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鹰涧的遭遇战,对于黑风寨的山贼们来说,绝对是职业生涯中最黑暗、最离奇、最倒霉的一天。
他们像往常一样,埋伏在山道两侧,如同等待猎物的饿狼。当那支满载货物的“四海商会”车队进入伏击圈时,他们如同潮水般涌出,刀光闪烁,喊杀震天。一切都那么顺利,护卫们不堪一击,财物唾手可得,还有几个水灵的小娘子可以乐呵乐呵……简直是标准流程,完美开局。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享受胜利果实,独眼龙头目正准备上演“恶霸强抢民女”的经典戏码时,一声清叱打断了他们的狂欢。
然后……噩梦开始了。
首先出场的是那个灰衣汉子。他看起来平平无奇,像个沉默寡言的庄稼把式。可他一动起来,就像变了个人。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华丽炫目的招式,他就那么随意地走着,随手拍、拿、捏、点。
一个山贼举刀猛劈,刀还没落下,手腕就被捏住,咔嚓一声,刀落地,人惨叫。
另一个山贼从侧面偷袭,刚靠近,就被随手一拍,整个人如同被蛮牛撞上,倒飞出去,撞在岩石上昏死过去。
第三个山贼想围攻,结果眼前一花,胸口一麻,直接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见了鬼。
灰衣汉子的动作,朴实无华,效率却高得吓人。他如同闲庭信步,所过之处,山贼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倒下,连延缓他脚步都做不到。他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仿佛在清理院子里的落叶。
“妈呀!这……这是什么怪物?!” 还没倒下的山贼吓得魂飞魄散。
如果说灰衣汉子是沉稳的收割机,那另一边那个拿着竹竿、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绿衣小姑娘,就是一台高速运转的……点穴机器?
她更快!更诡异!
山贼们只觉得眼前绿影一闪,然后身上某个地方一麻,或酸或痛或痒,整个人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保持着各种滑稽的姿势定在原地——有举刀欲劈的,有张嘴嚎叫的,有弯腰捡钱的……千姿百态,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她甚至没用竹竿!就用那葱白般的手指,这里戳一下,那里点一下,动作轻快得像是在玩游戏。偶尔有山贼的刀快要碰到她,她只是微微侧身,或者脚尖一点,就妙到毫巅地避开,反手一指,对方就僵住了。
“妖……妖术!她会妖术!” 山贼们彻底崩溃了。这仗没法打!对方根本不吃物理攻击啊!
独眼龙头目眼睁睁看着自己几十号兄弟,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被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像收拾玩具一样摆平,整个人都傻了。他混迹黑道十几年,砍过人,也被人砍过,但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邪门的事情!这已经不是武功高低的问题了,这简直是降维打击!
当他看到那个骑白马的青衫年轻人(看起来最像软柿子)朝他冲过来时,他几乎是想都没想,转身就跑!什么寨主威严,什么兄弟义气,保命要紧!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速度,也低估了“软柿子”的决心。
林啸虽然修为垫底,但经过特训,身手比普通锻体境灵活多了。他瞅准机会,一记标准的扫堂腿……嗯,虽然姿势不太潇洒,但效果拔群!
“哎呦!”独眼龙摔了个结实的狗吃屎,门牙都差点磕掉。
林啸一脚踩在他背上,得意洋洋:“跑啊!再跑啊!光天化日拦路抢劫,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一刻,林啸感觉自己正义附体,形象高大,简直如同戏文里为民除害的大侠!
战斗结束得干净利落。几十个凶神恶煞的山贼,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哼哼唧唧,场面一度十分……安详。
四海商会的人,从地狱到天堂,只用了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看着眼前这一幕,集体石化,大脑宕机。
商队主事,那位姓周的老者,第一个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冲到林啸面前,老泪纵横,就要下跪:“恩公!恩公救命之恩,如同再造!请受小老儿一拜!”
林啸赶紧扶住他:“周老丈使不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本分!快快请起!”
他这话说得正气凛然,配上他刚才“勇擒贼首”的英姿(自认为),顿时在商会众人心中留下了光辉伟岸的形象。
尤其是商会队伍中,一辆装饰较为华丽的马车里,一位穿着鹅黄色衣裙、容貌清秀的少女,正透过车帘缝隙,偷偷打量着林啸。她是周老丈的独生女儿,周婉清。
方才山贼来袭,她吓得花容失色,以为在劫难逃。没想到绝境之中,这位骑着白马、英姿勃勃的青衫少年如同天神下凡,三言两语喝止暴行,手下两位奇人更是以雷霆手段扫平贼寇!而他本人,更是亲自出手,擒获贼首!此刻,他扶起父亲,言语谦和,神态从容……
周婉清的心,如同小鹿乱撞,脸颊飞起两抹红霞,看向林啸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崇拜,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倾慕。
林啸正忙着指挥叶凡和黄蓉帮忙救治伤员、清点损失,完全没注意到有一道含情脉脉的目光正追随着自己。
黄蓉却眼尖地发现了周婉清的异样,她用手肘捅了捅林啸,压低声音,促狭地笑道:“馆长哥哥,快看!周家大小姐在偷看你呢!眼神都快滴出水来了!看来咱们馆长英雄救美,俘获芳心咯!”
林啸一愣,下意识地朝马车方向瞥了一眼,正好对上周婉清慌忙躲闪却又忍不住回望的目光。那少女见他看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飞快地缩回了车厢。
“呃……”林啸老脸一热,有点尴尬地挠挠头,“黄姑娘,别瞎说!咱们是正经武馆,行侠仗义,不图回报!尤其是这种……咳咳,儿女私情!”
黄蓉捂嘴偷笑:“哟,馆长哥哥还害羞了?人家周小姐可是四海商会的千金,长得又水灵,要不……我帮你去探探口风?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侠客商人’的佳话呢!”
“去去去!少添乱!”林啸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赶紧干活!收拾完早点上路!咱们是去王都打比赛的,不是来相亲的!”
话虽如此,被一个漂亮姑娘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林啸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的。不过他也清楚,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王都大比才是重中之重。
这时,萧峰已经废掉了独眼龙等几个头目的修为,阿青也蹦蹦跳跳地回来,手里还拿着从山贼身上搜出来的几块碎银子,献宝似的递给黄蓉:“黄姐姐,你看!战利品!”
黄蓉哭笑不得地接过银子:“阿青啊,咱们现在不缺这点钱……”
周老丈指挥伙计们将失去反抗能力的山贼捆好,准备押送官府。他再次来到林啸面前,感激涕零:“林馆长,大恩不言谢!此番若非诸位仗义出手,我四海商会恐怕在劫难逃!老朽……老朽真是无以为报啊!”
林啸摆摆手,笑道:“周老丈客气了。相逢即是有缘。既然同路,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
于是,两支队伍合二为一,收拾停当后,再次启程。四海商会的人对林啸等人敬若神明,尤其是对出手如雷霆的萧峰和身法如鬼魅的阿青,更是敬畏有加。周老丈更是将林啸请到自己的马车上,奉为上宾,殷勤备至。
周婉清偶尔会偷偷看一眼与父亲交谈的林啸,每当林啸目光扫过,她便立刻低下头,心如擂鼓。
黄蓉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对林啸挤眉弄眼。
林啸则是一本正经,努力维持着“青年俊杰”、“正道栋梁”的人设,心里却有点发虚:这大小姐,可千万别真的芳心暗许啊……哥们儿我现在只想搞事业,不想谈恋爱啊!
萧峰依旧沉默喝酒,仿佛一切与他无关。阿青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只关心晚饭吃什么。
叶凡则是对周婉清没什么感觉,他心中只有剑和复仇。
就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劫难,反而让旅途增添了一段小插曲。华夏武馆的队伍,在四海商会的感激和一位少女的倾慕中,继续向着王都的方向,浩浩荡荡地前进。
而对于黑风寨的山贼们来说,今天绝对是他们的悲剧日。他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一次普通的打劫,会撞上这么一群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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