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折雪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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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雪峰寒影 洞窟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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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卷着雪沫,如同亿万把无形的冰刀,在千仞绝壁间疯狂穿梭、切割,发出凄厉如鬼哭的尖啸。茫茫雪原之上,唯余一片混沌的白,天与地仿佛被这无尽的冰雪揉碎、搅浑,再难分彼此。两道渺小的人影,便在这片狂暴的白色炼狱中艰难跋涉,正是黄天越与上官燕舞。厚厚的裘皮斗篷早已被冰雪浸透,沉甸甸地压在肩头,每一次脚步落下,都深深陷入没膝的积雪,发出沉闷的“噗嗤”声。

“这鬼天气!”上官燕舞的声音透过裹脸的厚厚围巾传出,带着风雪的湿冷气息和一丝疲惫的沙哑。她抬手抹去睫毛上凝结的厚重冰霜,抬眼望向眼前几乎垂直耸立、直插灰暗天际的巨大冰崖。冰壁光滑如镜,反射着惨淡的天光,透着一股亘古不变的森然死寂,仿佛一头沉睡的冰雪巨兽,将通往生路的咽喉彻底扼住。“前路…怕是彻底断了。”她的话语被一阵更猛烈的狂风瞬间撕碎。

黄天越没有立刻回答。他停下脚步,站在几乎齐腰深的雪窝里,微微扬起头。风雪扑打着他线条硬朗的脸颊,几缕被雪水浸透的黑发紧贴额角,那双深邃的眼眸却锐利如鹰隼,穿透漫天狂舞的雪幕,死死钉在前方那片巨大、光滑、令人绝望的冰崖之上。他的目光并非绝望的审视,更像是在一片看似毫无缝隙的绝境中,搜寻着某种常人难以察觉的异样。

时间在风雪的嘶吼中流逝,每一息都显得格外漫长。上官燕舞紧了紧领口,抵御着无孔不入的寒气,目光也随着黄天越的视线,在那片冰崖上来回逡巡。起初,除了冰就是雪,只有亘古的苍凉。然而,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黄天越猛地抬起手,指向冰崖中段一处毫不起眼的凹陷。

“看那里!”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穿透了风雪的噪音,“风雪吹过那片区域时,声音…有细微的不同!”

上官燕舞精神一振,凝神望去。果然,狂风吹过那片凹陷附近时,尖锐的呼啸声似乎被什么东西稍稍吸纳、扭曲了一下,产生一种极其微弱的、沉闷的回响,与吹拂平滑冰壁的纯粹尖啸截然不同!若非黄天越那近乎野兽般的直觉和对环境异动超乎常人的敏锐,在如此狂暴的风雪中,根本不可能捕捉到这丝微妙的差异。

“像是…空洞?”上官燕舞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

“赌一把!”黄天越眼中精光一闪,没有丝毫犹豫。他解下腰间的长绳,绳头系上精钢打制的飞爪。手臂肌肉贲张,腰身猛地一旋,沉重的飞爪带着破开风雪的锐啸,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叮”的一声脆响,深深嵌入那凹陷上方一块凸出的坚硬冰棱之中。绳索瞬间绷得笔直。

“我上去开路!”黄天越低喝一声,足尖在深雪中一点,身形已如一只灵巧的雪鹞,借力腾空而起。他并未完全依赖绳索,双足在光滑陡峭的冰壁上连连轻点,每一次落足,都带起一小蓬冰屑,靴底仿佛生出吸盘,竟能在如此陡峭冰面上借力腾挪。风雪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身体,试图将他从崖壁上掀飞。他身形时而如壁虎般紧贴冰面,时而如猿猴般迅捷攀援,动作惊险万分,却又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韵律感。

上官燕舞屏息凝神,紧盯着上方那道在狂风暴雪中不断上升的身影,心弦紧绷。每一次看到黄天越险之又险地在光滑冰面上稳住身形,她的指尖都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终于,那道身影抵达了那片凹陷区域。黄天越抽出腰间佩剑——那柄曾随他历经无数血火的古朴长剑,此刻剑锋在昏暗天光下泛着幽冷的微芒。他运足臂力,剑尖凝聚着沛然真气,对着凹陷中心覆盖的厚重坚冰,猛然刺出!

铿!铿!铿!

剑锋与万载玄冰碰撞,发出刺耳的金石交击之声,冰屑如碎玉般四溅。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在同一个受力点上。坚冰极其顽固,但黄天越的内力如同无形的重锤,透过剑尖持续不断地轰击着冰层深处。裂纹终于出现,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随着最后一剑蕴含的雄浑内力猛然爆发,“轰隆”一声闷响,一大块厚达尺许的玄冰轰然碎裂、崩塌,露出后面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一股比外界风雪更阴寒、更沉滞、仿佛沉淀了千万年的冰冷气息,瞬间从洞内汹涌而出,扑面而来。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通过,里面深邃幽暗,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神秘与古老。

“成了!”黄天越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和兴奋,从洞口上方传来。他迅速将绳索另一端抛下。上官燕舞抓住绳索,借着黄天越的拉拽之力,也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敏捷地攀上了冰壁,轻盈地落在洞口边缘。

洞内与外界的风雪呼啸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壁障,瞬间安静了许多,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寂静和寒冷。两人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微弱摇曳的火光勉强撕开浓稠的黑暗,照亮了前方狭窄的通道。洞壁并非岩石,而是某种深青色的、质地异常坚硬的玄冰,触手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空气凝滞,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如同铁锈混合着冻土的奇异味道。

通道蜿蜒向下,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火光照耀下,一个巨大的天然冰窟出现在两人眼前。冰窟穹顶悬挂着无数奇形怪状、大小不一的冰棱,如同倒悬的利剑森林。而在冰窟中央最平整宽阔的一面洞壁上,景象令两人呼吸都为之一窒!

那面巨大的冰壁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刻痕!并非文字,也非图画,而是一道道或深或浅、或直或弧、或凌厉或凝滞的——剑痕!

这些剑痕纵横交错,覆盖了整面冰壁,毫无章法可言,仿佛是一个绝世剑客在此处经历了无数次狂暴的发泄,将心中所有的激愤、困惑、求索,乃至绝望,都倾泻在了这坚不可摧的玄冰之上。无数道痕迹层层叠叠,有的早已被新的冰层覆盖掩埋,只留下模糊的轮廓;有的则如同昨日新刻,边缘锐利清晰,透着一股穿透万古的锋锐之气。每一道剑痕深处,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刺骨寒意,这寒意并非来自物理的低温,而是一种纯粹精神意念层面的冰冷、孤绝、以及一种斩断一切的锋锐意志!它无声地弥漫在整座冰窟之中,与洞窟本身的寒气融为一体,却又截然不同,形成一种更令人心神颤栗的威压。

“这…这是…”上官燕舞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震撼,手中的火折子火焰都因心绪的剧烈波动而摇曳不定。她从未见过如此纯粹、如此磅礴、又如此混乱的剑意遗存。仅仅是目光触及那些交错的刻痕,就仿佛有无数道冰冷的剑气直刺眉心,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

黄天越的反应却截然不同。他手中的火折子几乎在同一时间脱手掉落,被他下意识地一把捞住。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僵立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盯着那片混乱而古老的剑痕之壁。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毫无征兆地汹涌而至!体内那经过无数次生死磨砺、早已圆融流转的“惊雷破岳”真气,竟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自行加速奔涌起来!丹田气海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真气漩涡疯狂旋转,一股炽热而霸烈的力量沿着奇经八脉汹涌奔腾。

更令他惊骇的是,这股奔涌的真气,其运行轨迹竟隐隐与冰壁上某几道最为深邃、最为凌厉的剑痕所蕴含的“意”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仿佛那些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冰冷剑意,正隔着时空向他发出召唤,引动了他血脉深处沉睡的某种东西。

“唔…”一声闷哼从黄天越喉咙里溢出。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青筋微微跳动,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那不是痛苦,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强烈吸引与排斥、理解与冲突交织的撕裂感!他体内的真气像是找到了某种久违的源头,疯狂地想要与之呼应,却又被自身固有的功法路径所束缚,两种力量在他体内激烈地冲撞着。

“天越!”上官燕舞察觉到他气息的剧烈波动,心头一惊,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入手处只觉他手臂肌肉绷紧如铁,皮肤下仿佛有滚烫的岩浆在奔流,偏偏体表又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冰火交织,诡异无比。“你怎么了?”

黄天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翻江倒海般的真气冲撞,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目光却依旧死死锁在冰壁之上,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奇异的沙哑:“这上面的剑意…很古老…很可怕…但…它好像在…呼唤我体内的真气?”他艰难地寻找着合适的词,“或者说,我的真气…认得它?”

上官燕舞闻言,秀眉紧蹙。她修炼的“寒玉功”本就是天下至阴至寒的功法,对寒意的感知最为敏锐。她再次凝神感应冰壁上散发出的那股无形剑意,果然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精纯的“引动”之力。这力量并非针对她的寒玉真气,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源自同根同源的微弱共鸣。她心中豁然开朗:“我明白了!这洞窟的寒气,尤其是这冰壁上的古老剑意,其根源属性,恐怕与你黄家‘惊雷破岳’心法所追求的极致阳刚、破灭万物的‘破’之真意,有着某种我们尚不理解的联系!或许是同源异流,或许是…极致的对立?”

“对立?同源?”黄天越咀嚼着这两个词,混乱的思绪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荡起新的涟漪。他不再强行压制体内奔涌的真气,而是尝试着放松心神,将意念缓缓沉入丹田,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股炽热狂暴的真气,循着冰壁上某一道最让他感到“亲切”的凌厉剑痕所透出的“意”,尝试着去模拟、去呼应。

起初,真气如同脱缰野马,狂暴不驯,稍一引导便冲撞得经脉隐隐作痛。但随着他意念的专注,摒弃杂念,心神完全沉浸在那道古老剑痕所蕴含的“一往无前,破冰断岳”的决绝意境之中,体内真气的躁动竟奇迹般地开始平复。狂暴的雷霆之力并未减弱,反而在一种奇异的约束下,变得更加凝练、更加集中!丝丝缕缕炽白中透着淡金色的真气,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淬炼过,在他周身经脉中奔流的速度减缓,力量却更加精纯内敛,隐隐透出一股破开一切阻碍的锋锐感。

他下意识地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作剑指状,指尖并未刻意凝聚真气,但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发出细微的“嗤嗤”声,一缕几乎微不可见的淡金色锋芒在指端一闪而逝,瞬间又隐没不见。这并非招式,仅仅是心念与剑意初步呼应时,力量自然流转的外在表现。

“有效果!”上官燕舞敏锐地捕捉到了黄天越身上气息的变化,那股因真气冲突而产生的紊乱感正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内敛、却又蓄势待发的锋锐,如同匣中宝剑,虽未出鞘,寒芒已透。“这冰壁…竟能助你淬炼真气,体悟更深层次的‘破’之真意?”

“不止如此。”黄天越缓缓收回手指,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那是一种发现了巨大宝藏的兴奋与专注。“它像一把钥匙,一把能打开我黄家心法中某些我尚未触及、或者理解有误的关键之处的钥匙!这些剑痕…”他再次望向那面布满刻痕的冰壁,眼神变得无比灼热,“看似混乱无序,实则每一道都蕴含着一种对‘破灭’、对‘斩断’的极致诠释!若能在此地静心参悟,融汇贯通…”

他话音未落,上官燕舞已轻轻“咦”了一声,目光被冰壁下方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吸引。那里的剑痕相对稀疏,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这霜…似乎有些不同。”她说着,缓步上前,伸出纤纤玉指,小心翼翼地拂开那层新凝结的白霜。指尖蕴含的“寒玉功”真气自然而然地流转开来,带着她特有的至阴至寒气息。

奇迹发生了!

就在她冰凉的指尖触碰到那覆盖着白霜的古老玄冰壁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指尖周围的冰壁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层更加致密、更加晶莹的冰霜,如同拥有意识的活物般,以她的指尖为中心点,无声无息地、极其迅速地蔓延开来!这新生的冰霜并非覆盖,更像是某种“净化”或“揭示”,它所过之处,原先覆盖在冰壁上的尘埃、岁月侵蚀的模糊痕迹、甚至一些较浅的剑痕轮廓,都被这层纯净剔透的新冰覆盖、抹平。而被这新生冰霜覆盖的区域下方,那些最深、最古旧的剑痕底部,竟隐隐显露出一些极其细微、断断续续的刻痕!

这些刻痕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剑痕,而是某种…极其古老、笔画如刀砍斧凿般刚硬的文字!它们深深嵌入玄冰内部,若非上官燕舞以自身精纯的寒玉真气催动,引动冰壁更深层次的“寒性”共鸣,根本不可能显现出来!

“文字!”上官燕舞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指尖的寒玉真气持续而稳定地输出,控制着那奇异冰霜蔓延的范围和速度。冰霜如同最灵巧的刻刀,精准地“剔除”着表层岁月的蒙尘,让下方深藏的古老秘密一点点暴露在火光之下。

黄天越立刻凑近,两人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片正在被“净化”出来的区域。冰霜蔓延的速度很慢,显现出的文字也残缺不全,如同断断续续的密码。

“…逆…寒…而…淬…锋…”

“…极…冻…锁…烈…阳…”

“…融…雪…为…薪…烬…方…见…真…金…”

“…破…非…尽…毁…乃…极…境…之…生…”

“…剑…折…意…未…消…雪…深…藏…锋…”

断断续续,语焉不详,却字字如冰锥,带着一种洞穿万古的冷冽智慧,狠狠凿进两人的心神!尤其是最后一句——“剑折意未消,雪深藏锋”!黄天越浑身剧震,脑海中如同有惊雷炸响!《剑折雪未消》!这不正是他所修习的黄家核心剑典的总纲之名吗?这绝非巧合!

“剑折雪未消…剑折雪未消…”黄天越喃喃低语,如同魔怔,目光死死钉在那行古老刚硬的文字上。困扰他多年的剑典总纲,那看似矛盾、充满悖论的五个字,在这一刻,在这万载玄冰的洞窟深处,在这神秘剑痕与古老文字的印证下,仿佛突然撕开了一道缝隙,透露出其后难以想象的广阔天地!一种醍醐灌顶般的明悟感,伴随着更深的困惑,如同冰与火交织的洪流,猛烈冲击着他的认知!

* * *

千里之外,边陲小镇“黑石堡”。

风沙是这里永恒的主题,干燥、粗粝,带着塞外特有的荒凉与肃杀。镇子不大,几条黄土夯实的街道歪歪扭扭地延伸,两旁是低矮的土坯房,大多挂着褪色的酒旗或客栈幌子。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劣质酒水和牲口粪便混合的浑浊气味。

镇子中心,唯一一座看起来还算齐整的两层土楼,便是“沙驼客栈”。此刻正是午后,客栈大堂里光线昏暗,人声嘈杂。行脚的商人、满脸风霜的镖师、眼神警惕的独行客,还有几个袒露着刺青胳膊、气息彪悍的本地汉子,各自占据着角落的桌凳,大声吆喝着,喝着浑浊的麦酒,谈论着粗鄙的话题。空气污浊,汗味、酒味、劣质烟草味和烤羊肉的膻气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二楼临街的一间客房内,却如同另一个世界。窗户紧闭,隔绝了大部分街市的喧嚣和风沙。房间打扫得颇为干净,桌上甚至摆着一个插着几支干枯驼刺的粗陶瓶,透着一丝刻意的风雅。欧阳晓晓坐在窗边的竹椅上,一袭裁剪合体的鹅黄色劲装,衬得她身姿玲珑,与楼下粗犷的环境格格不入。她并未易容,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妩媚脸庞上,此刻却是一片令人心寒的平静,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纤细的手指间,正把玩着一枚小巧玲珑的玉牌。玉质温润,雕工却极为诡异——正面是一只线条流畅、栩栩如生的九尾妖狐,眼神狡黠灵动;背面则是一个古篆的“罗”字,笔画透着一股阴森的煞气。

“罗刹令…”她红唇微启,无声地吐出三个字,指尖在冰冷的玉牌上缓缓摩挲,眼神变幻不定。这枚令牌代表着一个庞大而恐怖的阴影——罗刹门。也代表着一条布满荆棘、却可能通往力量顶点的危险捷径。

笃、笃、笃。

三声极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进。”欧阳晓晓的声音平静无波。

门被推开,一个身材矮壮、穿着本地人常见灰布短褂的汉子闪身进来,动作轻捷。他脸上带着常年被风沙打磨的粗糙痕迹,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正是欧阳晓晓的心腹之一,绰号“沙蝎”。他反手关好门,快步走到欧阳晓晓身前,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小姐,都安排妥了。‘货’已经分批进了镇子,分散在三个落脚点,都是我们的人盯着。‘客人’那边也传了信,最迟明晚日落前,必到‘沙驼’。”

“嗯。”欧阳晓晓淡淡应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罗刹令上,“‘沙驼’的掌柜?”

“老规矩,银子喂饱了,全家老小都在我们的人‘照看’下,很‘懂事’。”沙蝎的语气带着一丝冷酷的笃定。

“很好。”欧阳晓晓终于抬起眼,那双妩媚的眸子深处,此刻却闪烁着毒蛇般冰冷而算计的光芒,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心悸。“‘客人’一到,立刻按计划行事。记住,我要活的。他身上带着的东西,还有他脑子里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至于‘货’…等‘客人’开口,或者…永远闭嘴之后,再处理掉。手脚要干净,做成流匪劫杀的样子。”

“是!”沙蝎眼中凶光一闪,沉声领命。

“另外,”欧阳晓晓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放出风声去,就说…‘九尾狐’在黑石堡看上了一批‘稀罕货’,准备亲自‘验验成色’。声音要小,但要确保该听到的人…都能听到。”

沙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中露出佩服之色:“小姐高明!这是要…引蛇出洞?还是浑水摸鱼?”

“水浑了,才好摸鱼。”欧阳晓晓嘴角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弧度,眼神却愈发冰冷,“也省得我们费力气去找那些藏头露尾的老鼠。让他们自己跳出来…更省事。”她轻轻抚摸着玉牌上那九尾狐的刻痕,如同抚摸着最致命的武器,“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落子,耐心点,我的‘功劳簿’上,还差几个够分量的名字呢。”

沙蝎心中一凛,不敢再多问,再次躬身:“属下明白,这就去办!”说完,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房间内恢复了寂静。欧阳晓晓站起身,走到紧闭的窗前,并未推开,只是透过窗棂的缝隙,漠然地俯视着楼下街道上为生计奔忙或醉生梦死的芸芸众生。风沙拍打着窗纸,发出沙沙的轻响。她绝美的侧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仿佛燃烧着无声的野火,要将这污浊的小镇,连同那些看不见的敌人,一起焚成灰烬。

* * *

药王谷外三十里,一片名为“迷蝶涧”的幽深谷地。

此地与药王谷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截然不同。涧内怪石嶙峋,古木参天,枝叶过于繁茂,几乎遮蔽了天光,使得谷底常年笼罩在一片潮湿阴郁的昏暗之中。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腐败的草木气息,混合着泥土的腥味。奇诡的是,在这片阴暗潮湿之地,却生长着大片大片色彩极为艳丽的花朵,红得似血,紫得发黑,蓝得妖异,成片成片地盛开在嶙峋的乱石缝隙和腐烂的苔藓之上,散发出浓烈到刺鼻、甜腻中带着一丝腥气的奇异花香,正是此地得名的“迷蝶花”。寻常蝴蝶不敢靠近,只有少数几种色泽同样妖艳、带着诡异花纹的毒蝶在花丛间翩跹起舞,翅膀扇动间带起点点细微的磷粉。

杜莺歌与梁卉正策马穿行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幽涧之中。她们此行是奉谷主之命,前往山外一处隐秘的药圃采集几味罕见的辅药。杜莺歌依旧是一身惹眼的红衣,如同幽暗森林里跳跃的火焰,只是此刻她脸上惯常的慵懒妩媚已被凝重取代,一双美眸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过于艳丽的花丛和盘根错节的阴暗角落。梁卉则穿着药王谷弟子惯常的青色布裙,神色更为紧张,一只手紧紧按在腰间悬挂的药囊上,另一只手握着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莺歌姐,这地方…花香太浓了,有点不对劲。”梁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常年与药草打交道,嗅觉远比常人敏锐。这迷蝶花的花香虽然浓烈,但此刻空气中似乎还混杂了一丝极淡、极难察觉的…腥甜?像是某种活物腐烂又混合了劣质香料的味道,让她本能地感到心悸。

杜莺歌勒住马缰,座下的枣红马不安地打了个响鼻,蹄子刨着潮湿的地面。她也察觉到了。不仅仅是花香的变化,是整个涧谷的氛围。太安静了。连刚才偶尔还能听到的几声虫鸣和毒蝶翅膀的扑簌声,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浓得化不开的甜腻花香,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胸口。

“小心!”杜莺歌低喝一声,猛地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那柄名为“流霞”的绯色软剑,剑身细长柔韧,在昏暗的光线下流动着晚霞般的光泽。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呼——!

一阵阴冷潮湿的风毫无征兆地从涧谷深处刮来。风中裹挟的,不再是单纯的花香,而是大片大片灰绿色的雾气!这雾气粘稠得如同活物,翻滚蔓延的速度快得惊人,所过之处,那些艳丽妖异的迷蝶花瞬间枯萎凋零,如同被泼了强酸,发出“嗤嗤”的轻响和刺鼻的白烟。雾气边缘触及几块布满苔藓的岩石,坚硬的石头表面竟也迅速浮现出被腐蚀的坑洼痕迹!

毒雾!而且是极其霸道、沾之即腐的剧毒之雾!

“闭气!掩住口鼻!退!”梁卉脸色剧变,声音因为急促而尖利起来。她反应极快,几乎在毒雾出现的刹那,已将手中那个小小的白玉瓷瓶拔开塞子,将里面淡黄色的药粉猛地向前方挥洒出去。药粉带着一股浓郁的辛辣药草气息,遇到那翻涌而来的灰绿毒雾,立刻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形成一道薄薄的、不断被侵蚀的淡黄色屏障,暂时延缓了毒雾蔓延的速度。

杜莺歌反应也是极快,她并未慌乱后退,反而在梁卉洒出药粉的同时,手腕一抖,“流霞”剑化作一片绯色的光幕,柔韧的剑身灌注内力,急速震颤起来!剑风激荡,竟硬生生在她和梁卉身前卷起一股强劲的气流漩涡,将那被药粉阻滞的毒雾再次向外逼退了几分。

“何方鼠辈?藏头露尾,只会用这下三滥的毒雾手段吗?”杜莺歌扬声喝道,声音清越,带着一股凛然的煞气,试图穿透浓雾找到敌人。她红衣在灰绿毒雾的映衬下,如同滴血。

回答她的,只有毒雾翻滚时发出的、如同无数细蛇爬行般的“嘶嘶”声,以及毒雾腐蚀地面和植物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嗤嗤”声。那毒雾仿佛拥有生命,在梁卉药粉和杜莺歌剑风的双重阻滞下,虽然暂时无法近身,却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从四面八方向内挤压、渗透,寻找着屏障的薄弱点。灰绿色的雾气越来越浓,视线被压缩到身周不足三尺的范围,空气中那股腥甜腐烂的味道也愈发浓烈刺鼻,熏得人头昏脑胀。

梁卉额头已渗出冷汗,她飞快地从药囊中又摸出几个颜色各异的小瓶,手指颤抖着,将里面的粉末或液体按照某种特定的比例和顺序,飞快地混合在一起。她必须尽快配出能克制这种未知剧毒的解药或中和剂!药粉与毒雾接触发出的“滋滋”声不绝于耳,淡黄色的屏障越来越薄,颜色也在迅速变深、变浑浊。

杜莺歌则全神贯注,将“流霞”剑舞得密不透风,剑风呼啸,形成一道相对安全的屏障。她一边挥剑,一边凝神感知着毒雾之外的动静。敌人必然潜伏在附近,操控着这致命的毒阵,等待她们力竭或者屏障崩溃的瞬间!

突然,杜莺歌挥剑的动作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小的凝滞!并非她力有不逮,而是在那一瞬间,她敏锐的感知捕捉到,在左侧浓雾深处,一股极其阴冷、带着浓烈血腥气的杀意,如同毒蛇出洞,骤然爆发!目标直指正在紧张配药的梁卉!

“卉儿小心左边!”杜莺歌厉叱出声,同时手腕猛地一抖,“流霞”剑如同有生命的灵蛇,绯色的剑光瞬间撕裂浓雾,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刺向那杀意爆发之处!

铿!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在浓雾中炸响!火星四溅!

杜莺歌只觉剑身传来一股极其阴柔却沛然难御的巨力,震得她手腕发麻,剑势为之一偏。浓雾被交击的气劲短暂荡开一小片,隐约可见一道包裹在灰绿色雾气中的矮小身影一闪而逝,手中似乎持着一柄形状怪异、如同蜈蚣节肢般的奇门短刃。那身影速度极快,一击不中,立刻再次隐没在翻滚的毒雾之中,如同鬼魅。

“好快的身手!”杜莺歌心中凛然。刚才那一下硬碰,对方的力量和诡异刁钻的角度,绝非庸手。而且,一击即退,毫不恋战,显然是在拖延,消耗她们的力量,等待毒雾彻底吞噬她们!

更糟糕的是,梁卉身前那道由药粉构成的淡黄色屏障,在杜莺歌分神迎敌的瞬间,被汹涌的毒雾侵蚀出一个明显的缺口!灰绿色的毒雾如同嗅到血腥的食人鱼,疯狂地向内涌入!

梁卉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手中的药粉混合物差点洒落。她拼命催动内力,想要修补那个缺口,但毒雾侵蚀的速度太快!

千钧一发之际,杜莺歌眼中寒光爆射!她竟不顾自身安危,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腰间悬挂的一个香囊,猛地将其扯下,用尽全力掷向那被毒雾撕开的缺口!

那香囊并非普通饰物,而是她“花魁”行走江湖的防身之物——“醉梦散”!里面混合了数十种至幻至媚的迷香药粉,药性霸道无比,寻常人吸入一丝便会陷入迷乱幻境。

噗!

香囊在缺口处撞上毒雾,瞬间爆开!一大蓬色彩斑斓、异香扑鼻的粉末猛地扩散开来,与那灰绿色的剧毒雾气轰然相撞!

嗤啦——!

如同热油泼进了冰水!刺耳的爆鸣声骤然响起!醉梦散的迷幻药粉与那霸道毒雾剧烈反应,瞬间爆发出五颜六色的诡异光芒和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这剧烈的冲突产生了强大的冲击波,竟将周围数尺内的毒雾暂时排开、中和,形成了一个短暂的小小真空地带!但也让杜莺歌和梁卉被那混合的怪味冲得一阵头晕眼花。

“走!”杜莺歌一把抓住有些发懵的梁卉手臂,趁着这混乱的空隙,脚尖在马鞍上一点,施展轻功,拖着梁卉向毒雾相对稀薄的侧后方急退!枣红马被那混合的怪味和冲击惊得嘶鸣一声,扬起前蹄。

就在两人身形刚刚掠起的刹那,浓雾深处,两点猩红的光芒骤然亮起,如同潜伏巨兽睁开了嗜血的眼眸!伴随着一声非人般的、低沉嘶哑的咆哮,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凶戾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巨浪,狠狠拍向两人后心!

* * *

万仞冰窟,死寂无声。

微弱的火光在古老的玄冰壁上跳跃,映照着那刚刚被上官燕舞以寒玉功催生冰霜“净化”出来的古老文字。字迹如刀劈斧凿,带着一股穿越时空的苍凉与刚硬。

黄天越如同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所有的思绪、所有的真气、所有的感官,都凝固在了那行最后的刻痕之上——“剑折意未消,雪深藏锋”。

那五个字,如同五道无声的惊雷,在他灵魂深处连环炸响!

困扰他黄家数代、被奉为剑典总纲却又无人能真正勘破其终极奥义的箴言,此刻,竟以这种方式,在这与世隔绝的万载寒冰深处,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眼帘!这绝非巧合!这冰壁,这剑痕,这文字…与黄家惊雷破岳心法之间,必然存在着一条被漫长岁月尘埃掩埋的、至关重要的纽带!

“剑折…意未消…” 他无意识地低喃着,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烫在他的心神之上。过往修炼中无数次遇到的滞涩、难以理解的瓶颈、甚至是剑典中某些看似矛盾的阐述,此刻如同破碎的镜片,在这五个字的映照下,开始疯狂地旋转、碰撞、试图重新拼合。

体内的“惊雷破岳”真气,在最初的狂暴共鸣之后,此刻却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滞涩”状态。并非停滞,而是在那古老文字所蕴含的、冰冷孤绝的剑意引导下,仿佛被投入了无形的万载玄冰之中。原本炽热奔腾、充满爆炸性力量的雷霆真气,在这股来自冰壁的极致“寒意”(并非温度,而是一种精神意念的冰冷淬炼)的渗透和压制下,如同烧红的烙铁被猛地浸入寒泉,发出无声的“嗤响”。

剧烈的冲突感再次袭来!炽热的雷霆之力本能地想要爆发,想要挣脱这冰冷的束缚,将那压制它的“寒意”彻底焚毁!这是“惊雷破岳”心法最核心的“破灭”真意——摧毁一切阻碍!

然而,那源自冰壁文字的“寒意”却异常坚韧、凝练、无孔不入。它并非硬抗雷霆的毁灭之力,更像是一种极致的包容与转化。雷霆的炽热狂暴撞击在“寒意”之上,并未将其击溃,反而像是陷入了无形的泥潭,被那冰冷孤绝的意志层层包裹、渗透、引导…力量并未消失,却在一种更高层次的“秩序”下被强行约束、压缩、凝练!

黄天越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比之前更加剧烈。额头上青筋如同虬龙般凸起,大颗大颗的冷汗瞬间渗出,又立刻被冰窟的低温冻结成细小的冰珠。他脸色时而赤红如火炭,时而又苍白如身下的玄冰。炽热与极寒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经脉中疯狂拉锯、纠缠、融合…带来一种身体仿佛要被从内部撕裂、灵魂都要被冻结焚毁的双重极端痛楚!

“天越!”上官燕舞惊呼,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黄天越体内那两股恐怖力量的激烈冲撞,那逸散出的气息让她都感到心惊肉跳。她想上前,却又不敢贸然触碰,生怕干扰了他此刻凶险万分的状态。她只能全力催动寒玉功,试图以自身精纯的寒气去呼应、去安抚冰壁上那股古老剑意,希望能为黄天越分担一丝压力。

就在这时,黄天越猛地抬起头!他双眼之中,左眼竟隐隐跳动着一簇炽白中带着淡金的雷火,而右眼却如同覆盖了一层亘古不化的玄冰,透出森然寒意!这冰火异瞳的景象只维持了一瞬,却足以让上官燕舞倒吸一口冷气。

“破…非尽毁…” 黄天越嘶哑的声音响起,如同砂纸摩擦,他死死盯着冰壁上“破非尽毁,乃极境之生”那几个字,仿佛要将它们刻进骨髓里。体内那冰火交织、撕裂般的痛苦似乎达到了某个顶点,反而催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在毁灭中涅盘的奇异明悟!

他不再强行压制或引导任何一方力量。心神在剧痛中反而沉入一种近乎空灵的境地,意念完全凝聚在那冰壁剑痕与古老文字所共同构筑的“意境”之中——那是极致的严寒,冰封万物;亦是深藏的锋芒,在冰封中积蓄、等待破冰而出的刹那!毁灭(破)不是目的,毁灭之后那蕴藏在极境(雪深)之中的新生(藏锋),才是真意!

“雪…深…藏…锋…!”

伴随着这声如同从灵魂深处挤出的低吼,黄天越并指如剑,对着身前空无一物的虚空,缓缓刺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璀璨夺目的光华。

在他指尖前方,空气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极其轻微地荡漾了一下。一道无形的、凝练到极致的“意”,混合着炽热的雷霆真力与冰壁赋予的孤绝锋锐,无声无息地穿透而出。

嗤!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听闻的裂响。

距离他指尖三尺之外,洞窟地面上一块凸起的、坚硬无比的深青色玄冰,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道笔直的、细如发丝的裂痕!裂痕深达数寸,边缘光滑如镜,仿佛被世间最锋利的刀刃瞬间切开!更奇异的是,裂痕周围的冰面,并未因这凌厉的切割而崩碎飞溅,反而凝结了一层更加致密、更加晶莹剔透的薄霜,仿佛那道裂痕本身,就带着冻结一切的寒意!

这一指,没有名字。它只是黄天越在冰火煎熬、生死一线的顿悟边缘,循着那古老剑痕与文字的指引,在毁灭与新生、炽热与极寒的矛盾冲突中,本能刺出的、蕴含了一丝全新可能性的雏形。

是“破雪式”?还是…更高层次的“融雪式”的开端?黄天越自己也无法说清。他只觉得体内那冰火冲撞、撕裂般的剧痛,在这一指刺出后,如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瞬间平息了大半。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混杂着巨大的精神消耗后的虚弱,以及一丝触摸到崭新天地的狂喜,如同潮水般席卷了他的全身。他身形一晃,踉跄一步,被眼疾手快的上官燕舞牢牢扶住。

“你…”上官燕舞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那双因过度消耗而显得有些黯淡、却燃烧着惊人光芒的眼眸,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刚才那一指蕴含的“意”,冰冷、凝练、锋锐到极致,连她都感到了一丝心悸。

黄天越靠在冰冷的洞壁上,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浸透了内衫,冰冷刺骨。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冰壁上那最后一行揭示性的文字,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兴奋:“‘剑折意未消,雪深藏锋’…燕舞…我好像…摸到一点门了…这冰壁…这剑痕…还有这些字…它们和我黄家的剑典…同出一源!不…或者说,它们…是更古老的源头!是我们遗失的…根!”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布满剑痕的冰壁,如同饥饿的旅人看到了无尽的宝藏。冰窟内,古老剑痕森然,微弱火光摇曳,将两人相互扶持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冰壁之上。洞外,风雪依旧在千仞冰崖间发出永不停歇的怒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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