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还真要替他还赌债不成?”
陈杏花紧抓着被单,一脸忧心地看向陈七七。
她可不愿再在陈嘉文的身上,花费任何精力以及物力了。
被陈嘉文坑骗的这些年,替他干的那些活。
这每一笔账,都在陈杏花的心中记得清清楚楚。
原本等着陈嘉文高中后,兑现跟她说的那些承诺,再以此划个一干二净。
可如今陈嘉文已经是墙角那一坨扶不起来的烂泥了。
陈杏花又怎会还在他的身上花费半点心思?
将最后一颗蚕豆剥完,陈七七转过头去看那半卧在床上的陈杏花。
陈七七略微勾起一侧的嘴角,隐隐带着瞧好戏的戏谑。
面上故作担心地说:“虽然小弟做出了这样丢脸的事情,可他毕竟是我们陈家唯一的男丁呐……”
听到陈七七这个意思,陈杏花又如何不明白?
陈家唯一的男丁又如何?
现在他们陈家难道还要指望着陈嘉文那个废物过日子不成?
陈七七的话音刚落。
陈杏花就像被毒蝎蛰了一般,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惧和怒火。
“大姐!你疯了吗?!”
她声音都尖利得破了音。
“他欠的是一百三十两!不是十三两!”
“就是把这破屋子拆了卖砖瓦木料,也凑不出零头啊!”
她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指着窗外看不见的县城方向,仿佛陈嘉文就站在那儿。
“那是个赌鬼!是个灾星!”
“他把爹娘都克死了!把自己也赌进了大牢!现在还拖累了我们!”
陈七七看着陈杏花激烈的反应。
心中了然,却还是不免想要发笑。
要是陈嘉文在场就好了,那样就更精彩了。
陈七七慢条斯理地把剥好的蚕豆归拢进小簸箕里。
“杏花,你说的……这些苦处,我又何尝不知?”
陈七七垂下眼帘,语气低沉。
“可爹娘九泉之下又怎会愿意看到小弟沦落至此,我们却见死不救呢?”
“旁人可以唾弃他,可他是我们的手足啊!”
“如何能够袖手旁观?”陈七七叹息般地说道。
“他算个什么手足?他就是个吸血的蚂蟥!”陈杏花咬牙切齿地说。
“爹娘为他摔死山崖不算,现在他还要吸干我们两个姊妹的血肉骨髓!”
“大姐!你看清楚!”
“我们俩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指着自己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掌,指着自己疲惫枯槁的脸颊,声音带着绝望和控诉。
“我才十五啊!”陈杏花呐喊着说。
“村里像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哪儿个不是定了亲或者许了人家?”
“只有我!我替陈嘉文他担了所有的活!”
“起早贪黑!累得像条狗!”
“就指望着他出人头地,哪怕……哪怕我也能沾点光……”
“可结果呢?!换来的是什么?”
“是他欠下的,我们砸锅卖铁也还不清的阎王债!”
她咬牙切齿地说,每一个字都是用力从口齿之间吐出来的。
陈杏花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连脸也被气得涨红。
与之前村人来询问陈杏花,陈嘉文是否能考上秀才时。
那种浑身都充满了期待和自信。
甚至目露清高不与尔等为伍的神情,简直判若两人。
假如陈嘉文要真的站在她的面前。
搞不好陈杏花会扑上去如野兽一般将他撕咬拉扯一番。
听了陈杏花的话,陈七七低着头坐在矮凳上,只是不语。
像是在思考她说的那些话。
其实,陈七七却在想,这陈杏花不是自个儿清楚得很么?
陈杏花的每一句抱怨都清晰传入陈七七耳中。
太熟悉了。
这满含委屈与怨恨的语气,简直和前世陈桃花的遭遇如出一辙。
只不过,前世那个被榨干价值、最终遭人抛弃的,正是陈桃花自己!
她曾是那个在田间灶台辛苦操劳,寒冬里冻裂双手也要供弟妹读书的傻大姐。
她甚至不曾指望沾弟妹的光,只盼能回古阳村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结果呢?
陈嘉文高中后,嫌她粗鄙丢人,阻碍他飞黄腾达。
陈杏花攀上高枝,也嫌她碍事,挡了自己富贵路。
两个靠她养大的弟妹,竟联手诬陷,将她害死。
“呵……”
陈七七在心底冷笑。
听着陈杏花撕心裂肺的控诉,看她眼中对陈嘉文的恨意,陈七七心中没有同情。
只有一种冰冷的快意。
看啊,陈杏花,这滋味你可熟悉?
被至亲榨干后抛弃的滋味,
付出一切却换来刻骨的背叛。
前世陈桃花至死不解,为何亲手养大的弟妹能如此狠心。
如今,她看着也曾冷眼旁观的陈杏花,终于也尝到了这蚀骨的痛,看清了陈嘉文的真面目。
痛快!
属于陈桃花的那股怨气,在陈七七胸中翻涌。
这就是白眼狼该有的报应。
而这,还只是开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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