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慌忙甩了甩脑袋。
徐令宜眉头紧锁。
他隐约察觉此事疑点重重,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想到贾珍的供词,又念及贾铭与贾珍的旧怨,他暂未下定论,转而厉声审问跪地的库房小厮:“如实交代!贾铭等人可曾携带物品入库?若敢隐瞒,小心性命!”
他毫不避讳地提及贾铭之名。
几名小厮连连摇头:“绝无此事。”
徐令宜闻言稍释疑虑——宁国府下人都这般说辞,还有何可疑?
他冷眼扫向贾珍父子:“本侯即刻面圣禀明此事!”
贾珍伏地哭嚎:“冤枉啊!永平侯明鉴!借臣天胆也不敢谋逆!”
这番辩白反令徐令宜忆起太上皇时期皇子相残的旧事,疑心更甚:“天网恢恢,休想抵赖!”
他不再理会贾珍,对贾铭道:“贾大人,本侯这就入宫面圣。”
贾铭颔首:“搜查前已通传内卫,陛下当知概况,但详情未明。有劳徐将军禀报,我需继续彻查他处——此案牵连裘良等人,恐涉惊天阴谋!”
徐令宜神色骤凛。
确实!
全城兵马司库存物资竟凭空消失!
涉案人数恐难以估量!
线索竟在贾珍府中浮现!
或许仅是天罗地网中的一环!
幕后主使究竟何方神圣?
越想越是毛骨悚然!
思及此处。
他再也坐立难安。
当即起身告退。
脚步刚抬忽又顿住。
侧目看向始终静立的高慧,转向贾铭拱手:“这位是高观察之女高 ** ,本官在衙门外偶遇,受其所托同行入内。如今事毕,烦请贾大人派人护送高 ** 回府。”
话中透着山雨欲来之势!
贾铭余光掠过少女面庞。
恍然忆起此女正是欧阳旭未过门的妻室。
“包在我身上!”
徐令宜不再多言。
率领亲信临波等人疾步离去。
径直往皇宫方向疾驰!
……
堂内只剩贾铭众人。
他冷声下令:“臧霸!即刻押解贾珍等涉案人员回兵马司!”
“加派重兵戒备,谨防劫囚!”
语调刻意拖得极长。
臧霸抱拳洪声应诺:“得令!”
当即命人反剪贾珍父子双臂押出。
钢刀紧贴颈侧。
父子俩正要喊冤叫屈。
臧霸嫌恶地用刀柄狠抽二人嘴唇!
剧痛之下噤若寒蝉。
又扯来两块脏布。
死死塞进嚎叫的嘴里!
“全部押走!”
临转身时贾铭忽然低声嘱咐:“女眷另置净室,不得慢待。”
臧霸了然颔首:“大人放心!”
两名佐吏红黎与宗保被唤住:“彻查账簿明细!”
这等琐事贾铭自不屑沾手。
二人却喜形于色领命。
正是挣表现的好时机!
《心绪翻涌》
踩着这位爷的脚印走
当日便立下大功
痛快至极!
幸亏归顺得及时
心头泛起蜜糖般的甜
......
尤氏领着银蝶等人惊惶无措
魂儿都要吓飞了
哪曾想
贾珍父子竟这般肆无忌惮
私藏军弩与兵马司物件
这下可被牵连惨了!
银蝶颤声问:主母,咱们该不会充作官妓吧?
尤氏闻言几乎昏厥
偷眼瞧了瞧那位
又见兵卒对她们礼遇有加
与对待贾珍等人判若云泥
分明是得了嘱咐
她紧咬朱唇:莫怕,断不会如此!
这话既安抚银蝶
更是说与自己听
强打起精神
暗自希冀方才的殷勤表现能得善果
虽说她也乐在其中
就怕那位翻脸不认人
怀着满腹心事
尤氏一行被带离现场
贾铭检视着随身空间
虽少了军弩等战利品
却添了成箱的金银细软
现银数万两
外加价值十余万的珍玩首饰
囤积的粮草更是不计其数
这趟赚得盆满钵满
先前下聘秦家耗银五万两
日常开支又去万两
此番不仅填补亏空
更获利数倍
最令他欣喜若狂的是
扳倒贾珍父子的额外厚赐
【赏猛将张辽、郝萌、成廉】
【救尤氏等得才女蔡琰姐妹】
好!朝思暮想的张文远终到手
更有蔡文姬这位绝世才女!
(
贾铭突然反应过来:蔡贞姬?这不就是蔡文姬的妹妹,后来晋朝景献皇后羊徽瑜的母亲么!
他心头狂喜,简直比中了头彩还要兴奋百倍!
贾铭努力按捺住激动的情绪,暗自窃喜:这回可赚大了!
宁国府已经不值得留恋。
虽然整个贾府的家产让他眼热。
接下来该找谁下手呢?机会难得,不狠狠捞一笔实在太亏。
贾铭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
* * *
高慧看着他的笑脸,不由得看呆了。
她第一次发现,欧阳旭和眼前这人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我派人送你回去。察觉到她的目光,贾铭淡淡说道。
他对高慧并无恶感——倒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梦华录》里的女性角色都很讨喜。高慧除了看男人的眼光太差,其他方面都不错,单纯可爱得很。
不过现在他俩关系不太融洽。
贾铭并不打算做什么——反正这个世界 ** 多的是,何必纠结这一个?
谁知高慧却一把拽住他:都怪你害我退了婚!我恨死你了!用不着你管,我自己有腿!
贾铭一愣:欧阳旭被退婚了?
转念一想原剧情确实如此,只不过自己让这事提前爆发了......
少年本就无仇,既结便作雷霆之怒。那欧阳旭已怀恨在心,自不肯轻易放过,连带着贾珍父子亦在其列。
此人现下声名尽毁,再寻时机除去便是。
心思流转间,忽忆起一事。
高家那姑娘倒是个明白人,只一言便点醒了他。贾铭挑眉问道:那绣着你名讳的帕子,竟真给了欧阳旭?
你怎知晓?高慧满目讶然。
贾铭扶额:痴儿!
高慧气得跺脚:你才痴! ** 都痴!
这般情态,倒显出几分娇蛮之意。贾铭瞧着她,冷嗤:还说不痴?若非你父亲官居观察使,依着欧阳旭的脾性,只怕连眼风都懒得扫你。
胡言!高慧当即反驳。
贾铭眸中现出几分讥诮:赵盼儿之事便是明证。
此话一出,高慧顿时语塞。
你这般天真,误将真心付与禽兽倒也罢了,偏还亲手递上把柄。
高慧闻言色变:什么把柄?
便是你那帕子。贾铭声线微凉,此物可比定情信物更要命,女儿家的名声,你当真不知轻重?指节轻叩桌面,待他从金陵归来,定会挟此物逼婚。若你不从,他便能用此物要胁你父亲——高观察是要女儿的清白,还是向清流势力低头?
贾铭眼底浮起厌恶。这等行径,比贾珍父子更令人作呕。攀附权贵尚可理解,但以女子清誉为筹码,实非人所当为。更何况那女子曾真心相待。
可怜她一片痴心,终究错付。
高慧听罢,面容血色尽褪。
越想越是惊惶。
她张了张口,却再难辩驳。
可正如贾铭所言,赵盼儿就是活生生的教训!
她无言以对。
“到底该怎么办……”
她彻底乱了方寸。
贾铭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忽然叹息道:“情爱本是佳事,但若所托非人,便成劫难。长辈总以此警醒晚辈,想来令尊也曾这般叮嘱过你。”
“动心无过,唯托付需慎。唯有真心予对之人,方能结出善果。若错付痴心,非但得不到半分回响,反倒误尽终生。”
“但愿天下男女,皆能得遇良人。莫在孽缘中辗转沉溺,徒留余生悔恨。”
“韶华易逝啊!”
“岂能将宝贵年岁,虚掷于不值之人。”
这番话如惊雷震耳。
高慧怔然望向眼前人——这素以铁血闻名的男子,竟能道出如此通透之言!字字句句似利刃,将她心底混沌劈得清明。
一股陌生的情愫悄然泛起。
“你…能助我吗?”
她声如蚊蚋,羞赧中藏着央求。女子名节重逾性命。
贾铭却嗤笑:“方才谁咬牙切齿说恨极了我?”
说罢竟径自策马而去,只留几名亲兵如影随形护她归家。虽知不会生变,但既已应承徐令宜,便不会食言。
“你这人太可恶了!”
“我…我不恨你了还不行么!”
高慧气得双颊涨红,连连跺脚。可那道身影早已消失在长街尽头,她只得攥紧裙角快步追去。
# 你不肯帮我,我就没完没了地缠着你!
好啊,缠我一生一世也不错!
......
......
片刻之后。
宁国府上下以贾珍为首尽数被押解离开!
部分衙役留下继续清点府中财物。
贾铭率众前往下一处谋逆罪臣的府邸!
他自诩忠肝义胆,决心肃清朝中叛党!
这一连串动静立刻引来了各方眼线的关注。
最先接到消息的便是邻近的荣国府。
此刻荣府上下人心惶惶。
荣禧堂内。
外面可有兵戈之声?
贾政面色苍白地频频询问。
回二老爷,并未听见任何异响。
仆从的答复让他们稍感安心。
随即又传来新的消息:
永平侯徐令宜已进入宁国府!
闻听此言,贾母等人顿感宽慰。
徐令宜素有忠义之名,又才干出众,有他坐镇,定能压制那狂妄的贾铭!
连贾赦都不吝赞誉。
贾琏兴奋道:这下子狂妄之徒马上就要束手就擒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然而他们期待的好消息并未到来。
反而等来了惊天噩耗:
大事不好了!
珍大爷父子并尤 ** 奶等阖府上下,都被兵马司的人押走了!
这声惊报如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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