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梵蒂冈,圣童,钥匙。
三个词,串联起一条横跨东西方的线索,直指长生会的核心阴谋。
陈凡的眼神没有半分波动,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知道了。”
他吐出三个字,声音平淡得让电话那头的龙婉儿都愣了一下。
“你就这个反应?这可是‘钥匙’!长生会为了它不惜暴露在九处的视野里,这东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龙婉儿的声音有些急切。
“急也没用。”陈凡的语气依旧,“从北境到梵蒂冈,隔着半个地球。我飞过去,那‘圣童’是死是活,是被人抢走还是原地爆炸,都已经是定数。”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催我,而是动用九处的所有力量,给我盯死那个地方。我要知道那个‘圣童’的所有资料,他有什么能力,长生会派了谁去,梵蒂冈又是什么态度。我要的是确切的情报,不是一堆问号。”
龙婉儿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苦笑:“你这家伙真是冷静得可怕。好,我明白了。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动身?”
“我妹妹的药,还没配好。”
陈凡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天大的事,也大不过瑶瑶的命。
长生会想要布局天下,那也得看他给不给这个时间。
他收起手机,转身,目光落回到大堂之内。
整个肖家内堂,依旧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包括那位不可一世的家主肖战,都还沉浸在刚才那神鬼莫测的手段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陈凡的目光扫过,肖战才一个激灵,仿佛从梦中惊醒。
他看着陈凡,眼神里只剩下最纯粹的敬畏和狂热。
“大师……”肖战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的谄媚。
陈凡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那个被护卫死死按在地上,已经吓得屎尿横流的男人面前。
林远。
肖战那位从南疆归来的远房表弟。
“你想要我母亲死?”肖战的眼神变得无比狰狞,他一步上前,一脚狠狠地踩在林远的手掌上。
“咔嚓!”
骨骼碎裂的清脆声响彻大堂。
“啊——!”林远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说!是谁指使你的!”肖战双目赤红,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陈凡却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吵死了。”
他走到林远面前,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在那人惊恐万状的目光中,轻轻点在了他的眉心。
“玄医搜魂。”
林远的惨叫戛然而止,双眼瞬间失去焦距,变得空洞而呆滞。
无数破碎的画面和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陈凡的脑海。
南疆、黑巫教的某个分支、一个神秘的黑袍人、长生会的令牌、承诺……
信息杂乱而破碎,显然林远也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知道的并不多。但“长生会”三个字,已经足够了。
“处理掉。”
陈凡收回手指,站起身,对肖战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仿佛在说扔掉一件垃圾。
林远身体一软,彻底瘫倒在地,已然变成了一个神魂破碎的白痴。
“是,大师!”肖战恭敬地躬身,随即对护卫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中的杀意,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护卫拖着林远,如同拖一条死狗,消失在内堂。
陈凡的目光这才转向了门口。
那里,药王谷的“天才”孙浩然正一脸煞白地杵着,想走又不敢走,想留下又没那个胆。
他身边的几个跟班,更是噤若寒蝉,头都不敢抬。
“那个废物,怎么处理?”陈凡瞥了肖战一眼。
肖战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这是大师对他的第二个考验。
他没有任何犹豫,大步流星地走到孙浩然面前,那张刚毅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冰冷的厌恶。
“孙少,是吧?”肖战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刚才,你好像说我母亲的病,是‘九寒绝脉’,非药石可医?”
孙浩然的腿肚子都在打颤,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肖……肖家主,我……我那是才疏学浅,看走了眼……”
“看走了眼?”肖战冷笑一声,“我倒觉得,你不是看走了眼,你是压根就没长眼!”
话音未落,他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挥出!
“啪!”
一声无比响亮的耳光,直接将孙浩然抽得原地转了两圈,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几颗带血的牙齿飞了出去。
“你……你敢打我?!”孙浩然捂着脸,满眼都是难以置信,“我可是药王谷的人!”
“药王谷?”肖战反手又是一巴掌,将他另一边脸也抽肿了,彻底打成了猪头。
“啪!”
“在北境,在我肖家的地盘,别说你只是药王谷谷主的弟子,就是药王谷谷主亲至,敢对大师不敬,也得给老子趴下!”
肖战霸气侧漏,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心中狂震。
他们明白,从今天起,北境的天,要变了。
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已经凌驾于肖家之上,成了北境真正的无冕之王!
“把他给我扔出去!”肖战怒喝道,“通知下去,从今往后,我肖家以及北境所有附属势力,全面断绝和药王谷的一切生意往来!任何与孙浩然有关的人,不准踏入北境半步!”
“是!”
护卫们如狼似虎地冲上来,架起已经懵掉的孙浩然,就要往外拖。
“等等。”
陈凡的声音再次响起。
护卫们立刻停下动作,恭敬地看向他。
孙浩然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以为陈凡要为他求情,连忙喊道:“大师!大师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
陈凡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药王谷的亲传弟子,医术应该很高明吧?”
“不……不敢……在大师面前,我就是个屁……”孙浩然现在只想活命。
“不,你很厉害。”陈凡摇了摇头,伸出手,看似随意地在孙浩然的胸口几处穴位上拍了拍,“年纪轻轻,就敢用‘七煞透骨丹’强行提升功力,冲破玄关。根基虚浮,经脉受损,气血逆行,不出三年,你就会全身经脉寸断,修为尽废,变成一个连走路都需要人扶的废人。”
陈凡每说一句,孙浩然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陈凡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孙浩然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是他师父严令禁止他外传的禁术!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只看一眼,拍几下,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你胡说!”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胡说?”陈凡笑了,指尖一道金色气劲弹出,精准地没入孙浩然的丹田。
“噗!”
孙浩然只觉得小腹一痛,随即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张嘴喷出一大口黑血!
那口黑血落在地上,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起阵阵黑烟!
“现在,还觉得我是胡说吗?”陈凡的声音幽幽传来。
孙浩然瘫倒在地,看着那滩黑血,感受着体内瞬间变得无比虚弱的气息,他知道,自己完了。
陈凡刚才那一指,直接引爆了他体内潜藏的药毒,虽然暂时不致命,却让他的经脉受到了不可逆转的重创!别说三年,现在他的实力,已经十不存一!
“魔鬼……你是魔鬼……”他喃喃自语,彻底崩溃。
“扔出去。”陈凡挥了挥手,再也懒得看他一眼。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还不值得他亲自动手。
处理完这些杂事,陈凡拉着柳如烟的手,在肖战和所有人的躬身行礼中,走出了肖家大宅。
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早已在门口等候。
“大师,您要去哪?”阿虎恭敬地打开车门。
“机场。”
车子平稳地驶离庄园,将身后的喧嚣与敬畏,远远地抛在脑后。
车厢内,气氛安静。
柳如烟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雪景,又回头看了看身边闭目养神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
从桃花村那个被人欺负的“太监”,到如今言出法随,连北境之王都要下跪叩拜的“大师”,这才过了多久?
这个男人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她能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被卷入一个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漩涡里,但她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在想什么?”陈凡忽然睁开了眼睛。
“啊?没……没什么。”柳如烟脸上一红,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陈凡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那股因长生会而起的戾气,不知不觉消散了许多。
他从怀中,取出了那个由千年寒玉制成的盒子。
“打开它。”
柳如烟愣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盖。
一股冰寒刺骨却又精纯无比的灵气,瞬间扑面而来。
那只通体雪白的玉蟾,安静地趴在里面,背上的七个星点,仿佛蕴含着星辰之力。
“这就是天山雪蟾?”柳如烟好奇地看着。
“嗯。”陈凡点了点头,神情变得专注起来,“我现在要炼化它的药力,为瑶瑶配药。这个过程,不能有任何打扰。”
说着,他伸出两根手指,一道金色的玄医真气,如同细丝般探入玉盒之中,缓缓包裹住天山雪蟾。
雪蟾仿佛感受到了什么,身体微微一颤,背上的七个星点,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陈凡的额头,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只雪蟾蕴含的寒气灵力,远比他想象的要霸道。
就在这时,柳如烟忽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股由养魂木带来的温润灵力,开始不受控制地活跃起来,似乎对雪蟾的寒气,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应。
她看着陈凡专注而略带吃力的侧脸,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了陈凡正在施法的手背上。
“嗡!”
一股温润、带着草木生机的灵力,顺着她的手掌,缓缓渡入了陈凡的体内。
陈凡身体一震,猛地睁开眼,看向柳如烟。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的体内交汇,非但没有冲突,反而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那股原本霸道无比的寒气,瞬间变得温顺了许多。
柳如烟的脸颊绯红,眼神却无比清澈和坚定:“我……我好像能帮你。”
陈凡看着她,四目相对。
车厢内的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旖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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