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书塾的日子,并不会因多了哪位显赫的公子而有本质的改变。于墨兰(青荷)而言,每日的节奏依旧沉稳而充实,如同体内那缕永不疲倦、温润流淌的青莲本源,无声无息,却支撑着她所有的行动与思考。
晨起,她必先于榻上悄然运转几个周天的《青木养身功》。并非什么惊天动地的修炼,只是借此引导那温润的能量流转四肢百骸,驱散残存的睡意,将身心调整至最佳状态。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精力愈发充沛,昨日诵读典籍的疲乏,经过一夜安眠与清晨的蕴养,已消散无踪,头脑清明如被水洗。
书斋之内,她依旧是那个最沉静的聆听者。庄学究的讲授,她字字入耳,心思电转间,已将其中的微言大义理解七八。偶尔,老先生会就某个艰深议题,提出独到的见解,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她,那便是无声的“小灶”。墨兰(青荷)心领神会,下学后便会寻个由头留下,恭敬请教。庄学究见她悟性高,又肯钻研,也乐于多指点几句。这些超出寻常课程的精要,被她如同珍宝般纳入心中,反复揣摩。
从书斋出来,她常会“偶遇”等候在外的长枫。
“三哥哥,”她语气自然,“今日学究讲解《春秋》微义,提及‘郑伯克段于鄢’,其中‘克’字用得极妙,我以为不止是战胜之意,更暗含了身份与职责的评判,三哥哥以为呢?”她将庄学究私下点拨的关键,融入自己的理解,以讨论的形式抛出。
长枫如今已习惯了妹妹这种“请教”,实则每每能给他启发。他凝神思索,时而提出自己的看法,兄妹二人便在回院的路上,或是在庭院一角的石凳上,展开一番探讨。墨兰(青荷)不着痕迹地引导,将制艺文章的关节、经义阐发的要点,一点点灌输给长枫。长枫的进步是实实在在的,文章不再空洞,多了几分筋骨与思辨,连庄学究近来提问他时,眼神中也少了几分审视,多了些许嘉许。
回到林栖阁,扑面而来的是温暖的烟火气与幼弟咿呀的童声。墨兰(青荷)净手后,便会从乳母怀中接过白白胖胖的幼弟长榆。小家伙见到阿姐,挥舞着小手,咧开无齿的笑容,十分欢快。
她抱着这沉甸甸、暖融融的小身子,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并不刻意教导什么,只是将自己当日所学的诗文,或是些浅显的童谣,用轻柔平稳的声调,慢慢地念给他听。
“长榆,阿姐今日念《诗经》给你听可好?‘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她念得很慢,字正腔圆。那温和的声音,与她身上那股被青莲本源滋养出的、能安抚人心的宁和气息交织在一起。小长榆在她怀里格外安稳,乌溜溜的大眼睛专注地望着阿姐开合的唇瓣,偶尔发出“啊哦”的应和,小手还会无意识地抓住墨兰的衣袖。
这并非真正的启蒙,更像是墨兰自己温习功课的一种方式,也让这书香墨韵,成为幼弟生命中最初始的背景音。她看着幼弟纯净的眼眸,心中一片柔软。提升自身,护佑亲人,这便是她当下最重要的修行。
而在她不甚留意的书斋角落,一些细微的情愫正在悄然滋生。齐衡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总是将自己缩在影子里的六姑娘明兰。她低头时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后颈,回答问题时声如蚊蚋却条理清晰的偶尔瞬间,都像羽毛般,轻轻搔刮着少年郎的心。他偷偷的关注,带着好奇与一丝自己尚未明晰的怜惜。
只是这一切,都与墨兰(青荷)无关。她清晰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凭借日益增长的学识、被不断优化的身心,以及那份向内求索的定力。外界的纷扰,他人的情愫,于她而言,不过是沿途的风景,看过便罢,不会扰乱她前行的脚步。她抱着幼弟,声音轻柔而坚定,如同涓涓细流,持续不断地,滋养着自身与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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