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去?”阿丑嗓门都提高了,“那破石头台子有啥好看的,营地要紧。”
木念声音斩钉截铁:
“就是因营地要紧,我才必须去。那石台不对劲。圣火坛炸了它却没事。我怀疑它跟控制虫子有关,可能不止这一个。”
她想起怀里那块刻着“影”字令牌,心头沉甸甸的。
木念语速飞快:
“阿丑、大牛,听好,带上所有兄弟,最快速度赶回营地。遇到顾将军派回来的人,让他直接去营地支援,不用管我。”
大牛道:“可是念姐你一个人……”
“别废话。”木念眼神一厉道,“这是命令,龙湖和全营老、小的命要紧,快去。”
阿丑和大牛被她吼得一震,不敢再犹豫。
“走。”大牛吼了一嗓子,带着十几条汉子转身冲出去,脚步声在矿道里轰隆作响。
阿丑临走前把腰间的短刀塞给木念,出声:“念姐,用它防身。”
木念接过刀推他一把,出声:“快走,保护好营地。”
看着阿丑消失在拐角,木念攥紧短刀,转身扎进黑暗。
营地西边,匪徒进攻一波猛过一波。
栓柱猫腰跑到龙湖身边,出声:“龙爷,箭快不够了。”
龙湖操控轮椅躲开流矢:“省着用,近了再射。准备近身战。”
“明白。”栓柱舔舔干裂嘴唇道,“娘的,拼了。”
匪徒那边,黄牙头目气得牙痒痒。他没想到这群泥腿子这么难啃。
瘦小匪徒凑过来道:“头儿,这么打不行,折了好几个弟兄。”
“呸!”黄牙吐了口唾沫道,“左边绕过去,右边砸开栅栏。”
匪徒分三股扑来。
龙湖在土坡后看得分明,出声:“栓柱,带五个人去左边。黑丫,顶住右边。”
命令传下。营地青壮虽紧张,动作却不乱。
柴刀、锄头和削尖的木棍都握在手里,眼神憋着狠劲。这是他们建起来的家,谁想毁,就得从尸体上踏过去。
一个匪徒砍断左边栅栏绳索,嚎叫着探进身子。守在后方的半大小子红着眼一锄头砸去,正中对方面门。
“叫你砸俺家。”半大小子喘着粗气,手还在抖,眼神却亮得吓人。
龙湖看在眼里,心下稍安。但形势依旧危急。匪徒人多,防线单薄。
他不由自主摸向怀里小皮囊。刚才那异常的发热……木念,你还好吗?
矿坑深处。
木念独自回到圣火坛废墟。碎石还在,被绑的黑衣人眼神呆滞缩在角落。
她没管他们,径直走向石台。
这次木念看得更仔细。石台表面古怪图案在黑暗中,线条隐隐流动。怀里灵泉皮囊再次发热,比刚才更明显。装暗红色液体的小瓷瓶轻轻震动起来。
果然有问题。
她抽出短刀,用刀尖小心触碰石台刻痕。
嗡——
极轻微却刺脑海的嗡鸣响起。
木念脑袋像被针扎,眼前瞬间花白,她闷哼后退,甩头才清醒。
这石台……能影响神智。
不敢再用刀碰。她掏出小瓷瓶,拔开塞子。
瓶口打开,腥甜气更浓。石台刻痕微亮,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木念屏住呼吸,将一滴暗红液体滴在石台边缘。
滋啦!
石台冒起一丝黑烟,整个石台剧烈震动,刻痕光芒大盛,变成刺目血红。
“糟了。”木念心头一紧,知道自己可能触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她转身想跑,晚了。
血红光芒充斥洞窟,将木念笼罩。巨大吸力从石台传来,拉扯她的身体,脚下地面扭曲旋转。
木念拼命想稳住,可吸力太强,眼前一切模糊,只剩那片令人心悸的血红。
营地。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栓柱挥舞粗木棍,把刚爬上栅栏的匪徒砸下去,自己胳膊挂彩流血。
左边防线被撕开口子,五、六个匪徒嚎叫着冲进来和营地青壮混战。右边岌岌可危。
龙湖操控轮椅,弩箭射空。他拔出匕首,冰冷看着冲来的匪徒。
一个匪徒见他坐轮椅,狞笑挥刀,出声:“死残废,滚开。”
龙湖眼神一厉,轮椅侧滑半尺避开刀锋,匕首如毒蛇出洞抹过匪徒咽喉。
匪徒狞笑僵住,难以置信捂住喷血的脖子倒地。
龙湖看都没看,匕首滴血,扫向其他匪徒,出声:“下一个。”
尸山血海杀出的煞气,镇住这几个匪徒,一时无人敢上前。
但营地防线摇摇欲坠。
黄牙头目在外面哈哈大笑,出声:“兄弟们,他们不行了,冲进去,粮食、女人随便享。”
更多匪徒疯狂冲击栅栏。
就在这千钧一发。
“杀——!”
营地外侧树林爆出震天喊杀声。
阿丑和大牛一马当先,带着十余矿坑赶回的青壮,从匪徒侧后方狠狠插入。
“念姐回来啦!兄弟们杀啊!”大牛挥舞柴刀猛砍,扯嗓子大吼。
“援军,是我们的援军。”营地里苦撑的人们爆发出欢呼,士气大振。
阿丑一眼看到防线缺口处龙湖轮椅边的尸体,眼眶瞬间红了,嗷一嗓子扑过去:“敢动龙爷,老子剁了你们。”
生力军加入扭转战局。匪徒措手不及,腹背受敌,阵脚大乱。
黄牙头目又惊又怒,大骂:“妈的,怎么还有援兵?撤,快撤。”
匪徒被抵抗磨掉锐气,见援军赶到,头目喊撤,顿时没了斗志,哭爹喊娘溃逃。
“追,别放跑一个。”栓柱浑身是血,杀红眼提棍要追。
“穷寇莫追。”龙湖喝止,“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加强戒备。”
他目光越过战场,看向阿丑和大牛,急声问:“木念呢?”
阿丑和大牛脸上兴奋僵住,互相看看,低下头。
阿丑噗通跪地,声音带哭腔:“龙爷……念姐没跟我们一起回来。”
龙湖心脏猛沉,出声:“她人呢?”
“念姐说……石台有问题,必须再回去看看。”阿丑声音越来越低,“她让我们先救营地。”
龙湖握轮椅扶手的手指因用力指节泛白。
石台……问题……
他想起怀里皮囊异常发热,想起木念临走时的不安。
难道……
矿坑深处。
血红光芒散去。
木念甩甩昏沉脑袋,发现自己还站着,似乎什么都没发生。洞窟还是洞窟,石台还是石台。
刚才恐怖吸力和旋转感,是幻觉?
她警惕环顾。角落里被绑的黑衣人依旧眼神空洞。
不对。
木念看向石台。
石台表面原本古怪图案完全消失,整个石台光滑如镜,只是图案中心多了个小巧深不见底的孔洞。
更让木念头皮发麻的是,怀里装暗红色液体的小瓷瓶,不见了。
她明明只滴了一滴在石台上,瓶子应该还在怀里……
木念心跳漏一拍。强迫自己冷静,走近石台看孔洞。
孔洞只有小指粗细,里面漆黑,连接无尽深渊。
她犹豫一下,咬牙将短刀缓缓伸向孔洞,想探深浅。
刀尖即将触碰孔洞边缘瞬间——
【外来者……】
冰冷僵硬,完全不是人类的声音,毫无征兆直接在她脑海深处响起。
木念浑身汗毛倒竖,收刀后退厉喝:“谁?”
洞窟空荡,只有她回声。
声音沉默片刻,再次响起,带着古老漠然:
【检测到……权限载体……序列确认……】
【“影巢”第七节点……激活……】
【坐标……已记录……】
【持有者……欢迎来到……终末之地……】
声音断断续续,每字像冰锥扎进木念意识。
木念死死盯着光滑石台和诡异孔洞,握紧短刀,后背冷汗浸湿。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影巢”是什么?“权限载体”指什么?令牌?消失的小瓷瓶?还是她这个人?
声音不再响起。
但木念知道,有什么彻底不一样了。
她缓缓抬手摸向怀里。那块刻“影”字的黑色令牌,触手一片滚烫。
与此同时。
远在营地,正为木念安危心急如焚龙湖,猛按胸口,没由来的心悸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怀中,木念留下的灵泉水皮囊,毫无征兆变得灼热无比,烫得皮肤生疼。
矿坑深处,木念看着手中滚烫令牌,又看看那能吞噬一切的幽深孔洞。
她明白,圣火教只是冰山一角。
真正危机,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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