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日头偏西的时候，庞老四气喘吁吁地从镇上跑回来，额头上挂着汗，一进院子就喊：“娘！打听清楚了！”
庞老太正靠在太师椅上喝茶，闻言坐直身子：“别急，慢慢说。”
李氏连忙端来一碗凉水解渴，庞老四灌了两口，抹了把汗道：“娘，这粮站主任也太黑了！克扣粮食快小半年了，咱们村去领粮的王大爷、张婶都遇上过，好端端的小麦换成了掺着沙子的陈粮，红薯干里还有霉点！”
“镇上其他村也怨声载道，”他接着说，“后天一早，几个村的村民要联合去粮站讨说法，听说还要去县里告发他，已经约好了在粮站门口集合，到时候肯定要闹大！”
庞老太眼睛亮了亮，指尖摩挲着翡翠手镯：“好，这事我得去看看。”
“娘，您去镇上？”一旁修补竹筐的庞老二抬起头，满脸担心，“粮站主任是公职人员，身边还有两个干事，村民们闹起来怕是要动手，您年纪大了，别伤着。”
“是啊娘，”刚从地里回来的庞老大放下锄头，也劝道，“要不我和老二替您去看看？有啥消息回来跟您说。”
“你们去不行。”庞老太摆了摆手，语气笃定，“这事儿涉及全镇村民的利益，得有人镇场，你们镇不住。我去了，既能帮着村民们说句公道话，也能护着点大家，免得闹得太僵没法收场。”
她心里打着算盘，这等涉及公职人员的贪腐瓜，场面肯定比之前的家庭纠纷、婚嫁矛盾热闹，奖励也得更实在，她必须亲自到场，才能让瓜事件完整度拉满。
“那我跟您一起去！”庞老大坚持道，“我年轻力壮，真要是动手，我能护着您。”
庞老二也连忙附和：“我也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庞老太想了想，点头应允：“行，你们俩跟着，老四在家照看弟妹和孩子们，老实看家。”
庞老实从后院浇完菜回来，闻言连忙道：“婆娘，我也跟你去，我力气大，谁敢动你，我揍他！”
“你在家看着粮仓和院子，”庞老太瞪了他一眼，“家里这么多东西，还有孩子们，得有人守着。放心，有老大老二跟着，出不了事。”
庞老实知道她性子倔，说了就定，只能闷闷点头：“那你可得小心点，遇事别往前冲。”
“知道了。”庞老太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心里却盘算着，真要是闹起来，她还得往前站，不然怎么算“参与”吃瓜？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庞老太就起身收拾。她换上那件孔雀蓝云锦棉袄，戴着翡翠手镯，又揣了五块大洋在兜里——都是提前从系统空间悄悄提取的，以备不时之需。庞老大和庞老二也换上了干净的粗布衣裳，早早在院子里等着。
吃过早饭，三人就往镇上赶。庞老太本来想骑自行车，但想着要跟村民们一起讨说法，骑车太扎眼，便改了步行，让老大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权当累赘。
走到半路，遇上了邻村的几个村民，都是要去镇上讨说法的。见到庞老太，众人都热情地打招呼：“庞老太，您也去？”
“这么大的事，我怎能不去？”庞老太笑着说，“粮站主任克扣粮食，坑害咱们老百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众人见庞老太也来撑腰，顿时更有底气了。一路走一路汇合，到镇上粮站门口时，已经聚了上百号村民，个个面带怒容，手里拿着掺了沙子的陈粮、发霉的红薯干，高声喊着：“让张主任出来！给我们个说法！”
粮站的大门紧闭着，里面隐约有动静，却没人敢开门。
庞老太往前站了站，声音洪亮：“张主任，我们知道你在里面！你克扣我们的粮食，换成劣质粮，还偷偷卖给粮贩子，这事我们都打听清楚了，你躲是躲不过去的！”
她的声音穿透力极强，粮站里终于有了回应，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粮站主任张富贵带着两个干事走了出来。他穿着体面的中山装，脸上堆着假笑：“各位乡亲，别激动，有话好好说，什么克扣粮食，都是误会！”
“误会？”一个村民举起手里的陈粮，怒声道，“张主任，你看看这是什么？我们领的明明是一等小麦，你却给我们掺了沙子的陈粮！我家孩子吃了这粮食，拉了好几天肚子！”
“还有我家的红薯干，都是霉的，根本不能吃！”另一个村民也喊道，“你把好粮食卖给粮贩子，赚黑心钱，你对得起我们吗？对得起你的职务吗？”
村民们群情激愤，纷纷上前指责，场面眼看就要失控。张富贵脸色一变，连忙摆手：“乡亲们，别动手！这事我会查清楚的，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查？你自己就是始作俑者，怎么查？”庞老太往前一步，眼神锐利地盯着他，“张主任，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你每个月都要克扣两三百斤好粮，卖给城西的粮贩子，每斤多赚两毛钱，半年下来，你赚了多少黑心钱？”
张富贵心里一惊，没想到村民们把事情查得这么清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胡说！没有的事！”
“胡说？”庞老太冷哼一声，“我们已经找到了粮贩子，他已经承认了，还说有你的账本为证！你要是再不承认，我们就带着账本去县里告发你，让你丢了乌纱帽，蹲大牢！”
其实村民们并没有找到账本，这是庞老太故意诈他的。她知道，这种贪腐的人，心里最怕的就是被告发、丢官坐牢。
果然，张富贵一听“账本”“告发”，腿都软了，连忙说：“别！别告发我！乡亲们，我错了，我不该克扣大家的粮食，不该赚黑心钱！”
“知道错了就好！”庞老太沉声道，“现在，你把克扣的好粮食还给大家，按每人多给一斤的标准补偿，再把卖粮贩子的钱退出来，交给公社，作为村里的公益金，这事就算了！要是你敢耍花样，我们照样去告发你！”
张富贵不敢不从，连忙点头：“好！好！我都听你的！我这就去给大家换好粮食，补偿大家！”
他连忙让干事们打开粮仓，把囤积的好粮食搬出来，按人头给村民们补发、补偿。村民们拿着崭新的小麦、干净的红薯干，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纷纷称赞庞老太：“还是庞老太厉害！几句话就把事情解决了！”“庞老太真是我们的主心骨！”
庞老太笑了笑，心里却在等着系统的奖励。
果然，就在张富贵给最后一个村民补发完粮食的时候，脑海里的机械音准时响起：
【检测到宿主成功参与并推动A级瓜事件（公职人员贪腐纠纷瓜），瓜事件完整度100%，维护了村民利益，群众认可度极高，奖励结算中……】
【恭喜宿主获得A级吃瓜奖励：大米一百斤，面粉五十斤，花生油二十斤，纹银十五两，大洋五十块，上等苏绣丝绸两匹（碧色、藕粉色各一匹）！】
【奖励已存入系统空间，宿主可随时提取。提示：粮食类奖励可批量融入家庭粮仓，避免引起怀疑～】
庞老太心里乐开了花！一百斤大米、五十斤面粉、二十斤花生油，都是家里常用的，够全家吃好几个月了！纹银和大洋更是让她的私房钱又多了一笔，苏绣丝绸也是稀罕物，做件衣服肯定体面！
“娘，事情解决了，咱们回家吧？”庞老大见村民们都陆续散去，连忙说。
“好，回家。”庞老太点了点头，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把这些奖励悄悄弄回家。
三人往家走，路上，庞老二忍不住说：“娘，您刚才也太厉害了，几句话就把张主任吓住了，还帮大家要回了粮食。”
“对付这种贪生怕死的人，就得抓住他的软肋。”庞老太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他最怕丢官坐牢，我就拿这个吓唬他，他自然就乖乖听话了。”
回到家，院子里依旧热热闹闹的。庞老实正在给自行车打气，看到他们回来，连忙迎上来：“婆娘，没事吧？事情解决了吗？”
“能有什么事？你婆娘出马，肯定能解决。”庞老太笑着说，“张主任已经把好粮食还给村民们了，还补偿了大家，这事就算完了。”
庞老实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庞老太走进主屋，趁没人注意，悄悄从系统空间里提取了五十斤大米和二十斤面粉，藏在粮仓的角落——粮仓本来就有不少粮食，加上这五十斤大米和二十斤面粉，一点都不显眼。她又提取了五斤花生油，倒进厨房里的油坛里，油坛是满的，她倒的时候特意留了点空隙，看起来就像是刚买的一样。
“李氏，”庞老太走出主屋，对正在做饭的李氏说，“我娘家外甥从市里捎来些大米、面粉和花生油，已经放进粮仓和油坛里了，你做饭的时候多加点大米，让孩子们也吃顿好的。”
“谢谢娘！”李氏连忙道谢，心里美滋滋的。有了这些粮食和油，家里的伙食又能改善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庞老太开始慢慢提取剩下的奖励。
她先从系统空间里提取了十块大洋和一匹碧色的苏绣丝绸，把大洋放进木箱里，作为家里的开支，又让裁缝给自己做了一件碧色的苏绣旗袍，领口和袖口绣着精致的兰花，穿在身上，既雅致又体面。
“这苏绣丝绸是我娘家表嫂从苏州捎来的，苏州的苏绣最有名，做件旗袍穿，也洋气一回。”庞老太对围着看的儿媳们说。
儿媳们看着旗袍上精致的刺绣，眼睛都亮了，纷纷称赞：“娘，您这件旗袍真好看！太体面了！”
“娘的福气真好，总能收到这么好的东西。”
庞老太笑了笑，没说话。她知道，这些都是她“吃瓜”得来的，只要有瓜吃，她就能永远这么体面。
过了两天，庞老太又从系统空间里提取了十五两纹银和一匹藕粉色的苏绣丝绸。她把纹银藏在炕洞的暗格里，又让裁缝给大女儿庞大丫做了一件藕粉色的苏绣连衣裙——大丫嫁在邻村，日子过得一般，这件连衣裙正好给她送去，让她在婆家也有面子。
“这丝绸是我娘家表哥从苏州捎来的，给大丫做件连衣裙，让她也穿穿好衣服。”庞老太对准备去邻村走亲戚的五儿子庞老五说，“你给大丫送去，告诉她，要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就回娘家来，娘给她做主。”
“好嘞，娘！”庞老五接过丝绸，连忙答应下来。
庞大丫收到连衣裙后，感动得不行，特意回了趟娘家，给庞老太带了不少自己种的蔬菜和水果，对她更是孝顺。
又过了几天，庞老太从系统空间里提取了剩下的四十块大洋和五十斤大米，把大米放进粮仓里，大洋则作为私房钱，藏在暗格里。
家里的日子越来越红火，粮食充足，油盐不缺，布料、绸缎更是源源不断，儿子儿媳们对她更加孝顺，孙辈们也更加亲近她。庞家大院里，每天都充满了欢声笑语，饭菜里总能见到肉，孩子们也能经常喝到红糖水、吃到白面馒头，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庞老太每天都过得很滋润，戴着翡翠手镯，穿着苏绣旗袍和云锦棉袄，时不时骑着自行车在村里溜达，引来不少村民的羡慕。她偶尔也会给村里的孤寡老人送点粮食、红糖之类的东西，让大家都念她的好，村里的人都称赞她是个有福气、有善心的老太太。
庞老实依旧每天忙活家里的农活和杂活，闲暇时就陪着庞老太晒太阳、聊天，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他看着家里的日子越来越红火，自家婆娘越来越体面，心里既满足又骄傲。
这天，庞老太正在院子里教小孙女做针线活，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她脑海里响起：
【宿主您好，系统检测到新的瓜事件线索！】
【邻县的一个大商户，为了抢占市场，故意压低价格，挤垮了好几家小商户，还雇佣地痞流氓骚扰小商户，不让他们正常营业。小商户们忍无可忍，准备联合起来去县衙告发他，预计会爆发激烈冲突，事件等级：A级（商业竞争纠纷瓜），奖励丰厚，请宿主密切关注！】
又一个A级瓜！
庞老太眼睛一亮，精神一振。商业竞争纠纷，还涉及地痞流氓，这冲突肯定会很激烈，奖励也肯定不会差！
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对正在院子里劈柴的庞老四说：“老四，你去邻县一趟，打听一下那个大商户的事，看看小商户们什么时候去县衙告发他，回来告诉我。”
“好嘞，娘！”庞老四放下斧头，连忙答应下来，转身就往邻县跑去。
庞老太坐在太师椅上，心里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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