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三天破篾,吴邪总算能把竹篾破得像模像样,虽然比起闷油瓶还差着点,但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划破手。王大爷来看过一次,拎着他们破的竹篾端详半天,点点头:“行,能入门了,今儿教你们编篮底。”
编篮底要用最粗的竹篾,横竖交错,像织网一样。王大爷手指灵活,几根竹篾在他手里转了几圈,就成了个方方正正的底子,边缘还带着漂亮的小弧度。
“关键是力道要匀,”王大爷一边演示一边说,“每一根都要拉紧,不然编出来的篮子松垮垮的,装不住东西。”
吴邪学得认真,可竹篾在他手里总不听使唤,不是这根松了就是那根歪了,编出来的底子歪歪扭扭,像个被踩过的面团。
“我说天真,你这编的是篮子底还是迷宫?”胖子凑过来看,笑得直不起腰,“就你这手艺,拿去镇上卖,人家得以为是抽象艺术品。”
吴邪瞪他一眼,刚想反驳,就看见闷油瓶编的篮底。虽然针脚还略显生涩,但方方正正,比他的规整多了。“还是小哥有天赋。”他有点无奈地说。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编到一半的篮底递过来,示意吴邪接着编。吴邪愣了一下,接过竹篾,指尖碰到闷油瓶留下的温度,心里忽然踏实了些。
王大爷在一旁看着,笑着说:“慢慢来,当年我学编篮底,编废了二十多个才像样呢。”他拍了拍吴邪的肩膀,“你们仨能静下心学这个,是好事。”
这天下午,村里的几个老太太挎着菜篮子路过,看见他们在院里编竹器,都凑过来看热闹。
“哟,这仨城里来的后生,还学编竹篮呢?”张奶奶眯着眼睛笑,“这活儿可是磨性子的,你们能坐得住?”
胖子手里正编着个小簸箕,闻言抬头:“张奶奶您别小看人,胖爷我啥苦没吃过?这点活儿算啥。”
“可不是嘛,”李奶奶接口,“前阵子修井,就数你们仨卖力,老李头还说呢,这仨后生看着文质彬彬,干活倒是实在。”
吴邪笑着应着,手里的竹篾却没停。老太太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村里的琐事,谁家的鸡下了双黄蛋,谁家的孙子考上了镇上的中学,家长里短,却透着股热乎劲儿。
“对了,”张奶奶忽然压低声音,“听说没?村西头那片林子,不是要砍了种果树吗?昨天来了几个城里的老板,在林子里转了半天,说是要找啥‘老东西’。”
“找老东西?”胖子耳朵尖,立刻来了精神,“啥老东西?难道是……”
“别瞎猜,”李奶奶拍了他一下,“听说是以前山里住过道士,留下过啥法器,都是些没影儿的传说。那些老板也就是图个新鲜,真有宝贝,早被人捡走了。”
吴邪心里微微一动,却没接话。他看了眼闷油瓶,对方正专注地编着竹篮,仿佛没听见她们的话。
老太太们又聊了会儿,挎着菜篮子走了。院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竹篾摩擦的“沙沙”声。
“我说天真,”胖子凑近了些,“你说那林子里真能有宝贝?”
“不知道,”吴邪摇摇头,“也别瞎琢磨,上次王大爷说了,那林子以前是乱葬岗,后来才种上树的,说不定是那些老板听了啥谣言。”
闷油瓶忽然把手里的竹篮举起来,篮身已经编出了个大概,虽然简单,却结实耐看。“好了。”他说。
“嘿,成了!”胖子眼睛一亮,“小哥这手艺,能出师了!”
吴邪也凑过去看,那竹篮不大,正好能装下两三个西瓜,篮沿还被闷油瓶用细竹篾编了圈小花边,看着挺别致。“不错啊小哥,”他真心实意地夸,“回头拿这个去装咱种的菜,肯定好看。”
闷油瓶把竹篮放在一边,又拿起竹篾,开始编第二个。
傍晚的时候,吴邪总算把那个歪扭扭的篮底编完了,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毕竟是自己的成果,他还是挺高兴,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窗台上。
胖子的簸箕也编得差不多了,就是边缘有点毛糙,他拿小刀刮了半天,越刮越歪,最后索性扔在一边:“算了,反正胖爷也不用这玩意儿簸米,当个摆设也行。”
晚饭是焖土豆,胖子说要尝尝“竹篮装土豆”的滋味,硬是把刚出锅的土豆装进了闷油瓶编的竹篮里,结果烫得竹篮边缘有点变形,被吴邪好一顿数落。
“不就有点变形吗?”胖子不服气,“说明这篮子有生活气息!”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变形的地方掰了掰,居然差不多恢复了原状。
夜里,吴邪躺在床上,听见窗外有风吹过竹林的声音,想起下午老太太们说的话。村西头的林子,找老东西的老板……这些字眼像小石子一样,在他心里漾起一圈圈涟漪。
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管它有什么呢,都跟他们没关系了。
他们现在要做的,是编好手里的竹篮,种好院里的辣椒,过好眼前的日子。
他翻了个身,看见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窗台上那个歪扭扭的篮底上,竹篾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挺好的。他想。
明天,接着编竹篮。
喜欢盗墓笔记之养老生活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盗墓笔记之养老生活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