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艾斯德斯又笑了，但这次笑容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她放下腿，双手转而撑在他身体两侧的墙壁上，将他禁锢在更小的空间里，两人几乎鼻尖相碰。
她收起了所有玩味，目光直直地望进他眼底，那里面的炽热与认真，让夏诺尔心头一紧。
“夏诺尔，我不想再跟你玩追逐游戏了。”
她的声音沉静下来，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
“明明我是一个很有耐心的猎手，但是面对你，我却是怎么都无法冷静。”
“所以，跟我在一起。我以艾斯德斯之名起誓，你将会是我此生唯一认可的恋人。”
她的眼神不再是狩猎者的评估，也不再是强者对有趣猎物的兴趣。
而是褪去了所有冰冷外壳后，最纯粹的、滚烫的真诚。
那目光如同冰川下的熔岩，平静的表象下是能焚尽一切的热情与决心。
夏诺尔怔住了。
他没想到艾斯德斯会在此刻如此直接、如此毫无保留地摊牌。
面对这双眼睛，任何敷衍或逃避都显得卑劣。
他知道，他必须给出同等的真诚。
“……艾斯德斯，”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内心所有的顾虑。
“我不想骗你。我……有爱的人。”
他抬起左手，将那枚镶嵌着紫水晶、样式简洁却意义非凡的戒指展示在她眼前，水晶在光线下流转着温柔坚定的光。
“她叫希尔。”
艾斯德斯的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眼神凝滞了一瞬，但并没有出现夏诺尔预想中的暴怒或冰冷。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然后重新抬起眼，反问：
“所以，你是要拒绝我？”
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退缩的执着。
“不。”
夏诺尔摇了摇头，他同样直视着她，不想错过她眼中任何一丝情绪。
“我……必须承认……我同样喜欢你，艾斯德斯。”
“所以我更不能隐瞒你。我无法、也不愿抛弃希尔，她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他顿了顿，两个人都想要的的话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罕见的窘迫。
“所以……如果这样让你难堪……”
“可以啊！！”
“诶？”
夏诺尔猛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艾斯德斯看着他错愕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纵容又傲然的弧度：
“我说，可以。你有爱人，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伸手，再次抚上他的脸，指尖带着珍视的意味：
“我喜欢你，夏诺尔。我喜欢你战斗时的强大与果决，喜欢你对同伴展露的、连你自己都未必察觉的温柔笑容，喜欢你面对困境时不屈的意志……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完整的你。至于你心中还有谁，”
她顿了顿，语气理所当然。
“那只能证明我的眼光没错，我看上的人，本就该是如此。”
她微微偏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用一种探讨自然规律般的口吻说：
“而且在自然界，最强壮的雄性首领，拥有多个雌性伴侣不是很正常吗？以确保优良血脉延续，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在我看来，这很合理。”
夏诺尔听得嘴角微微抽搐，艾斯德斯对于脚踏两条船十分适应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这个观念……
“……人和动物，还是不能完全混为一谈吧？”
他内心还是大为震撼，神他妈自然界多伴侣制度，这就是艾斯德斯式的原始恋爱观吗？
野兽系女友？！
纯粹、直接、充满力量的逻辑。
“这个理由，你似乎不太接受？”
艾斯德斯敏锐地察觉到他微妙的表情。
“嗯……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总该有些……准则？或者说，彼此认同的基础？”
夏诺尔试图将话题拉回更常规的轨道。
“准则？是指像挑选对手或部下那样的标准吗？”
艾斯德斯若有所思。
“差……差不多吧。”夏诺尔松了口气。
“这个，我确实想过。”
艾斯德斯的神情认真起来，她开始一条条列举，仿佛在陈述战斗计划。
“第一，我的恋人，必须重视未来，有不断变强的野心。最好以成为将军为目标。这一点，你已经是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肩章的徽记上，带着认可。
“第二，要勇敢无畏。即使手无寸铁，也敢随我一同深入绝境，狩猎最危险的猎物。我相信，你做得到。”
她的语气笃定，仿佛早已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与他并肩作战的场景。
“第三，年龄要比我小。”
说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近乎顽皮的光彩。
“这样，或许会更好‘支配’一些？据我所知，你比我小一两岁，刚好。”
她微微凑近，呼吸拂过他耳畔。
夏诺尔抬手扶额，几乎要叹气。
他怎么就忘了，原着里那位女王着名的“择偶五条”？
“第四，”艾斯德斯继续说着，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罕见的、近乎恳求的意味。
“最好……拥有纯净的笑容。不是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就像……就像你之前和你那些朋友在一起时，偶尔会露出的那样。”
她凝视着他，冰蓝色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他的倒影。
“夏诺尔，现在能对我那样笑一下吗？我想看。”
面对这样的眼神和请求，夏诺尔心中一软，下意识地牵动嘴角，试图展露笑容。
“噗……”
艾斯德斯却忽然笑出了声，摇了摇头，“太僵硬了，比面对强敌时还紧张。”
夏诺尔有些懊恼，尴尬地移开视线：
“谁能在这种被‘审问’的情况下，还露出什么纯净的微笑啊……那都是自然而然、看时机的。”
“你说得对。”
艾斯德斯点了点头，并未纠结，而是说出了最后一条。
“第五，最好和我一样，出身于边境，而非纸醉金迷的帝都。”
“等等！”
夏诺尔打断了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艾斯德斯，我是帝都出身，而且是贵族子嗣，凯撒家族。”
他看着她，不想有任何隐瞒，即使这可能触犯她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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