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门刚合上，冷风就灌进林小满的领口。小白举着相机倒退着走，镜头死死咬住街口那辆黑色轿车：黑西装们的车标是只金色莲花，跟张总办公室摆的镇纸一个款。
阿 Ken 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指尖在手机上划拉出串乱码：别拍了，他们的行车记录仪正对着咱们。 他突然嗤笑一声，把屏幕转向两人，刚破解的蓝牙名称， 冰壶清洁小队 —— 这借口还不如说自己是扫雪的。
林小满踩着积雪往赛场走，靴底咯吱作响：张总搞碳积分这套，怕不是从传销窝里学的。 她掏出手机翻出公司内网公告，你看这规则，步数换积分，积分抵个税，乍一看是福利，细想全是坑。
赛场入口的保安亭亮着暖黄的灯。小白突然拽住两人往冬青丛里钻，相机镜头越过围栏，拍到个穿吉祥物外套的人正往垃圾桶里塞服务器零件，绿色主板上还粘着片冰壶形状的贴纸。
我说他怎么急着洗吉祥物。 阿 Ken 摸出个改装过的运动手环，这玩意儿能接收附近的电磁信号，咱们进去试试。
检票口的电子屏正滚动播放碳积分规则。林小满刷工牌进去时，手环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行乱码，解码后竟是工厂排污管道的压力数据。她猛地顿住脚步，看着不远处的积分兑换机：这哪是健身奖励，分明是给咱们装了个实时监听器。
小白已经冲到兑换机前，假装扫码的功夫，相机镜头怼着机器内部拍了个遍：这里面有猫腻，主板型号跟元宇宙里的服务器对上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刚才那吉祥物往垃圾桶塞的零件，接口跟这机器一模一样。
阿 Ken 正蹲在观众席玩手机，指尖飞快戳着屏幕：我把步数数据导出来了，你们看这个曲线。 他调出张图表，排污量峰值和员工积分兑换量完美重合，张总这是把咱们的腿当排污泵开关呢，走的人越多，他排得越欢。
突然响起的广播声吓了三人一跳。张总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赛场：各位同事，碳积分是公司给大家的福利，也是响应国家碳中和的号召......
号召大家帮他洗钱还差不多。 小白对着广播喇叭做鬼脸，我姑在税务局上班，说这种虚拟积分抵税早就被盯上了，张总这是顶风作案。
林小满注意到兑换机旁的公告栏，新贴的通知上写着 积分可兑换亚冬会纪念品，配图是只冰壶造型的 U 盘。她突然想起元宇宙里的 LV 包：这 U 盘怕是个幌子，真正的东西藏在赛场设备里。
阿 Ken 突然
了一声，手机屏幕上弹出条内部消息，是行政群发的 积分兑换规则调整，附加条款里写着 积分可转让给指定账户。他把屏幕怼到两人眼前：看这个指定账户的前缀，跟郊区工厂的对公账户一模一样。
赛场角落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三人循声望去，穿吉祥物外套的人正拖着个大箱子往机房走，箱子缝里露出截绿色电线，跟元宇宙里的排污管道模型一个颜色。
看来得给吉祥物
洗眼睛
的不止秘书。 林小满拽了拽两人的袖子，分头行动，小白去盯箱子，阿 Ken 破解兑换机，我去机房那边看看。
小白刚摸到机房门口，就被个戴红袖章的大爷拦住：干什么的？这里不让进。 大爷的红袖章上印着 亚冬会安保，但胸前的工作牌却写着 郊区工厂后勤。
我是来修机器的。 小白举着相机胡诌，张总说积分兑换机出故障了。
大爷突然笑了，露出颗金牙：小伙子挺会编，跟你张总一个德性。 他往机房里努努嘴，进去吧，里面那位正等着呢。
小白刚迈进门就傻了眼。机房里堆着成箱的冰壶 U 盘，张总的秘书正蹲在地上往里面拷贝数据，电脑屏幕上赫然是员工积分和排污量的对照表。
来得正好。 秘书头也不抬，帮我把这些 U 盘搬到车上，算你一百积分。
小白假装帮忙搬箱子，手指偷偷按开相机录像：张总这积分挺值钱啊，一百积分能换多少排污量？
秘书突然停下手，眼神变得凌厉：不该问的别问。 他往门口看了眼，压低声音，这事跟你们没关系，拿了积分赶紧走。
这时阿 Ken 的消息弹了进来：兑换机里藏着账本，张总用员工积分向海外转移资产，每 1000 积分对应 1 吨排污量，全记在亚冬会赞助费里了。
林小满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举着个冰壶 U 盘：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她晃了晃手里的 U 盘，这里面的东西，应该能让税务局的人加班到明年吧？
秘书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地想关电脑。小白一把按住他的手：别急着关啊，我们还没看完
碳中和
的伟大成果呢。
机房外突然传来警笛声。林小满扒着窗户往外看，只见那辆黑色轿车正被警车围在中间，穿黑西装的人一个个被押出来，手里还攥着印着莲花标的文件袋。
环保督察的速度够快的。 阿 Ken 抱着台服务器走过来，这玩意儿里存着所有排污记录，张总的法务部怕是要集体失业了。
小白突然指着窗外大笑：你们看那吉祥物，正抱着垃圾桶跑呢，里面的零件都掉出来了！
林小满看着手里的冰壶 U 盘，突然想起元宇宙里的莲花纹：原来张总从头到尾玩的都是这套，用环保当幌子，把我们的步数变成他的洗钱工具。
阿 Ken 把服务器塞进警车后备箱，拍了拍手上的灰：现在好了，他的碳积分变成了
碳中坑 ，咱们也算为环保事业出了份力。
警笛声渐渐远去，赛场的广播突然又响了，这次是段杂音，夹杂着阿 Ken 刚才破解的代码。林小满掏出手机，发现 美丽中国 数据库发来条消息：感谢提供线索，环保督察 AI 已记录相关证据。
小白突然举着相机跑过来，屏幕上是张机房的照片，角落里的日历上圈着亚冬会开幕的日子，旁边用红笔写着：清理干净，别留下痕迹。
看来好戏还在后头。 林小满把 U 盘塞进证物袋，张总这盘棋下得够大，连亚冬会都想拉下水。
三人往赛场外走，晨光穿过冰壶赛场的玻璃穹顶，在地上投下无数光斑。阿 Ken 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记分牌：你们看那上面的数字，是不是跟排污量数据有点像？
林小满眯起眼睛看了会儿，突然笑了：这哪是记分牌，分明是个巨型密码本。看来咱们还得再来一趟，给这赛场好好
体检
赛场外的积雪被阳光晒得开始融化，露出下面的青石板。小白突然指着地上的水洼：那是什么？
水洼里倒映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只巨大的冰壶，壶嘴里正往外淌着绿色的水，在雪地上画出道蜿蜒的线，直指郊区工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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