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等纸张多用于书画创作。
华兰发现粗糙的草纸根本无法擦拭面部。
贾铭见她手足无措,主动示范了用法,随后递上崭新的一张。
华兰原想推辞,却鬼使神差接过,轻声道谢。指尖触及纸面的刹那,淡雅香气萦绕鼻尖。她怔了怔,下意识用它拭去泪痕,忽然意识到被陌生男子目睹哭泣,耳根顿时发烫。
这轻薄柔软的触感令她惊讶。
喜欢?这些都送你。贾铭变戏法般从身后取出整袋纸巾——系统签到的囤货正愁无处消耗。见少女捧着洁柔包装不知所措,他又变出一袋湿巾:能卸妆洁面,出行携带最方便。
冰凉湿润的触感让华兰新奇地睁大眼睛。
为何难过?贾铭打断她支吾的推拒。
...本以为会嫁给**公子。她失神喃喃。
父母既选了我——
你究竟是谁?华兰猛然抬头。
贾铭。
少女瞳孔骤缩。这个名字近日总在家中谈论间出现,连同那些传奇事迹,震得她攥紧了湿巾包装。细碎水珠渗入掌心。
墨兰母女曾讥讽贾铭不过是个莽夫,成不了气候。
哪知没过多久,他就从子爵晋为伯爵。
贾铭总能及时打脸。
华兰因此对他印象深刻。
贾铭笑道:听说过我就好。
忠勤伯府的袁文绍是个没本事的愚孝之人,嫁过去只会被婆家欺辱。
他说得没错。
原着中,华兰刚嫁入袁家就处境艰难。怀孕后仍被迫操持家务,导致流产,多年不孕。幸得盛老太太请来妇科圣手调理,才得以生育。期间袁夫人还给袁文绍纳了不少妾室。
更过分的是,在小姑子袁文樱出嫁时,袁夫人竟要华兰拿出陪嫁的良田作添妆。
此类事情不胜枚举。
华兰听得面色发白。
这些家丑她自然无从知晓。
实话实说,嫁给我你稳赚。
当个没继承权的伯爵儿媳,不如做我的伯爵夫人。我能保你家富贵无忧,不会像袁家那样惦记你那点嫁妆。
见华兰欲言又止,贾铭继续道:
我知道你不贪富贵,但嫁给我绝不委屈。盛家日后必能飞黄腾达!
我贾铭乃当朝伯爵,官居正三品。
他袁文绍拿什么跟我比?他父亲在我面前都不值一提!
最重要的是,我承诺——
娶了你,定会疼你护你一生一世!
“我们要养育许多孩子,将来他们会接手我的产业。”
他那温柔的言语,尤其是那句“我会照顾你一生!疼爱你一世!守护你一辈子!”
令华兰心头震动。
芳心轻颤。
如此直白炽热的告白,她从未听过。
听到最后一句,已是面颊绯红。
贾铭看在眼里。
心知已成定局!
这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毕竟华兰对袁家并无情意。
相见不过寥寥数面。
她的失落只因突如其来的变故——本以为尘埃落定,却突遭换人,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稍加安抚便好,只要贾铭表现尚可。
华兰本就容易哄劝。
贾铭嘴角掠过一抹得意的笑。
至于方才那些誓言承诺……
他自己都不确定能否兑现。
啧。
男人的嘴,向来难辨真假。
能否实现且不论。
先将人留住再说。
待得手后,再做打算。
【19
“把手伸过来。”
“好。”
这次华兰乖巧地递出空闲的左手。
双颊仍泛着红晕。
显然。
贾铭先前的言语已见成效。
她只是不解。
为何要伸手?
却见贾铭宛如变戏法般。
掌心多出个陌生物件:“铁环?”
实则是枚女式机械腕表。
玫瑰金为主调,衬得表身华贵优雅。
采用高科技精密陶瓷,色泽深邃,历久弥新,堪称制表工艺的典范。
精巧绝伦!
美不胜收!
贾铭轻柔地为她戴在左腕。
温声解释:
“这叫机械表。”
“机械表?西洋钟?”
华兰凝视着手腕上的表盘。
早在明朝万历年间,这些西洋精巧器物就已漂洋过海而来。
那位叫利玛窦的传教士呈献给皇帝的礼物,是一座会鸣响的铜钟,每时辰报时四次。
鎏金木匣上盘着蛟龙纹饰,鹰喙般的指针掠过汉字刻度的轨迹。
她自然识得这些渊源。
但怀钟终究不同于腕表。
这份精巧,只需瞥见跃动的指针便心领神会。
......
我们华儿见识广博。
贾铭的称赞让少女耳尖发烫。
她抿着唇不反驳,倒像是默许了那亲昵的称呼。
这机械要靠发条蓄力,旋动表冠便是上弦。他指着齿轮解释道,这些精钢部件相扣,才能推着指针行 ** 阴。
华兰摩挲着表盘爱不释手,却又慌忙推辞:太贵重了...
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的道理。贾铭将她的手连同腕表一并握紧,要扔要留,随你处置。
她怎舍得丢弃半分。
可知为何赠表?
见少女摇头,他的声音突然浸满柔情:时光亘古,此情不息。往后岁月迢迢,只消垂眸看这表针流转,便如见 ** 夜相伴。
你的时光,我要定了。
这深情款款原是戏演。
华兰却为字字誓言红了眼眶。
---
甜言蜜语向来难以抗拒。
一个从未尝过恋爱滋味的姑娘,
如何抵挡这般攻势?
即便情场老手也难免沦陷。
此刻她心意决然——
此生若不嫁贾铭,
甘愿独守余生!
贾铭眼含笑意轻语:
姑娘,万事俱备,
只欠你一个吻。
说着佯装低头偷袭。
未料华兰会错了意。
面若桃花的她竟鼓起勇气,
踮脚在男子唇角轻啄一记。
贾铭抚着残留温热的肌肤,
正欲放声大笑——
哐当!
突兀响声惊破旖旎。
原是明兰呆立门前,
撞破这番亲密景象。
大姐你们...
小丫头结结巴巴,
急匆匆拽过华兰衣袖:
若让袁家知晓可怎么好?
贾铭朗声宣告:
你大姐与袁家再无瓜葛,
如今她是我贾铭的人。
明兰望向长姐,
只见绯红面颊微微颔首。
......
小姑娘兀自恍惚。
自贾铭踏入家门,
桩桩变故接踵而至:
宠妾被休,母亲得救,
如今大姐姻缘竟也
细想来——
这些变化,
倒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呢。
但让她意外的,是自己对此竟毫不知情。
贾铭冲她眨了眨眼,笑得意味深长。
却未多言。
只是同样递给她一件礼物。
当然不是同款手表。
送礼贵在独特,能显得珍重。
若真要送一样的,
他也不会当着华兰的面给她。
白色的小瓷罐?
明兰盯着手中其貌不扬的罐子,满脸困惑。
不明白贾铭为何送这个,究竟有什么用处?
我把白天的阳光装进罐中,待到夜色深沉时,罐里的光芒便会重新亮起,伴你一夜温暖。
话音刚落,贾铭对华兰姐妹俩点头示意。
随即转身离开,背影潇洒。
待下次相见,记得唤我夫君。
……
留下满脸绯红、满心期待,甚至此刻就有些按捺不住的华兰。
以及依旧捧着罐子,将信将疑的明兰。
他说罐子里装着阳光?哪里有什么阳光,根本不可能!这人是个骗子,姐姐你真要嫁他?
华兰虽也猜不透未婚夫的用意,
可听妹妹质疑贾铭,立刻不乐意了:明兰,他堂堂无双伯爵,岂会无缘无故戏弄你个小丫头?自然有他的道理。不是说等到天黑吗?耐心等着,没准有惊喜呢。
明兰听了半信半疑。
贾铭等人离开盛家后不久。
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传来,让明兰和华兰姐妹俩喜出望外。
是位千金!
母女平安!
卫恕意和明兰姐妹都十分欣喜。
唯有盛紘明显兴致不高——不是儿子,他要这么多女儿做什么?
难道十几年后再许给贾铭不成?
被留下以防万一的华佗这才笑着告辞,
回去将喜讯带给贾铭。
同一时刻——
程家因贾铭的言论陷入一片混乱。
程少商的二婶葛氏正与祖母程老太太抱怨程少商母女,两人心知这些年亏待了少商,却不肯承认。
程始和萧元漪刚随军回京,便匆匆赶回家中。程老太太见儿子只给萧元漪买糕点,顿时哭闹不休,但程始一眼看出她身强体健,毫发无损。
萧元漪挂念女儿,问道:“老太太,少商呢?”
祖母与葛氏对视一眼,吞吞吐吐。
这时,李管婆慌慌张张冲进来告状。她抄近路从小巷狂奔而回,愤愤道:“老太太,少商太过分!在庄子关押我,又当街羞辱我,还连累您二位丢脸!”
葛氏使劲使眼色也无用。程老太太一听自己被丢脸,怒骂:“这个孽障!”
程始和萧元漪听闻女儿状况,大惊:“庄子?怎么回事?”
正惊疑时,程少商身着粗布衣,虚弱地出现在父母面前。
“嫋嫋!”夫妻俩心如刀绞。萧元漪一把抱住女儿。
程老太太见状,立刻哭诉辛酸:“你们可知这些年我养大嫋嫋有多不易!”
萧元漪的义妹青苁忍无可忍:“哪有父母不愿陪伴孩子?姐姐姐夫是为国效力!”
“噗通!”一声骤响。
程少商眼看父母快招架不住了,立即佯装昏厥,巧妙转移了众人视线。
闺女!!程始与萧元漪夫妇连同青苁等仆从皆骇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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