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点零八分的数字还在屏幕上跳动,耳机里传来技术员的声音:“信号延迟已解决,您有两分钟最后确认。”
老夫子睁开眼,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金手指界面立刻弹出。他快速刷新关键词库,把“信任”“责任”“创新”三个词的多语言释义重新校准了一遍。翻译团队站在镜头外的小区域里低声讨论,年长的那个拿着笔在本子上划来划去,年轻女孩盯着平板不停核对术语。
“‘动态访问机制’怎么翻?”翻译组长凑近几步,“英文直译太拗口,记者听不懂。”
“权限随用随给,不用即收。”老夫子头也没抬,“就像钥匙,只在开门时交到手里。”
翻译团队互相看了一眼,年长那位点头,在本子上写下一句话,轻声念了两遍。其他人也迅速调整记录。没人再提问,气氛安静下来,但节奏明显快了。
“还有一分钟。”技术员提醒。
老夫子整理了下领带,坐正身体。灯光打下来,不刺眼也不昏暗。摄像机已经就位,三台设备分别对准正面、侧脸和手部动作。他知道这些细节都会被放大解读。
九点整,屏幕亮起。
《环球商业观察》的主持人出现在左上角小窗,背景是深蓝色演播厅。她身后挂着世界地图,中国和东南亚被标成醒目的橙色。
“欢迎来到国际连线专访,今天我们对话老夫子公司cEo——老夫子先生。”女主持人语速平稳,“首先感谢您在危机后第一时间接受我们的采访。”
老夫子点头:“谢谢邀请。”
“我们开始吧。”她翻开笔记,“第一个问题:贵公司在海外被质疑受政府操控,有人说这次危机处理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公关表演。您如何回应?”
现场安静了一瞬。
老夫子没有马上说话。他看着镜头,目光稳定。三秒过去,他说:“如果这是表演,那我们不会允许内部举报人站出来揭露问题。”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真正的控制,是掩盖;而我们的选择,是公开。”
主持人笔尖一顿,抬起眼睛。
“去年我们整改电源模块设计,就是因为一名员工匿名反馈存在潜在风险。一个敢让人说真话的企业,才不需要表演。”
她说不出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幕切换,《前沿科技评论》的技术主编接上。画面一换,背景变成数据流动的虚拟界面。
他直接发问:“第三方测评显示,你们系统的响应速度比欧美竞品慢0.3秒。这是否说明技术落后?”
老夫子笑了下。
金手指瞬间调出对比模型,一行总结浮现在视野角落:“他们测的是冲刺速度,我们造的是马拉松引擎。”
“0.3秒的背后,是我们多加了三层安全验证。”他说,“快,很重要;稳,更重要。”
他顿了顿:“我们不做最快的船,做最抗风浪的那艘。”
翻译刚说完这句话,主编的表情变了。他原本靠在椅背上,这时坐直了身子。摄像师悄悄推进了镜头。
短暂沉默后,他问:“所以您认为稳定性比性能更重要?”
“不是认为,是选择。”老夫子说,“高速行驶的车容易出事故,但我们载的是用户的数据和信任。不能出事。”
主编合上笔记本,说了句“明白了”,没再追问。
第三家媒体上线,《亚洲经济导报》的女记者出现在屏幕中央。她语气温和,但问题更尖锐。
“有人评价您只是幸运。”她说,“如果没有这次危机,世界根本不会注意到您。您怎么看?”
老夫子又沉默了几秒。
这一次,金手指自动推送出两张图表:一张是过去十二年的研发投入曲线,另一张是员工年均培训时长统计。数字一直在涨,从未中断。
他开口:“运气让我们被看见,但只有准备好的人才能接住机会。”
声音不高,但清晰。
“我们准备了十二年——不是为了这一刻,而是为了每一个明天。”
他说完,缓缓摘下耳麦,放在桌上。动作干脆,没有任何拖沓。
现场没人说话。
摄像机还在运转,灯光依旧明亮。助手端着水杯走近,轻轻放在桌角。老夫子没喝,只是看着屏幕。
三家媒体依次退出连线。最后一个画面消失时,指挥室的灯缓缓调暗。录制结束的提示在控制台闪烁。
翻译团队开始收拾东西。年长的翻译合上本子,对旁边人说:“他说的话,经得起字面翻译。”
年轻女孩点头:“每一句都能直接进稿子,不用修饰。”
摄像组收设备,有个年轻人低声问导演:“刚才那几秒沉默,要剪掉吗?”
导演摇头:“留着。那种停顿,比说话有力。”
老夫子坐着没动。水杯放在右手边,水面微微晃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几个字:“说到‘信任’时,放慢语速。”
他已经做到了。
此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系统通知:所有问答内容已同步至后期编辑端口,可立即进入传播流程。
他把便签折好,塞回口袋。
门外传来脚步声,助手敲了敲门框:“需要马上开个短会吗?还是先休息十分钟?”
老夫子抬头:“等一等。”
“等什么?”
“等他们把片子剪出来。”他说,“我想看看,哪句话最先被人转发。”
助手愣了下,转身出去。
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桌上的水杯映着顶灯,一圈光晕浮在水面。
摄像机早已关闭,但他的坐姿没变。
十分钟后,翻译组长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打印稿。
“这是逐字稿。”她说,“我已经标出重点段落。”
老夫子接过,翻到中间一页。那里有一句话被红笔圈了出来:“我们不做最快的船,做最抗风浪的那艘。”
他盯着看了几秒,没说话。
翻译犹豫了一下:“记者们都说,这句话会火。”
老夫子把稿子放下:“我不关心哪句会火。”
“那您在乎什么?”
“我在乎有没有人真的听懂。”他说,“听懂我们为什么宁愿慢一点,也要守住底线。”
翻译没再问,默默把稿子留在桌上,转身离开。
老夫子伸手摸了下耳麦接口,金属触感冰凉。
他忽然想起昨夜那个匿名邮件里的录音片段,陈默和那个陌生男人的对话。还有林小雅提出的调职请求。以及藏在背后的老赵。
一切还没完。
但他知道,现在轮到别人开始紧张了。
指挥室的门半开着,走廊灯光照进来一道细长的影子。
老夫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水温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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