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圣地使者白子画、柳如烟、赵昊三人,被华夏武馆众人连消带打,先是林啸强硬回绝,又被欧阳锋一语道破体内隐疾,弄得心神不乱,颜面大失,本想借圣地威势强行压人,却被对方深不可测的气息所慑,只得撂下狠话,狼狈驾鹤而去。
然而,就在玉辇即将升空之际,一直沉默寡言、仙风道骨的张三丰,却忽然向前踏出一步,拂尘轻摆,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了三人耳中:
“三位道友,且慢。”
白子画三人身形一滞,警惕地回头望去。只见张三丰面带微笑,眼神清澈,仿佛不带有丝毫火气,只是如同与友人闲聊般开口道:“适才听闻三位道友言及圣地收录典籍,乃是‘天大的荣耀’。贫道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三位。”
柳如烟冷哼一声:“你这老道,还有何话说?莫不是后悔了,想要求饶?”
张三丰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问道:“贫道敢问,天玄圣地收录天下典籍,所为何故?”
白子画眉头一皱,傲然道:“自然是去芜存菁,汇聚万法,探寻武道至理,光大宗门,泽被苍生!此乃圣地之责,岂是尔等所能妄加揣测?”
“哦?汇聚万法,探寻至理?” 张三丰捋须点头,似是十分赞同,“此志可嘉。然,贫道再问,若只知索取,不知反哺;只重其形,不究其神;只以势压人,不以理服人。如此‘汇聚’,所得是‘精华’还是‘糟粕’?所探寻的,是‘至理’还是‘强权’?”
“你!” 赵昊勃然大怒,“老匹夫,安敢辱我圣地!”
张三丰依旧云淡风轻,继续说道:“道友稍安勿躁。贫道观三位道友,修为不俗,根基深厚(欧阳锋:咳咳!),然气息浮躁,心绪不宁,可见修行之中,重术而轻道,求速而忘本。长此以往,只怕与圣地‘探寻至理’的初衷,南辕北辙矣。”
他这话,看似点评三人,实则直指其修行弊端,甚至隐隐质疑了天玄圣地的传承理念!
白子画脸色阴沉:“我圣地道统,传承万载,博大精深,岂是你这山野之人所能妄议?”
“山野之人,亦有道心。” 张三丰淡然一笑,“道法自然,存乎一心。 岂因出身圣地而高,身处山野而低?三位道友口口声声‘荣耀’、‘抬举’,却不知真正的武道,在于修心养性,明心见性,在于与天地共鸣,而非依附于某个名号,某种权势。”
他目光扫过三人,语气依旧平和,却仿佛带着一种直指本心的力量:“尔等今日之行,仗势欺人,强取豪夺,已失了武者本心,落了修行下乘。即便得了典籍,也不过是徒具其形,买椟还珠,于自身修为,有何益处?于圣地声誉,又有何增光?”
这番话,如同晨钟暮鼓,敲击在三人心头!他们自幼在圣地长大,耳濡目染皆是圣地至高无上,何曾听过如此“离经叛道”却又仿佛蕴含至理的话语?
张三丰不等他们反驳,继续道:“我华夏武馆,虽起于微末,却知武道真谛,在于‘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功法典籍,乃先贤心血,后辈阶梯,可传于有缘,可授于向道之人,却不可为强权所屈,为虚名所累。今日若屈服于圣地之势而献出典籍,非但不是荣耀,反而是辱没了先贤,玷污了武道!”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蕴含着对“道”的坚定信念,在广场上空回荡,让所有人都肃然起敬。
“反之,” 张三丰话锋一转,看向白子画三人,眼中带着一丝惋惜,“三位道友若真为探寻至理而来,当以平等之心,交流之道,与我等坐而论道,互相印证。而非如此盛气凌人,徒惹人笑,圣人门前卖百家姓,班门弄斧,岂不谬哉?”
“圣人门前卖百家姓!班门弄斧!”
这两句点评,如同最后两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白子画三人的心理防线!
他们来自高高在上的天玄圣地,本以为自己代表着武道的权威,是来“施舍”荣耀的。可眼前这个老道,却从武道本质、修行心境、乃至圣地行为本身,将他们批得体无完肤!偏偏对方言之有理,境界高深,让他们根本无法反驳!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学生跑到大学教授面前炫耀加减法,还自以为天下第一!羞愤、惭愧、震惊、甚至还有一丝自我怀疑,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噗——!” 心高气傲的柳如烟最先承受不住这种理念和境界上的碾压,气血翻涌,竟气得喷出一小口鲜血,脸色煞白!
赵昊也是浑身颤抖,指着张三丰,嘴唇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子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张三丰,仿佛要将他看穿,最终却颓然发现,对方那平静的目光深处,是一片浩瀚无垠、深不可测的道之海洋!自己那点修为和见识,在对方面前,简直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你……你究竟是何人?!” 白子画声音干涩,带着一丝恐惧。
张三丰打了个稽首,淡然道:“贫道张三丰,一山野散人罢了。”
“张三丰……张三丰……” 白子画喃喃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刻入灵魂深处。他再也待不下去,猛地转身,几乎是吼道:“我们走!”
玉辇仓皇起飞,比来时快了数倍,仿佛后面有洪荒猛兽追赶一般,瞬间消失在天际。
静!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喝彩!
“张真人!说得好!”
“太解气了!句句在理啊!”
“这才是得道高人!佩服!五体投地!”
所有人都被张三丰这番“论道”折服了!没有动用一丝真气,仅凭言语和道理,就将不可一世的圣地使者说得吐血、哑口无言、狼狈而逃!这是何等的境界!何等的逼格!
“我的天!张真人!您这张嘴,比欧阳先生的毒还厉害啊!” 林啸激动地冲过来,满脸崇拜,“杀人诛心!这是真正的杀人诛心啊!”
欧阳锋也难得地点点头,阴恻恻道:“牛鼻子,没想到你损起人来,也挺在行。下次再有这种嘴欠的,交给你了。”
黄蓉眼冒星星:“张真人,您刚才那番话,简直是可以录入教科书级别的‘谈判艺术’和‘心理打击’啊!太厉害了!”
萧峰哈哈大笑:“痛快!张真人,论讲道理,我老萧服你!”
西门吹雪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阿青扯着张三丰的道袍:“张爷爷,你把他们说跑啦?他们是不是听不懂呀?好笨哦!”
张三丰慈爱地摸了摸阿青的头,对众人笑道:“贫道不过是据实而言。武道修行,终究在于本心。外物权势,皆是虚妄。”
经此“论道”,华夏武馆的声望,尤其是张三丰的“高人”形象,在王都乃至整个王国达到了顶点!连圣地使者都在道理上被完败,还有谁敢小觑华夏武馆的底蕴?
而“张三丰”这个名字,也随着狼狈逃窜的圣地使者,传向了遥远的天玄圣地,注定会引起一些不为人知的波澜……
真正的强者,不仅拳头硬,道理更硬!
华夏武馆,再次向世人展现了其深不可测的软实力!
林啸心中大定:“有张真人在,咱们武馆的文化自信,算是彻底立住了!看谁还敢在咱们面前装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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