黑衣女子已经转身走向门口,伞尖在地板上留下一串细小的水痕。
庄姜为伊甸拉开酒馆的门,生锈的门铰链发出熟悉的吱呀声。
雨已经小了,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城市特有的气息——汽油、雨水和远处食物的香味混合在一起。
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投下斑斓的倒影,像是打翻的调色盘。
伊甸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回头望向酒馆温暖的灯光。
老板站在吧台后对她点头致意,大胡子掩盖了他嘴角的微笑。
墙上的老照片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黄,仿佛在无声地告别。
她想起老汤姆刚才对她说的话:你的歌声让我老伴走得很平静...在那最后的时刻,她脸上带着微笑。
准备好了吗?
庄姜轻声问道,雨滴落在他的肩头,在皮夹克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他的声音将伊甸拉回现实。
伊甸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给予她片刻安宁的小酒馆,然后挺直脊背,酒红色的长发在夜风中轻轻飘扬。
走吧。
她说,声音里带着久违的坚定。
她感到一种奇异的轻松,仿佛终于找到了方向。
黑衣女子撑开伞,雨滴敲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如同某种奇特的鼓点。
三人走入雨夜,酒馆的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将温暖的光亮隔绝在内。
但在伊甸心中,那盏灯已经重新点亮。
她想起自己曾经唱过的歌词:即使在最深的夜里,星星也不会停止发光。
庄姜走在她身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有些模糊,但声音清晰地传来:欢迎加入逐火之蛾,伊甸小姐。你的歌声,将会是这个黑暗世界最需要的光。
伊甸微微一笑,雨水打湿了她的脸颊,像是无声的泪水。
但这一次,她的心中不再充满迷茫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将要用一种全新的方式,继续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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