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侯府的马车仍在外面等候,宋泽坐立难安,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出来看一眼。
没想到女儿竟一直等在那里,他心头一酸,不由暗叹:难怪人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那三个小子,真是白养这么些年了。
“去告诉张三爷,今日我得送大姑娘回府,让他自己个儿找乐子吧。”他对小厮挥了挥手,一跃上了马车。
送大姑娘回府?小厮挠头不解,方才大爷不是说,只出来嘱咐一句就回去吗?
“大爷,之后还来不来了?”他追到车边喊道,“您那只大将军正威风着呢,说不定能夺魁!”
“我说你怎地这般不晓事,斗鸡不过是闲时取乐,哪能成天泡在那儿?像什么样子!”宋泽瞪了他一眼,没点眼力介儿,在棠花面前提什么“大将军”。
“啊?”小厮更懵了,大爷这是转性了?
“爹,您下午真的不去斗鸡了?”沈棠花喜出望外。
“斗鸡算得了什么大事儿,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爹跟那鸡较什么劲呢?”宋泽笑着指向窗外林立的铺面,“爹陪你逛逛街,你想要什么爹给你买。”
“可娘一个人在家……”沈棠花低下头。
“这有什么的。”宋泽朗声笑道,“咱们回府,接你娘一块儿出来耍耍!”
“好!”沈棠花重重点头,眼中光彩流转。
见沈棠花这般高兴,宋泽连声催促车夫老周快些赶车。
一路上,老周被催得头都快疼了,大爷哎,京城街巷可不能纵马呀!
卫氏原本在家中等沈棠花回来,忽听传话说让赶紧出门,心头一跳:莫非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等走出门,才知是丈夫和女儿特意来接自己一同出游,眼眶不禁一湿。
好在卫氏素来讲究,即便在家也衣着整齐,因此并未耽搁,径直上了马车。
途中巧遇宋柏,他又差人唤来宋梧与宋栖,一家子终在西市聚齐。
男人们心照不宣,都知道这一趟是为陪母亲和妹妹的,便主动引她们逛起首饰、布料与胭脂等女人喜欢的铺子。
卫氏心里嘀咕:这些铺子有什么可逛的?她每月都要巡好几回店。
可有大爷和孩子们陪着,感觉终究不同,似乎这些首饰都比往常要精致些,布料和胭脂也要夺目许多。
期间遇上几位相熟的夫人,虽一如往常寒暄客气,可对方眼中的神色却明显不一样了。
想到这儿,卫氏不由挺直腰背,索性带着宋泽几人将自己名下的铺子也巡看了一遍。
“你们兄弟姐妹相亲相爱,娘的这些都是你们的。”卫氏财大气粗地说。
“娘,给大妹,儿子不用。”宋梧豪情万丈地说。
“娘,大哥这一杆长枪舞得极好,依女儿看来前程不可限量呢。”沈棠花凑在卫氏耳边“轻声”道。
只是,谁都听见了。
宋梧有些不好意思,但胸口却鼓鼓的,恨不得这会儿就奔赴疆场。
“那敢情好!”卫氏连忙点头。
虽说孩子在身边健健康康的也很好,但到底是永平侯府的血脉,一说起建功立业,他整个人似乎都泛着光彩。
卫氏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不舍,就把孩子困在身边。
“我也不用,我也自己挣。”宋柏也道。
“你争什么呀?你拿不起枪,也读不了书的。”宋泽只差没来一句,跟老子一样。
“我会挣银子呀,我……”宋柏张着嘴,差点把自己的小秘密说出来了。
还是再等等,回头给爹娘和大妹一个大惊喜。
“我也不用我也不用。”宋栖抢着说,“回头我要考状元的当首辅大人,还缺银子么?”
“你这臭小子,想得倒是美。”宋泽都气笑了,自己哪有那当状元爹的命。
“爹,女儿瞧着五弟有状元相。”沈棠花说着,扭过头来看着宋栖,“不过五弟,你当上首辅,可不能为了银子贪墨,那样的话,大姐可不理你。”
宋栖愣住了,大姐这么认真地跟自己说这话,合着是真的相信自己能考上状元呀?
见沈棠花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大家全都凑在宋栖面前。
“别说,我也觉得五弟可以考上状元。”
“可不嘛,瞧这鼻子,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还有这眉毛,这么浓,状元都是这样。”
“下巴长得也像是能考上状元的。”
……
宋栖听着这一句句的,既兴奋又有些不好意思,脸都涨红了。
哎呀,怎地书今日没带出来呢,得看几页来定定心才好。
一家子在马车上说笑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至夕阳西下,卫氏、宋柏与沈棠花仍兴致不减,宋泽、宋梧和宋栖却已目光发直。
“大爷若是累了,咱们便回府吧?”卫氏贴心地说。
“不累!”宋泽咬牙坚持,“去花溪别院用了晚膳再回,已经让人订好了雅间!”
马车直奔西郊,到了花溪别院,一进门,沈棠花便怔住了。
这灯火通明的庭院,恍惚间,竟似是回到了现代。
细看才知道,那些灯竟都是烛火打造的,有的外罩丝绢灯箱,里面放置冰鉴,缭绕生烟,尤如仙境。
有的灯藏于石缝、草丛与枝桠间……就连空中如星河的灯带,也由木条拼搭,再在上面漆上天空的颜色。
一盏盏小灯不仅莹莹生光,更如悬浮半空中。
而枝杈间的灯罩更是以各色琉璃雕成花朵形状,精美绝伦。
这真是……太,奢,靡,了!
宋泽与卫氏相视一笑,并不催促,只陪她一同欣赏这满院灯辉。
宋家三兄弟也见怪不怪,他们初来时,反应与妹妹并无二致。
偏在此时,一个声音斜插进来:“真是巧了,竟撞见宋大爷一家,这位……莫非就是府上新收的那位乞丐出身的养女?”
循声望去,一名大腹便便的男子自旁边走来。
沈棠花眯了眯眼,这人,不善。
“这是你二婶娘家的兄弟。”卫氏将沈棠花往身边拉了拉,低声提醒,“莫理他!”
她还有一句未说:这吴老三性好渔色。
不过想着沈棠花才十岁,吴老三应当还不至于那般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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