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钱掌柜栽赃陷害不成,反被黄蓉送进了城卫军大牢,连带着百草堂也被查封调查。这雷霆手段,彻底震慑了青阳城其他几家原本蠢蠢欲动的药店。一时间,“黄氏养生堂”风头无两,生意更加火爆,黄蓉数钱数到手软,武馆的财政状况大为改善。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药店行业毕竟盘根错节,钱掌柜虽然倒了,但他背后的利益联盟并未完全瓦解。尤其是几家规模稍大的药店,眼见硬的不行,便想出了“曲线救国”的法子。
他们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污蔑,便转而从“专业”角度入手,质疑黄蓉药膳的“正统性”和“安全性”。他们四处散播言论,说药膳不过是旁门左道,未经药师严格配伍,长期服用恐有隐患,甚至会影响武道根基云云。
这些言论虽然阴险,却恰好戳中了一些保守武者的疑虑。毕竟,丹药经过无数代药师验证,而药膳还是个新鲜事物。
为了给这些言论增加“权威性”,几家药店联合起来,花费重金,从郡城请来了一位颇有名望的老药师——孙淼。这位孙药师年过花甲,须发皆白,据说在郡城药师公会也挂了个闲职,在青阳城这种地方,算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
他们请孙药师来,名义上是“交流探讨药学”,实则是想借他之口,从专业层面否定黄蓉的药膳,挽回行业的声誉。
这一日,孙药师在一众药店掌柜的簇拥下,来到了“黄氏养生堂”门口。他身穿药师袍,手持一根鹿头拐杖,面色严肃,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倨傲。周围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民众。
“黄姑娘,”一位药店掌柜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是郡城来的孙淼大师,德高望重,精研药道数十年。听闻姑娘药膳别具一格,特来请教一二。”
这话说得客气,实则绵里藏针。一个“请教”,就把黄蓉架在了火上。若她应对不当,便坐实了“野路子”的名声;若她不敢应战,更是心虚的表现。
铺子里,叶凡和几个帮忙的武馆弟子都有些紧张。孙药师的名头他们听过,确实是位人物。
黄蓉却依旧不慌不忙,正在给一位老主顾打包药膳汤包。她抬起头,看了孙淼一眼,大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哦?孙大师?久仰久仰。请教不敢当,互相学习嘛。您老先坐会儿,等我忙完这单生意哈。”
说着,她又低头继续打包,动作麻利,算账清晰,丝毫没有因为“大师”的到来而有所怠慢。
孙淼被晾在一边,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身为前辈,走到哪里不是受人尊敬?这小丫头,也太不懂礼数了!
好不容易等黄蓉忙完,她擦了擦手,才慢悠悠地走到孙淼面前,笑嘻嘻地说:“孙大师,您想请教什么呀?是关于药膳的配伍,还是火候?”
孙淼冷哼一声,捋了捋胡须,摆出前辈的架子:“黄姑娘,老夫听闻你的药膳效果显着,但药之一道,最重君臣佐使,剂量分寸。你这药膳,未经药师认证,胡乱搭配,恐怕……”
“等等,”黄蓉打断了他,歪着头问道,“孙大师,您说的‘君臣佐使’,是指‘君药’治主病,‘臣药’助君药,‘佐药’制毒性,‘使药’引药性,对吧?”
孙淼一愣,没想到黄蓉能准确说出药理基础,点头道:“正是!看来姑娘也懂些皮毛。但知易行难!比如你这‘强筋健骨汤’,主料是牛骨、黄芪,这没错。但你可知,黄芪性温,若辅料搭配不当,极易引起虚火上升?”
黄蓉点点头:“对呀,所以我在里面加了少许性凉的葛根和微甘的甘草,既能制约黄芪的温燥,又能调和脾胃,促进吸收。比例是黄芪三份,葛根一份,甘草半份。孙大师,您觉得这配伍有问题吗?”
孙淼闻言,心中一惊!这配伍……非但没问题,反而精妙无比!黄芪补气,葛根清热生津,甘草调和,相辅相成,将药效发挥到极致,又避免了副作用!这丫头,竟然有如此深的药理造诣?
他强自镇定,又指向另一种药膳:“那这‘凝神静气粥’,用了安神的酸枣仁,但酸枣仁久服伤胃,你又如何解决?”
黄蓉轻松答道:“所以我加了健脾养胃的茯苓和莲子肉呀!茯苓利水渗湿,莲子肉补脾止泻,正好中和酸枣仁的微涩之性,还能宁心安神,效果加倍哦!”
孙淼额头微微见汗,不死心地追问:“那……那‘活血化瘀散’呢?用了活血的山楂和丹参,药性猛烈,普通人如何承受?”
黄蓉笑了,像看小学生一样看着孙淼:“孙大师,您是不是忘了看我用的是什么山楂?是炒山楂,不是生山楂!炒制后酸性大减,药性温和。而且我搭配了补血的当归和缓急的蜂蜜,活血而不伤正,化瘀兼能补虚。这可是基础中的基础呀!”
孙淼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黄蓉说的每一种配伍,都堪称经典,甚至比他知道的某些古方还要精妙!他原本想来挑刺,结果反而被对方在药理基础知识上全面碾压了!
围观的民众虽然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但看孙淼那窘迫的样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几家药店掌柜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黄蓉却还不罢休,她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正是百草堂最畅销的一种治疗内伤的“化瘀丹”。她倒出一粒,闻了闻,皱了皱小鼻子:“孙大师,这丹药是您参与炼制的吗?”
孙淼有些尴尬,含糊道:“呃……略有涉猎。”
黄蓉摇摇头,一脸惋惜:“可惜了。这丹药用了三七、红花、乳香、没药,活血化瘀是不错,但乳香没药性燥,久服易伤阴血。而且,炼制时火候过了三分,药效损失了一成不说,还带了点焦苦之味,影响口感哦。”
孙淼脸色大变!这丹药的缺陷,是他多年研究才发现的,这丫头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还连火候偏差都品出来了?
黄蓉不等他反驳,又拿出一个小药杵,随手将那颗“化瘀丹”碾碎,加入一点点她药膳里用的蜂蜜和葛根粉,快速揉捏了几下,重新搓成一颗药丸,递给孙淼:“孙大师,您尝尝,这样是不是好多了?蜂蜜润燥,葛根生津,正好弥补缺陷,药效还能提升半成呢!”
孙淼将信将疑地接过药丸,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原本的焦苦味果然淡了许多,多了丝甘甜,药力化开,温和而持久,确实比原来的丹药更胜一筹!
这一下,孙淼彻底服了!他看向黄蓉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这哪里是什么不懂药理的野丫头?这分明是药学宗师级别的造诣啊!自己钻研药道几十年,在她面前简直像个学徒!
“噗通”一声,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孙淼竟然对着黄蓉躬身一揖到地,声音颤抖地说道:“老朽……老朽有眼无珠!不知姑娘竟是药学大家!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恕罪!姑娘医术通神,老朽……佩服得五体投地!”
哗——!
全场哗然!郡城来的老药师,竟然被黄蓉三言两语折服,当场拜服?!
几家药店掌柜面如死灰,知道大势已去,再也不敢有任何心思,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跑了。
黄蓉赶紧扶起孙淼,笑嘻嘻地说:“孙大师您太客气了啦!我就是个做饭的厨子,略懂一点皮毛而已。您要是对药膳感兴趣,以后常来交流呀,我请您喝汤!”
孙淼老脸通红,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姑娘大才,老朽受教了!受教了!”说完,也不敢再多留,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中,拄着拐杖,脚步蹒跚却又带着几分兴奋地离开了。他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经此一事,“黄氏养生堂”和黄蓉“神医”之名,不胫而走!再也没有人敢质疑药膳的正统性和安全性。黄蓉的生意,更是火爆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林啸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道:
“黄姑娘……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是馆长我不知道的?”
黄蓉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馆长哥哥,基本操作,勿六勿六!”
林啸:“……”
他深刻怀疑,黄蓉这丫头,是不是连起死回生的仙丹都会炼?这金手指,开得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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