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温泉之旅如同一次高效的能量补给,吴所畏回到工作中时,眼神里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清亮的光芒和饱满的精力。“未来方舟”项目的推进也愈发顺畅。
就在生活按部就班之际,一个越洋电话带来了惊喜。池骋的姐姐池佳丽,因为丈夫工作的临时调动,要回国待上两个月,顺便带着已经5岁、古灵精怪的混血儿子兜兜感受一下中国文化。
消息传来,吴所畏比池骋显得还要兴奋。他一直很喜欢那个有着琥珀色眼睛、小嘴倍儿甜的小家伙,对自己“舅妈”的身份适应良好且颇为自得。
“兜兜要回来了!得把他那间儿童房再布置一下,上次他说喜欢宇航员,我们换个星空灯怎么样?还有玩具,肯定得添新的……”吴所畏掰着手指头计划,眼里闪着光,俨然一副操心自家崽儿的大家长模样。
池骋看着他忙忙活活的样子,嘴角微扬,伸手把人捞到身边坐下:“不急,下周才到。你倒是比我这亲舅舅还上心。”
“那当然,”吴所畏挑眉,一脸理所当然,“我可是他亲舅妈。” 他把“亲”字咬得格外重,带着点小骄傲。
池骋低笑,捏了捏他的后颈:“是,我们畏畏最称职。”
接机那天,兜兜像个小炮弹一样从闸口冲出来,精准地扑进了吴所畏怀里,用带着奶音的中英文混杂大喊:“舅妈!Uncle wu!I miss you so much!” 完全忽略了一旁张开手臂的亲舅舅池骋。
池骋挑了挑眉,看着自家外甥挂在吴所畏脖子上撒娇,而吴所畏则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来,蹭着他的小脸蛋:“兜兜乖,舅妈也想你!看舅妈给你带了什么?”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乐高宇航员。
“wow! thank you, 舅妈!”兜兜欢呼,在吴所畏脸上响亮地“啵”了一口。
池佳丽拉着行李箱走过来,看着这一幕,对自家弟弟无奈地耸耸肩:“看来我这个妈妈和你这个舅舅,地位岌岌可危啊。”
池骋面无表情地接过姐姐的行李,目光落在正抱着兜兜、被小家伙逗得哈哈大笑的吴所畏身上,眼神深处却是化不开的柔和。
有了兜兜的到来,家里瞬间热闹了十倍。巧克力也找到了新玩伴,追着兜兜满屋子跑,尾巴摇得像螺旋桨。吴所畏彻底展现了“孩子王”的本质,陪玩、陪闹、耐心回答兜兜各种天马行空的问题,甚至允许小家伙在自己珍贵的设计手稿背面涂鸦。
池骋大部分时间只是在一旁看着,或处理工作,或看书,偶尔抬头,看着客厅地毯上闹作一团的“三大只”(加上巧克力),觉得这房子里从未有过的喧闹,竟如此悦耳。
周末,池佳丽去见老朋友,把兜兜完全交给了池骋和吴所畏。两人决定带他去新开的科技馆。
科技馆里人不少,兜兜对一切都充满好奇,挣脱了吴所畏的手,兴奋地往前跑,想去看那个巨大的地球模型。就在他快要跑到模型下方时,一个没注意,撞在了一个正蹲着系鞋带的中年男人身上。男人猝不及防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咖啡也洒了一身,顿时火冒三丈。
“哎哟!谁家的小孩!没长眼睛啊!怎么看的路!”男人爬起来,脸色难看,对着兜兜大声呵斥,语气十分不善。
兜兜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住了,琥珀色的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下意识地就往回跑,寻求庇护。
吴所畏脸色一沉,快步上前,一把将兜兜护到自己身后,隔绝了那男人恼怒的视线。他平时总是带笑的脸上此刻没什么表情,眼神清亮却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锐利。
“这位先生,孩子不小心撞到您,我代他向您道歉。”吴所畏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周围人的耳中,态度不卑不亢,“但您对一个5岁的孩子这样大声呵斥,恐怕也不太合适吧?衣服脏了,干洗费用我来承担。”
那男人见吴所畏态度冷静,条理清晰,周围也有人看了过来,气势不由得弱了几分,但还是嘴硬:“他、他横冲直撞的,家长也不看好……”
“我们就在他身后,只是孩子跑得快了些。”吴所畏打断他,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公共场所,互相理解。如果您需要赔偿,这是我的名片。”他递过去一张ccweiwei的工作名片,上面的头衔清晰。
男人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又打量了一下吴所畏和他身后走过来的、气场明显更冷的池骋,彻底偃旗息鼓,嘟囔了一句“算了算了”,便悻悻地走开了。
吴所畏这才蹲下身,把还在抽噎的兜兜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瞬间变得温柔无比:“兜兜不怕,舅妈在呢。没事了,啊。是那个叔叔不对,不该那么凶地吼我们兜兜。”
兜兜把小脸埋在他颈窝,带着哭腔小声说:“舅妈,我错了,我不该乱跑……”
“知道错了下次我们就牵好手,好不好?”吴所畏帮他擦掉眼泪,亲了亲他的额头,“走,舅妈带你去摸那个大地球!”
自始至终,池骋都站在两步之外的地方,沉默地看着。他没有插手,因为他知道,他的“大宝”完全有能力处理好这一切。他看着吴所畏在面对外人时的护犊子和冷静强硬,转头面对孩子时又能瞬间切换到极致的温柔耐心,一种混杂着骄傲、满足和深沉爱意的情绪在胸中激荡。
他走上前,没有说话,只是大手揉了揉吴所畏的头发,然后弯腰,把兜兜抱了起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肩膀上。
“哇!舅舅好高!”视野骤然开阔,兜兜立刻破涕为笑,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吴所畏也站起身,看着骑在池骋肩膀上兴奋的小家伙,和池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阳光透过科技馆巨大的玻璃穹顶洒下来,照亮了三人依偎的身影。
晚上,把玩累了睡着的兜兜安顿好,吴所畏瘫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带孩子比画图累多了。”
池骋坐到他身边,将他揽过来,手指在他略显僵硬的肩膀上按揉着,力道适中。“今天表现得很好,‘舅妈’。”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读音,带着明显的揶揄和赞赏。
吴所畏舒服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哼哼道:“那当然,谁敢欺负我们家人。” 语气里的护短和理所当然,让池骋的心软成一片。
他低下头,吻了吻吴所畏的额角:“嗯,我们家‘舅妈’最厉害。”
而在另一边,郭城宇和姜小帅也迎来了一个“家庭日”——被郭母召唤回家吃饭。饭桌上,郭母亲自给姜小帅夹菜,语气自然亲切:“小帅,多吃点这个,你上次说喜欢的。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你看城宇,就知道傻吃。”
郭城宇嘴里塞着饭,含糊不清地抗议:“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郭父也笑着开口:“小帅,听说你们诊所最近又引进了新设备?有什么需要家里支持的,尽管说。”
这种完全被当作家人看待的氛围,让姜小帅心里暖融融的。他微笑着点头:“谢谢叔叔阿姨,目前都还好。”
吃完饭,郭城宇拉着姜小帅在自家花园里散步消食,板栗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脚边。郭城宇看着身边人沉静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忍不住凑过去,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啧,”姜小帅轻斥一声,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注意影响。”
郭城宇满不在乎地搂住他的肩膀,嘿嘿一笑:“怕什么,在自己家。帅帅,你看我爸妈,现在对你比对我还亲,我都要吃醋了。”
姜小帅睨了他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德行。”
月光如水,洒在并肩而行的两人一狗身上,勾勒出安宁幸福的轮廓。家的意义,在不同的屋檐下,以相似的温度,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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