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拆包裹时的样子,活像街边拆盲盒的小厮 —— 指尖捏着麻绳结转了三圈,眉头皱得比账本上的赤字还紧。苏晚卿扒着桌沿探头看,见那桐木盒里塞满核桃,青皮上还沾着边关的沙砾,忍不住咂舌:“这快递员怕是把核桃当鹅卵石装了,回头得给驿站评个差评。”
“评什么差评,” 沈砚用匕首撬开颗核桃,果仁滚出来时带起片碎纸,“边关军爷们的浪漫,你不懂。”
苏晚卿眼疾手快接住碎纸,展开一看差点笑出声。那麻纸皱得像被水泡过的账册,上面的符号歪歪扭扭,倒像是孩童用烧火棍画的鬼画符。“这是密信?我看像谁家小屁孩的涂鸦。”
“你懂什么,” 沈砚抢过纸卷对着日光举高,“这叫‘核桃传书’,当年我爹在边关打匈奴,全靠这招传递军情。” 话音刚落,就见他指尖的纸突然透出淡紫色纹路,像极了苏晚卿玉簪上的花纹。
“等等!” 苏晚卿一把抢过纸卷,指尖抚过那些符号时,瞳孔突然收缩,“这不是鬼画符,是西域古语!” 她拽过纸笔,笔尖在纸上划过的速度比账房先生算钱还快,“‘血月’……‘熔炉’……‘兵符’……”
沈砚凑过去看,见她写的字里混着几个歪扭的西域字母,活像刚学写字的孩童。“夫人这是突然开了翻译挂?前几日还说西域话听着像猫叫。”
“少贫嘴,” 苏晚卿把笔一搁,纸上端端正正写着行字,“血月教在锻造假兵符!” 她突然拍桌而起,核桃壳都被震得跳起来,“难怪上次在地宫看着兵符不对劲,边缘有道细缝,我还当是机关磨损了!”
萧景行不知何时钻进来的,嘴里还叼着半块核桃,含混不清道:“合着咱们辛辛苦苦摸的副本,拿的是盗版装备?这得去找幽冥阁售后维权啊!”
“维什么权,” 沈砚捏碎手里的核桃壳,碎屑溅在萧景行的锦袍上,“现在去地宫,看看那真兵符还在不在。” 他瞥了眼苏晚卿,突然笑出声,“说起来,夫人这翻译技能藏得够深,以前怎么没见你露一手?”
“以前?” 苏晚卿翻了个白眼,“以前我只关心我的小金库藏得够不够隐蔽,哪有空学这些鸟语。”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妆匣里翻出母亲的玉簪,往密信上一放,簪子竟顺着紫色纹路滚动起来,“你看,这符号跟我娘的玉簪能对上,说不定……”
话没说完就被沈砚拽着往外走。萧景行在后头喊:“等等我啊!这种找假货的热闹,怎能少了我这打假先锋?”
穿过月亮门时,苏晚卿瞥见墙角的机关镜,镜面还留着昨夜直播的光斑。她突然想起萧景行说的符号,拽住沈砚的袖子:“对了,昨天镜面上的刻痕,跟这密信上的是不是有点像?”
沈砚脚步一顿,回头时眼底闪过精光:“你不说我倒忘了,那些纹路…… 像极了我母亲日记里的银墨字。” 他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说不定你那嫡母烧的茶叶里,藏的不止断肠草。”
苏晚卿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手里的密信烫得像烙铁。三人往书房走时,正撞见阿阮抱着堆账簿出来,见他们行色匆匆,忍不住问:“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密室?要不要带点解毒丸?”
“带什么解毒丸,” 萧景行抢话,“带撬锁工具!说不定那假兵符是被人用绣花针撬走的 —— 就像苏大小姐偷玉簪那回。”
苏晚卿踹了他一脚,却忍不住笑:“你怎么不说像柳氏往茶里掺断肠草?依我看,八成是幽冥阁那帮缺小指的,学了假证贩子的手艺。”
说话间已到书房。沈砚按动书架机关时,苏晚卿突然按住他的手,指尖点向墙面上的图腾:“你看这花纹,是不是跟密信上的‘血月’二字重合了?”
沈砚凑近一看,果然见那石刻的月牙纹里,藏着个极小的符号,与密信上的如出一辙。“有意思,” 他挑眉,“看来这密室不止藏着你的小金库,还藏着不少老黄历。”
密室门打开时带起阵尘土,苏晚卿被呛得咳嗽,却一眼瞥见石台上的兵符。那青铜物件看着倒没异样,只是边缘的纹路在火把映照下,竟比上次见时浅了几分。“果然有问题!” 她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兵符,就听机关咔嗒作响,石台突然往下陷了半寸。
“小心!” 沈砚拽住她往后退,就见石台下方弹出个暗格,里面躺着半块碎玉,纹路与苏晚卿的玉佩正好互补。“这是……”
“是兵符的防伪标记,” 苏晚卿捡起碎玉,突然恍然大悟,“真兵符应该是两块合璧,咱们上次拿的是个半成品!” 她转向萧景行,“快,把你那套打假工具拿出来,咱们给这兵符验验真假!”
萧景行刚掏出放大镜,就听密室深处传来响动。三人转头看去,见阴影里窜出只机关鼠,嘴里叼着张纸条,落地时竟用爪子比划出 “血月” 的符号。
苏晚卿盯着机关鼠的爪子,突然想起昨夜镜面上的刻痕:“这老鼠…… 是从密道钻进来的!”
沈砚捏碎手里的核桃壳,碎屑落了满地:“看来咱们的‘售后维权’,得往地宫里走一趟了。” 他看了眼苏晚卿手里的碎玉,突然笑出声,“说不定你那小金库,就跟真兵符藏在一块儿。”
苏晚卿眼睛瞬间亮了,拽着他就往暗格钻:“那还等什么?快去看看我的血汗钱有没有被假货贩子偷了!”
萧景行在后头喊:“等等我!探墓不带我,是想独吞宝藏吗?” 话音未落,就被密室门夹了袍子,只剩半截袖子露在外面,活像戏台上被斩了的冤魂。
火把的光在密道里摇曳,苏晚卿摸着墙壁上的符号,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 就像当年钻狗洞时,摸到的那些青苔。她忍不住笑出声:“你说咱们是不是有探密癖?放着好好的侯府不住,总爱往这些见不得光的地方钻。”
沈砚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比兵符还烫:“说不定这就是咱们的命 —— 从钻狗洞那天起,就注定要一起摸遍这京城的暗格。”
前方的黑暗里突然传来滴水声,像极了有人在暗处磨牙。苏晚卿握紧手里的碎玉,突然觉得这趟 “售后维权”,怕是比拆核桃里的密信还要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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