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上枯燥又无趣，白泽翻出一盘老旧的cd放了起来，是一首钢琴曲。
“放点有劲的，”影在后座说，“这首曲子放了几百遍，听得我快要睡着了。”
白泽好脾气地换歌，但cd却卡住了。
“算了算了，”影往前探了探身子，开始拨弄叶凌的头发，“小野猫，要不你唱一首来听听？”
“再碰我就把你的手打断。”叶凌说。
“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影抱怨道，“而且你是不是有点针对我了，怎么从来没见你说要把他们的手打断？”
“因为他们不会动手动脚。”叶凌抽出匕首，反手向后削去。
影“嗖”地一下收回了手，匕首擦着他的指尖划了过去。
“啧啧啧啧，”他摇着头，“这匕首还是我给你的。”
“用来削掉你的手指正好。”叶凌说。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好歹是消停了，靠在座椅上摆弄着手环。
没一会儿，叶凌的手环响了一声。
她皱着眉点开，跳出了一个邀请。
“闲着也是闲着，来打几局牌吧？”影说，“岩也来，让白泽自己开车去。”
叶凌干脆地关掉了窗口：“我不会。”
“不会就学嘛！”影又发了一遍邀请。
“不想学。”叶凌想也不想就回绝了。
影锲而不舍地发着弹窗：“来呗，我教你，很好玩的。”
“不感兴趣。”
“来吧来吧，小野猫，你不会是怕自己打得太烂丢脸吧？”
叶凌额上的青筋直跳：“你再踢我的椅子，我就把你——”
“把我的腿打断，知道了知道了！”影敷衍道，“来吧，规则很简单的，打几局你就学会了。”
最后叶凌败下阵来。
她恶狠狠地点了接受，很快光幕上就出现了一排画着各种图形的纸牌。
影的头伸到了她旁边，点着她屏幕上的纸牌。
“哟，手气不错嘛！”他点着一张画着盾牌的纸牌，“这种是防御牌，看到下面标注的点数了吗？这上面是三点，意味着你出了这张牌，三点以下的攻击对你无效。”
随着他的讲解，叶凌渐渐明白了这种纸牌的玩法。
纸牌的类型大致分为四种，进攻牌，防守牌，特殊牌和普通牌。
进攻牌和防守牌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分别在一个回合中选择发动攻击和进行防守。
特殊牌则是带有各种规则的，比如可以与对方的手牌进行置换，或者将这一轮的攻击无效化。
而普通牌的张数是最多的，如果对方打出进攻牌而己方没有防守的时候，就会消耗掉相应数量的普通牌。
“可以故意用普通牌来消耗对方的进攻牌，”影传授她自己的经验，“这样越到后面，你的手牌中的功能牌就越多，获胜的面也就越大。”
获胜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能消耗掉对方所有的手牌，便算作获胜。
叶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试试吧。”
三人先玩了几局，她慢慢找到了一些技巧。
第五局的时候，她赢了。
“不错嘛，学得够快的。”影坐直了身子，“接下来我可不会放水了啊！”
然后第六局，第七局……
“不玩了！”影气哼哼地将面罩拉了起来，“我睡了，到地方再叫我！”
“啧，玩不起就不要玩。”
影大怒：“你说什么？！”
“我说你玩不起就不要玩。”叶凌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听见了吗？我说你玩不起，玩，不，起。”
“再来！”
白泽无声地笑着，摇了摇头。
中午几人在车上简单吃了一些肉干，就继续向前开了。
到了下午，眼前的景象渐渐变了。
薄薄的草出现在车轮下面，越往前，草木就越繁盛，到最后几乎要没过车顶。
越野车在一条小路上缓慢前进，最后到了一片藤蔓组成的城墙下面。
几人下了车，活动了一下因为久坐而僵硬的身体。
“从这里开始要徒步了。”白泽说着，取下背包分发给每个人，“多留意脚下，当心不要被绊倒。”
他抽出一把砍刀，走在最前面开路。
叶凌紧随其后，然后是影，而岩在最后断后。
藤蔓被砍断的断口处流出了乳白色的汁液，像是有生命一般扭动着。叶凌回头看过去，刚才几人走过的地方，那些断裂的藤蔓很快又交缠着生长在了一起，将他们的来路牢牢封住。
越往前走藤蔓就越粗壮，砍起来也更费力了。白泽不得不动用异能，这才在其中破开了一条口子。
而脚下的草也开始蠢蠢欲动，藤蔓蜷曲着沿着他们的腿向上爬，锋利的叶片稍不注意便会割破皮肤。
影又一次被缠上，骂了一声，只能化成影子挣脱了束缚。
岩倒是毫不在意，他的皮肤表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岩石，那些叶片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甚至那些缠在脚上的藤蔓，随着他的走动被连根拔起。
“不是，你怎么什么事都没有？”影忍不住问叶凌，“它们怎么都绕着你走？”
叶凌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藤蔓：“可能它们也欺软怕硬？”
“你说谁软呢？”
叶凌翻了个白眼：“它们试探过，我稍稍教训了它们一下，之后就没再来了。”
在第一根藤蔓缠上来的时候，她就发动了火系异能，它被烫了一下，迅速缩了回去，之后她所到之处，哪怕没有发动火系异能，所有藤蔓也都纷纷避让。
……就好像它们有智慧一样。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叶凌忍不住愣了一下。
“异种有智慧吗？”她问。
白泽擦了擦额上的汗，皱眉道：“高阶异种是有智慧的，但这种低阶异种只是凭借本能生存。”
叶凌沉默了一会儿：“本能会让一株藤蔓被烫伤之后，告诉其他的同类，其他同类也同样能知道避让吗？”
“这怎么可能，除非……”白泽的脚步忽然停住了，“糟了！”
他不再节省异能，大片藤蔓倒在了风刃之下：“快走，我们快离开这里！”
然而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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