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告急、镇北王重伤昏迷的惊天噩耗,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琼林苑内剑拔弩张的火药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华夏武馆与三皇子的纠葛,转向了关系王国存亡的边关战事!
国王风擎天闻讯,又惊又怒,加上本就病体沉疴,当场急火攻心,剧烈咳嗽起来,几乎昏厥,被内侍慌忙扶回后宫救治。宴会的气氛,顿时从暗藏杀机的鸿门宴,变成了人心惶惶的战时紧急会议。
太子风无极强作镇定,立刻以监国身份主持大局,与文武百官、军方将领紧急商议对策。国师玄冥子也面色凝重,参与其中。
华夏武馆众人,暂时被“晾”在了一边。
“北境……镇北王……”秦政(风无痕)脸色煞白,双拳紧握,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愤怒。镇北王是他的亲舅舅,也是他在朝中最重要的支持者之一!如今舅舅重伤,北境防线危在旦夕,他岂能不心急如焚?
林啸低声安慰道:“无痕,稍安勿躁。局势虽乱,但未必不是我们的机会。”
黄蓉也小声道:“没错!太子和国师的注意力被北境战事吸引,对我们的逼迫必然会暂时放松。而且,北境告急,正是用人之际!或许……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做点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四品官服、面色白皙、眼神闪烁的中年官员,端着两杯酒,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此人是太子一党的干将,吏部侍郎赵构。
“林馆长,诸位英雄!”赵构满脸堆笑,“北境突发战事,陛下忧心,太子殿下忙于军务,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下官代太子殿下,敬诸位一杯,感谢诸位为王国武道做出的贡献!”
他先将一杯酒递给林啸,然后又拿起另一杯,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站在林啸侧后方的秦政(易容后),笑道:“这位小兄弟面生得很,气度不凡,想必也是武馆的青年才俊吧?来,同饮此杯,预祝我天风王国早日击退蛮族!”
说着,便将第二杯酒,递向了秦政!
这一举动,看似热情客气,实则暗藏杀机!
林啸和黄蓉眼神一凝!这赵构是太子心腹,此刻过来敬酒,目标直指易容的秦政,酒中必有古怪!很可能是太子一党,想趁乱试探,甚至毒杀秦政!
秦政也察觉到了危险,但众目睽睽之下,若不接酒,立刻就会引起怀疑!他心中急转,正思索对策。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一只枯瘦、却异常稳定的手,突然从旁边伸了过来,抢先一步,接过了赵构递向秦政的那杯酒!
正是欧阳锋!
欧阳锋拿着酒杯,放在鼻尖轻轻一嗅,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随即脸上露出一种“见猎心喜”的表情。
“哦?这酒……”欧阳锋咂咂嘴,仿佛在品味绝世佳酿,用他那独特的、带着金属摩擦感的沙哑声音,慢悠悠地开口道:“色泽琥珀,香气醇厚,是三十年的‘琥珀光’没错。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赵构:“赵大人,你这酒里,似乎加了点……特别的佐料啊?”
赵构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强笑道:“欧……欧阳先生说笑了,御酒岂会……”
“诶——”欧阳锋打断他,伸出食指,在酒杯边缘轻轻一抹,沾了点酒液,放在舌尖尝了尝,然后闭上眼睛,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仿佛在品尝无上美味。
片刻后,他睁开眼,看着脸色发白的赵构,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
“断肠草汁三滴,取自阴山之北,年份不足,毒性烈而不纯;鹤顶红粉末一钱,研磨得不够细,有颗粒感,影响口感;相思子表皮熬制的胶质少许,用以增加粘稠度,延缓毒性发作时间,想法不错,可惜火候过了,有点焦糊味;哦,还有一丝极淡的曼陀罗花粉,是用来掩盖气息的吧?可惜,用量太省,遮不住断肠草的腥气。”
他每说一种毒药,赵构的脸色就白一分,等到欧阳锋说完,赵构已经是汗如雨下,手脚冰凉,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围离得近的官员和宾客,也听到了欧阳锋的话,顿时一片哗然!看向赵构的目光充满了惊骇和鄙夷!
毒酒! 太子党的官员,竟然在御宴上,公然向华夏武馆的人敬毒酒?!这胆子也太大了!
欧阳锋却仿佛没看到赵构的惨状,反而用一种探讨学术的认真语气,继续点评道:
“赵大人,不是老夫说你。这下毒的功夫,还欠点火候。几种毒药药性相冲,搭配得乱七八糟,不仅降低了毒性,还产生了不必要的杂质。若是让老夫来配,当以七星海棠为主,金蚕蛊毒为辅,佐以千年雪莲汁液中和狂暴药性,再以醉仙灵芙的香气掩盖……保证无色无味,入口甘醇,三个时辰后发作,大罗金仙难救!那才叫艺术!”
他边说边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惋惜表情。
赵构听得魂飞魄散,差点瘫软在地!这老毒物,不仅识破了毒酒,连配方和改进方案都说得一清二楚!他到底是人是鬼?!
欧阳锋最后,还“热心肠”地凑近面无人色的赵构,压低声音,阴恻恻地问:“赵大人,看你脸色发青,印堂发黑,是不是平时试药的时候,不小心自己也沾了点?要不要……老夫给你开个解药方子?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
“噗通!”赵构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竟是吓尿了!
“废物!”不远处的太子风无极看到这一幕,脸色铁青,心中暗骂一声,却不得不站出来收拾残局。他厉声喝道:“来人!赵构御前失仪,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革职查办!”
几名侍卫上前,将瘫软如泥的赵构拖了下去。
太子这才转向欧阳锋和林啸等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欧阳先生果然慧眼如炬!赵构这厮,竟敢在御宴上行此卑劣之事,本王定严惩不贷!惊扰诸位,本王代他赔罪了!”
欧阳锋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毒酒随手泼在地上,地面立刻冒起一股青烟,发出“滋滋”的声响。他看都懒得看太子一眼,转身对林啸道:“馆长,此间污秽,不如归去。”
林啸心中大呼过瘾!欧阳锋这一手,太漂亮了!不仅轻松化解了毒酒危机,还狠狠打了太子一党的脸,展现了华夏武馆深不可测的底蕴!
他对着太子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太子殿下明察秋毫即可。北境军情紧急,我等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说完,便带着众人,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昂首挺胸,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经此一事,欧阳锋“毒术宗师”的名头,算是彻底坐实了!太子一党再想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华夏武馆,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而北境突如其来的战事,也让王都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回武馆的马车上,秦政(风无痕)对着欧阳锋深深一揖:“多谢欧阳先生救命之恩!”
欧阳锋摆摆手,阴沉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得意:“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倒是北境之事……馆长,或许是个机会。”
林啸眼中精光闪烁,与黄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没错!乱世出英雄!北境……我们或许真该去闯一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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