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灵通寺挂上姻缘牌后,萧珩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
接连几日,只要手头没有紧急事务,他便会拉着苏晚晴出门,美其名曰“探查民情,熟悉商路”。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萧珩便叩响了苏晚晴的房门。
苏晚晴睡眼惺忪地开门,就见他已经收拾利落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个油纸包。
“早市开了,去尝尝本地特色的汤包。”
他语气平常,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苏晚晴怔了怔,看着窗外尚未大亮的天色,还是点了点头:“好,等我一下。”
两人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空气清冽。
萧珩将油纸包递给她,里面是两块还温热的桂花糕。
“先垫垫。”
到了汤包铺子,人声鼎沸。
萧珩护着苏晚晴在角落一张小桌坐下,自己去排队。
他身形挺拔,气质冷硬,在一群寻常食客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依旧耐心等着。
端回两笼热气腾腾的汤包,他小心地将筷子递给她:“小心烫。”
苏晚晴夹起一个,轻轻咬破薄皮,鲜美的汤汁瞬间在口中溢开。
她满足地眯起眼,一抬头,却见萧珩并没有动筷,只是看着她,眼神专注。
“你不吃吗?”她问。
萧珩这才收回目光,夹起一个汤包,动作依旧有些军人式的利落,却不显粗鲁。
“看你吃,挺好。”
午后,萧珩又带她去了城南的荷花池。
租了一艘小小的乌篷船,船娘在船尾轻轻摇橹,船儿便滑入了接天莲叶之中。
萧珩坐在船头,苏晚晴坐在他身侧。
四周是亭亭玉立的荷花,风过处,带来阵阵清香。
他摘下一片硕大的荷叶,倒扣着戴在她头上,遮住了有些晒人的日光。
苏晚晴扶了扶荷叶,歪头看他。
阳光透过荷叶的缝隙,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竟柔和了几分线条。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萧珩转头看她,眼里带着询问。
“没什么,”苏晚晴摇摇头,嘴角噙着笑,“只是觉得,你这样……还挺好看的。”
萧珩耳根微不可查地红了一下,移开目光,望向无边的碧荷,只“嗯”了一声,唇角却几不可查地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傍晚时分,两人走在回客栈的路上,经过一个卖糖人的小摊。
苏晚晴多看了两眼那栩栩如生的兔子糖人。
萧珩停下脚步,买了下来,递给她。
苏晚晴接过,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糖兔子,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发软。
她试着舔了一口,甜得齁人,却还是小心地拿着。
“不喜欢就扔了。”萧珩看她微微蹙眉,说道。
“还好。”苏晚晴摇摇头,依旧拿着。
路过一家绸缎庄,苏晚晴的目光在一匹水蓝色的流光锦上停留了片刻。
萧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二话不说,便让掌柜的扯了几尺包起来。
“哎,不用……”苏晚晴想拦,他却已经付了钱。
“穿着好看。”他言简意赅,将布包塞进她手里。
这一幕幕,自然没逃过住在对面酒楼雅间、闲得发慌的宇文玥的眼睛。
他靠在窗边,手里捏着个酒杯,看着楼下那对并肩而行、偶尔低语的身影,酸得牙都快倒了。
“啧,又出去了!昨天逛园子,前天游湖,今天这是……连早市都赶上了?”
宇文玥仰头灌下一杯酒,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抱怨,“萧怀瑾啊萧怀瑾,以前在京城也没见你这么会来事儿啊?”
“现在倒好,陪媳妇儿逛街、买零嘴、扯花布……你干脆改行当跟班得了!”
他看着萧珩下意识护着苏晚晴避开拥挤人群的动作,看着苏晚晴低头吃糖人时微微扬起的嘴角,心里那股子单身汉的孤寂和莫名的酸意更是翻江倒海。
“不就是成了个亲嘛……嘚瑟什么……”
他悻悻地放下酒杯,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琴弦,弹出一连串不成调的噪音,“早知道这么没意思,我还不如留在寒渊州练兵呢!”
而楼下,萧珩和苏晚晴对此一无所知。
快到客栈门口时,一阵晚风吹来,带着凉意。
苏晚晴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袖。
萧珩停下脚步,解下自己那件不算厚实的外袍,不由分说地披在了她肩上。
他的动作有些生硬,带着武将的利落,却小心翼翼没有碰到她。
袍子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淡淡的气息,一种混合了皂角与阳光的味道,并不难闻。
苏晚晴拢了拢带着他体温的衣袍,抬头看他。
夜色初降,客栈门口的灯笼光晕朦胧,映得他轮廓柔和。
“谢谢。”她轻声道。
萧珩看着她被笼在自己宽大袍子里的纤细身影,眼神深了深,只道:“走吧,回去。”
两人并肩踏入客栈大门,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楼上,宇文玥收回目光,长长叹了口气,认命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得,看来这俩人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还有我这么个孤家寡人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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