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行的喷嚏打得比撞钟还响,震得仓库顶上簌簌掉灰。苏晚卿正用玉簪挑开青铜匣里的夹层,闻言反手将半块玉佩砸过去:“再闹把你辣椒水全换成胡椒面,让你打个喷嚏都带孜然味。”
“别啊卿卿公主!” 萧景行捂着鼻子蹦开,怀里的辣椒水罐子叮当作响,“这可是我压箱底的防狼神器,上周刚用它喷退过幽冥阁的刺客 —— 哎哎沈世子你别翻白眼,那刺客现在见了红辣椒还哆嗦呢!”
沈砚正对着日记里的商船图样皱眉,闻言指尖在图上敲了敲:“永熙三年,西域往京都的商船共十二艘,只有‘玉楼号’在过黑水峡时报了失踪。” 他抬眼看向苏晚卿,眼底泛着促狭的光,“你娘的日记说‘信物藏于水府’,看来得劳烦苏小姐再钻一次‘狗洞’—— 这次是海底版的。”
“钻你个大头鬼!” 苏晚卿把刚找到的金元宝揣进怀里,“本小姐现在是有身份的人,要钻也得是镶金边的海底龙宫。” 她突然想起什么,摸出母亲留下的玉簪往水盆里一扔,簪子竟像涂了蜡似的浮在水面,“你看!我娘早把防水机关做进簪子里了,这分明是在暗示信物不怕水。”
萧景行凑过来戳了戳玉簪:“要说这玲珑局的手艺是真地道,改天我得仿一批当游船门票卖。” 他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我认识水师的陈校尉,那家伙祖上是疍民,能在水里闭气一炷香 —— 就是上次被你用金元宝砸晕的那个。”
“那是他活该。” 苏晚卿想起上次在码头追讨被克扣的关税,忍不住哼了声,“谁让他敢扣本小姐的货,以为镶了铁甲的船就奈何不了?”
三日后的黑水峡码头热闹得像市集。陈校尉穿着亮闪闪的鱼鳞甲,指挥着手下往水里放机关潜钟,见了苏晚卿就缩脖子:“苏小姐放心,这次就算摸到龙王胡须,也给您把东西捞上来。”
“少贫嘴。” 沈砚将一张机关船图纸拍给他,“按这个路线走,避开暗礁区 —— 别告诉我你看不懂,上次你儿子还拿着我的机关鸢当风筝放。”
潜钟刚沉下去半柱香,水面突然冒出串气泡。陈校尉拽着绳索往上拉,只见钟底挂着个破木箱,箱板上刻着的西域花纹被水泡得发胀。苏晚卿刚要伸手去碰,就被沈砚拦住:“小心机关。” 他抽出匕首在箱缝里一划,果然弹出三根毒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光。
“我娘这防贼的心思比柳氏还重。” 苏晚卿咋舌,看着沈砚用匕首挑开箱锁,里面滚出个巴掌大的镶金盒子,盒面嵌着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这盒子看着就值钱。” 萧景行刚要伸手去拿,盒子突然 “咔哒” 一声弹开,飞出只巴掌大的机关鸟,绕着三人飞了三圈,嘴里吐出卷羊皮纸。
苏晚卿展开羊皮纸一看,顿时乐了:“我娘还留了物流信息 ——‘玉楼号沉没前,已将王室信物转移至三号货舱,此盒仅为定位器’。” 她晃了晃手里的盒子,“合着咱们捞了个快递单?”
“总比捞到幽冥阁的水雷强。” 沈砚指尖在盒底摸索,突然摸到块凸起,按下去后盒盖内侧弹出张微型海图,“看来得让陈校尉再下一趟水了。”
陈校尉听说还要潜水,脸都绿了:“沈世子行行好,底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还有不知名的怪鱼啃船板 ——” 话没说完就被萧景行塞了罐辣椒水,“拿着这个,见了怪鱼就喷,保准比你的鱼鳞甲管用。”
第二次打捞用了整整两个时辰。当机关潜钟再次浮出水面时,里面躺着个半人高的铁箱,箱身焊死的地方刻着西域王室的太阳纹。苏晚卿刚要让工匠来撬,沈砚突然按住她的手:“等等,这箱子的机关扣和你嫁妆箱的一样。”
“你怎么知道?” 苏晚卿挑眉,突然想起自己的小金库还被他藏着,伸手就去挠他胳肢窝,“快说!是不是偷偷撬过我的箱子?”
“咳咳。” 萧景行假装咳嗽打断,“要不先看看箱子里有啥?万一真是龙王的宝贝,咱们也好分赃 —— 啊不,是上交朝廷。”
沈砚笑着躲开苏晚卿的爪子,从腰间摸出把小巧的金钥匙:“你娘当年送过沈府一把同款,说是‘以备不时之需’。”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铁箱发出 “嗡” 的一声,箱盖自动弹开,里面铺着的红绒布上,静静躺着个嵌满宝石的令牌,还有半块断裂的玉佩。
“这是西域王室的调兵令牌!” 苏晚卿拿起令牌,突然发现红绒布下还压着封信,信封上的字迹与日记里如出一辙,“是我娘写给我爹的!”
信纸泛黄的边角上,画着个襁褓中的婴儿,掌心点着颗朱砂痣。苏晚卿突然按住自己的左手,猛地撸起袖子 —— 她的掌心赫然有个淡粉色的星纹,平时总被镯子挡着没留意。
“看来这就是‘血缘认证’了。” 沈砚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掌心的印记,声音低沉下来,“你娘果然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萧景行突然指着那半块玉佩:“哎这纹路看着眼熟 —— 跟我上次在西域买的腰牌好像!” 他摸出自己的玉佩凑过去,两块断裂处竟严丝合缝,拼成个完整的太阳图腾。
“玲珑局护法?” 苏晚卿念出图腾内侧的小字,突然明白过来,“萧景行你个大骗子!你早就知道自己是玲珑局的人,还天天装糊涂!”
“冤枉啊!” 萧景行举着辣椒水罐子后退,“我也是刚认出来!再说了,要不是我,你们能找到这箱子?分我块宝石当辛苦费不过分吧?”
陈校尉在一旁看得直咂嘴:“我说几位贵人,这箱子里的东西要是值大钱,能不能赏小的几两?我家小子还等着买沈世子家的机关鸢呢。”
苏晚卿刚要说话,铁箱突然发出 “咔哒” 一声轻响,底部弹出个暗格,里面躺着枚晶莹剔透的玉符,符上刻着的船锚图案在阳光下泛着水光。
“这是‘玉楼号’的船契。” 沈砚拿起玉符,突然笑出声,“你娘还留了行小字 ——‘此船归吾女晚卿,可抵嫁妆之数’。”
“算她还有点良心。” 苏晚卿摸着玉符,突然想起什么,拽着沈砚就往码头跑,“快!让陈校尉再潜一次水,说不定我的小金库就藏在货舱夹层里!”
萧景行看着两人的背影,赶紧揣起那半块玉佩追上去:“等等我!找到金子得分我三成 —— 毕竟我这辣椒水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铁箱里的令牌在余晖中闪着光。远处的水面上,机关潜钟又开始缓缓下沉,像是在打捞一场跨越了十几年的约定。苏晚卿跑着跑着突然停下,摸了摸怀里的金元宝,又看了看沈砚被风吹起的衣袂,突然觉得那些钻狗洞逃婚的日子,倒像是老天爷在帮她选条最有趣的路。
这条路,看来还得拉着沈砚接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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