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誉柏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转头看向袁母,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母亲!您就眼睁睁看着兄长如此欺辱我吗?!”
袁母脸色灰败,嘴唇颤抖着,眼中满是痛心和挣扎。
她当然知道袁誉松是在趁火打劫。
可眼下,袁誉柏确实已经彻底失了公主的欢心,甚至可能连驸马之位都保不住了。
若再惹怒公主,袁家恐怕真的会大祸临头!
她咬了咬牙,终究还是颤声道:“柏儿……你兄长说得对,眼下……眼下还是先保全袁家要紧……”
袁誉柏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母亲?!连您也要放弃我?!”
袁母眼眶通红,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低声道:
“柏儿,不是母亲狠心……可你这次,真的闯了大祸啊……”
“公主今日还念着与你的夫妻之情,可往后呢?”
“我不能把整个袁家都陷入不义之中啊!”
听闻此言,袁誉柏的心彻底凉了。
他阴鸷的眼扫过袁府的在场众人,而袁誉松则面不改色地迎了上去。
“你别以为这样能吓到我,谁让你连做人都做不明白?”
“袁誉柏啊袁誉柏!至今为止,你还是不明白,你到底依靠的是谁?”
“若无公主,谁还记得你这个袁家次子?真是可笑极了。”
说罢,袁誉松还附赠了几声落井下石的冷笑。
袁誉松的妻子柳氏见状,也上前说了几句:“二叔,不是做嫂子的说你,你兄长说得也确实不错。”
“偌大一个袁家,可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惹祸上身啊!”
“就是就是!”这时,赵姨娘居然也开腔了。
她虽然跟柳氏不对付,恨不得都让对方去死。
但说到底,她们都是长房的人。
“驸马爷,我还没计较你的第五房侍妾用堕胎药害我呢!大爷说得不错,你还是别让我们难做了!”
按理说,袁誉松和袁誉柏兄弟之间的事,是轮不到柳氏和赵姨娘发言的。
可袁誉松就是不愿意给袁誉柏这个面子,他也不申饬她们,就坐倒在椅子上。
看着袁誉柏继续负隅抵抗的顽固模样。
“明日我就会请族中长辈过来见证,我们袁氏这支就一分为二吧!”
“况且,我也已经接到了吏部的任命书,下个月我就要去外地赴任了。”
“原来你都算计好了!”袁誉柏咬牙狠狠地啐道。
“何谈算计?若是你不弄出今日的事情,我又能怎么算计你这位驸马爷呢?!”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心如死灰般的袁誉柏还是没有忘记在清雪小筑中的薛沁仪。
薛沁仪在床上里幽幽转醒。
疼痛的小腹和虚弱的身体,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一切噩梦。
她睁眼见到在床边的袁誉柏时,眼泪一时不受控制地从她的脸颊两侧流了下来。
“表哥!”薛沁仪抽噎着喊着袁誉柏。
薛沁仪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触到袁誉柏的衣袖,就被他猛地攥住。
“沁仪……”
袁誉柏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那双总是温润如玉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
他缓缓跪在床前,将脸埋进她冰凉的手心里。
“我们的孩子……没了……”
薛沁仪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掌心。
她怔住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袁誉柏哭。
那个永远风度翩翩的袁二公子,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在她面前颤抖。
“表哥……”
她哽咽着想去擦他的眼泪,却被袁誉柏一把搂进怀里。
他抱得那么紧,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别叫我表哥了。”他在她耳边痛苦地低语。
“怎么了?”薛沁仪愣愣地看着袁誉柏。
他们说好了,在袁府就用表哥称呼,毕竟这里已经不是他们城外的别院了。
“公主将你抬为了我的第五房侍妾……”
袁誉柏话说到一半突然哽住,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
闻言,薛沁仪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薛沁仪不可置信地袁誉柏,而袁誉柏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大受打击。
“公主……她还让轩儿记在你的名下,安抚你的丧子之痛……”
袁誉柏挣扎着将话说了出来。
他将头扭到一边,似是不愿去看薛沁仪此刻脸上露出的神情。
薛沁仪心神大震,她几欲昏厥过去,但还是牢牢地抓住了袁誉柏的手。
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了。
“夫君……”
薛沁仪虚弱地唤着袁誉柏,她感觉到袁誉柏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我们……怎么办?”
“公主,她都知道了?”
袁誉柏慢慢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抚上她苍白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沁仪,你信我吗?”
不等她回答,他忽然压低声音:“公主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我们,可她错了。”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给你和轩儿挣个前程。”
薛沁仪心头一颤:“可是……”
“没有可是。”袁誉柏打断她,声音轻得像耳语。
“轩儿暂时记在你名下反而是好事,至少公主不会怀疑他的身世。”
薛沁仪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男人。
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可你的前程……”
袁誉柏苦笑一声:“我还有什么前程?”
他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
“但现在我反而想明白了,既然公主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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