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后的松针落了苏晚卿一肩膀,她屏住呼吸盯着逼近的侍卫靴底,听着萧景行在耳边小声哀嚎:“早知道我就装病窝在商号里算账本了,这皇宫比西域的黑店还凶险,刚躲完机关又躲侍卫,我这腰算是废了!”
沈砚反手捂住他的嘴,指尖还沾着刚才剥橘子的甜香,压低声音:“再嚎一声,我就把你推出去当诱饵。” 说罢摸出那块龙纹佩,指尖在玉佩边缘摩挲,“等会儿我出去应付,你们俩趁乱往西北角的角门跑,那里守的是我爹的老部下。”
苏晚卿攥着怀里的机关鼠,小声反驳:“要走一起走,我才不丢下你当‘孤胆英雄’。” 话音刚落,就见领头的侍卫停在假山脚,手里的刀鞘磕了磕石头:“刚才那震动是怎么回事?假山下是不是藏了人?”
沈砚深吸一口气,提着衣摆从假山后走出去,龙纹佩在月光下晃出冷光:“本世子奉旨入宫送贡品,路过御花园遇着震动,躲躲有何不妥?” 侍卫抬头见是他,脸色顿时软了三分,却还是硬着头皮:“可…… 可陛下没传召您今夜入宫啊。”
“哦?” 沈砚挑眉,语气冷了几分,“那你是觉得,本世子会私闯皇宫?还是觉得,先帝赐的龙纹佩不管用了?” 这话一出,侍卫立马矮了半截,刚要赔罪,就听身后 “轰隆” 一声 —— 密道入口的石块突然塌了大半,尘土裹着碎石子往这边扑。
“不好!假山要塌!” 萧景行趁机拽着苏晚卿往外跑,沈砚也顺势退开,看着侍卫们慌慌张张去搬石头,冷笑着低声:“走,去角门那边的柳树下,先看看遗诏。”
三人跑到柳树下,苏晚卿才敢松开攥得发紧的手,把铜盒掏出来。沈砚小心翼翼展开遗诏,黄绸布上的墨字在月光下格外清晰,苏晚卿越看越懵,指着 “七皇子非朕亲生” 那行字,声音都发颤:“这…… 这是说七皇子不是皇帝的儿子?”
萧景行凑过来一看,惊得差点咬到舌头:“我的天!这比话本里写的还狗血!先帝早就知道?那他还让七皇子留在宫里?” 沈砚皱着眉往下看,看到 “命靖安侯辅佐苏晚卿(系母系正统)” 时,突然抬头看向苏晚卿,眼神复杂:“你娘的血脉…… 竟有这么大来头。”
苏晚卿还没消化完这个消息,就听身后传来一阵闷响,刚才躲的假山方向竟又塌了一块,碎石子溅到脚边。萧景行反应快,一把将苏晚卿往沈砚身边推,自己却被块拳头大的石头砸中后背,疼得他龇牙咧嘴:“哎哟!我的背!这破密道是跟我有仇吧!”
沈砚赶紧扶着他,见他后襟渗出血印,无奈又好笑:“刚还说腰废了,现在又添个背伤,你这趟真是‘功德圆满’。” 萧景行靠在柳树上,疼得抽气:“还笑!我这是为了护你家夫人!早知道我就不当这个玲珑局首领了,天天跟着你们闯机关、躲侍卫,俸禄没拿多少,伤倒添了一堆。”
苏晚卿蹲下来看他的伤,从怀里掏出阿阮给的金疮药,小声道歉:“对不起啊萧大哥,都怪我非要来查遗诏。” 萧景行摆摆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要凑热闹。再说了,这遗诏一出来,以后京都更热闹了,七皇子要是知道自己不是龙种,不得闹翻天?”
沈砚把遗诏叠好塞进怀里,又帮萧景行把金疮药敷上,语气沉了几分:“现在不是说热闹的时候,得赶紧出宫,刚才那震动肯定惊动了宫里的人,再待下去要出事。” 他扶着萧景行,苏晚卿跟在旁边,手里的机关鼠 “吱吱” 叫着,像是在提醒他们快点。
走到角门时,守门禁卫果然是沈砚父亲的老部下,见沈砚扶着个受伤的人,也不多问,赶紧开门放他们出去。出了皇宫,萧景行才敢松开眉头,吐槽道:“这皇宫我以后再也不来了,比我当年在西域跟马贼抢货还刺激。对了,晚卿,你娘的血脉能继承大统,那你岂不是……”
“别乱说!” 苏晚卿赶紧打断他,左右看了看,“这种话要是被人听见,我就成众矢之的了。我只想查清我娘的事,才不想当什么继承人。” 沈砚点头附和:“没错,遗诏的事暂时不能声张,得先跟我爹商量商量,看看先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景行靠在马车上,疼得直哼哼:“商量归商量,你们得先送我去医馆!我这背要是留下疤,以后怎么找媳妇?” 苏晚卿忍不住笑:“放心,我让阿阮给你炖点补汤,保证不留疤。” 沈砚也笑:“再给你找个最好的工匠,给你打个机关护背,以后闯机关就不怕被砸了。”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萧景行的哀嚎声混着苏晚卿的笑声飘出车外。沈砚看着身边眼神明亮的姑娘,又摸了摸怀里的遗诏,心里清楚,这封遗诏一出现,京都的天,怕是要变了。而他能做的,就是护好身边的人,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都要跟她一起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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