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念和龙啸天刚出空间,四周火把就亮了起来。
二十多个黑衣人围成圈,把两人困在中间。
柳文渊站在圈子外,手里摇着扇子,脸上带着笑:“木姑娘,龙二爷,久违了。”
龙啸天往前半步,把她挡在身后:“柳文渊,你想怎样?”
“不怎样。”柳文渊慢慢踱步,“就是好奇,刚才二位去了哪儿?怎么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
他抬起手,指了指地上:“这地方有空间波动的痕迹。我手下有位先生,专研奇门遁甲三十年,他说这儿刚才开了道门。”
木念心里一沉。
柳文渊看着她:“炎族圣女的传承,除了凤凰令,还有灵泉空间。”
龙啸天冷笑:“你知道得还挺多。”
“南楚王这些年,一直在查炎族的事。”柳文渊停下脚步,“二十年前那场大火,圣女不见,空间传承也断了。找了很多年,直到最近——”
他看向木念:“永宁侯府的嫡长女,突然变了一个人。会治病,会种新稻,还会造水泥。我这一查,果然有意思。”
木念平静地问:“你想抢空间?”
“抢不来。”柳文渊摇头,“空间认主,主人死,空间就散。我们要的不是空间,是空间里东西——灵泉水,还有炎族历代圣女藏在里面的典籍。”
龙啸天皱眉:“什么典籍?”
“炎族真正的秘密。”柳文渊笑了笑,“龙二爷,你真以为炎族就是个会点医术、懂点祭祀的部族?”
他转头看木念:“木姑娘,你母亲没跟你说过什么?”
木念手指收紧:“我娘只让我好好活着。”
“那她没告诉你,炎族从哪儿来?灵泉水空间从哪儿来?”柳文渊顿了顿,“也没告诉你,你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木念瞳孔一缩。
柳文渊捕捉到她的反应,满意地点头:“看来我说中了。炎族每一任圣女,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圣女从另一个世界来,带着那个世界知识和记忆,通过空间传承,一代代传下去。”
龙啸天转头看木念:“他说的……是真的?”
木念没说话。
柳文渊道:“木姑娘,你母亲那一代,南楚王就想拿到那些典籍。找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你。”
他往前走了一步:“跟我回南楚。不会杀你,反而会奉你为上宾。你交出典籍,给你荣华富贵。你要报仇,借你兵马。”
木念问:“我要是不去呢?”
柳文渊叹口气:“那就只能硬请了。”
黑衣人往前压。
龙啸天拔出刀:“念念,待会我开条路,你往东跑。”
“二叔……”
“别废话。”龙啸天低声道,“龙溟那小子还等你去找他。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今天还了也不亏。”
柳文渊摇头:“龙二爷,何必呢?你们龙家人,都这么爱管闲事?”
龙啸天眼睛红了:“你闭嘴。”
他怒吼一声,挥刀冲过去。
黑衣人围上来。
木念刚要动,柳文渊道:“木姑娘,你不想知道龙溟母亲在哪儿吗?”
木念动作一滞。
柳文渊看着她:“龙溟母亲被关在一个地方。”
“在哪儿?”
“你先答应跟我走。”柳文渊道,“到了南楚,我亲自带你去见她。”
木念冷笑:“我凭什么信你?”
“你别无选择。”柳文渊指了指远处,“拓跋烈的人马已封了北边的路、大燕那边,永宁侯府派来杀手,正在往这边赶。东西是悬崖,南边——南边是我的人。”
他放轻声音:“木姑娘,你是有空间,但你能一直在里面待着吗?出来一次,我就能找到你一次。你能躲多久?龙溟能等你多久?他母亲又能等多久?”
木念握刀的手在抖。
龙啸天那边已打起来了,他刀法狠,但黑衣人太多了,他身上已见了血。
柳文渊道:“让他停手吧!再打下去,他真会死。”
木念咬牙:“你先让他们停。”
柳文渊抬手:“住手。”
黑衣人退开。
龙啸天拄着刀喘气,胳膊上一道伤口,血顺着刀柄往下滴。
木念走过去:“二叔……”
“别听他的。”龙啸天喘着气,“南楚王不是好东西,进了南楚皇宫,你更出不来。”
柳文渊道:“龙二爷,话别说这么绝对。皇上对炎族圣女一向礼遇,只要木姑娘配合,日子不会差。”
木念扶住龙啸天,低声说:“二叔,我们不能都折在这儿。你先走,去找龙溟。”
“那你呢?”
“我跟他去南楚。”木念道,“我有空间,路上能找到机会逃。”
龙啸天摇头:“太险。”
“总比死在这儿强。”木念抬头看柳文渊,“我跟你走,但你要放我二叔离开,还要给他马和干粮。”
柳文渊想了想:“可以。”
“我还要你发誓,刚才说的关于龙溟母亲的话,都是真的。”
柳文渊正色道:“我柳文渊以柳家全族性命起誓,若有一句虚言,柳氏断子绝孙。”
这个誓很重。
木念点点头:“好。”
龙啸天急了:“念念!”
木念:“二叔走吧。”
柳文渊挥挥手,有人牵来一匹马,马上挂着水囊和干粮袋。
龙啸天看着木念:“保重。”
他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朝东边冲去。
黑衣人让开路,马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柳文渊:“木姑娘,请吧。”
木念:“我要一匹马,自己骑。”
“可以。”
木念上马,一行人朝南边行进。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天边泛起鱼肚白。
柳文渊看向木念:“木姑娘,这一路你太安静了。”
木念说:“不然呢?跟你聊天?”
天色越来越亮,队伍走进一片树林。
柳文渊抬手示意休息。
黑衣人散开警戒。
柳文渊下马,走到溪边洗手。
木念也下马,站在不远处。
远处有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近。
柳文渊脸色一变:“这么快?”
他朝黑衣人挥手:“上马,走。”
木念转身,朝溪流下游跑去。
柳文渊喊道:“拦住她。”
黑衣人追上去。
木念跑到溪边,纵身跳进水里。
柳文渊赶到溪边,只见水流湍急,人已不见了。
一个黑衣人:“先生,追兵到了,是北戎的骑兵。”
柳文渊:“撤
溪流下游,木念从一块大石头后面冒出脑袋。
她爬上岸,躲进树丛里。
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北戎骑兵冲进树林,朝南边追去。
木念闪入空间换上干净衣服,吃饱喝足,闪出空间。
她辨了辨方向,朝东边走去。
龙啸天说龙溟会去母亲坟地汇合。
不管柳文渊说的是真是假,她得先找到龙溟。
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脚步声。
木念回头。
树影里走出一个人,穿着南楚官服,正是柳文渊身边的那个懂奇门遁甲先生。
他手里拿着个罗盘,朝木念笑了笑:“木姑娘,你身上有追踪粉,跑不掉。”
木念握紧短刀:“你想怎样?”
先生收起罗盘:“我不想怎样。柳先生让我带你回去,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条件。”
木念盯着他。
先生:“我知道龙溟母亲关在哪儿。你帮我办件事,我就告诉你地点。”
“什么事?”
先生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展开:“南楚皇宫地下有座地牢,里面关着个人。你帮我把他救出来。”
木念扫了一眼地图:“我凭什么信你?”
先生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扔给她。
木念接住。
玉佩是羊脂白,上面刻着凤凰纹,和她空间里那块凤凰令纹路一模一样。
先生:“这是龙溟母亲东西。二十年前,她托人带出来给她儿子。”
木念:“你要我救的人是谁?”
先生:“我儿子。他犯了王上的忌讳,被关在地牢三年了。救不出来。你有空间能成。”
木念她收起玉佩:“好,我答应你。但你要先告诉我,龙溟母亲关在哪儿。”
先生摇头:“不行。你先救我儿子,我再说。”
“那我怎么信你?”
先生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这是七日断肠散。七日内没有解药,肠穿肚烂死。解药在我儿子手里。你救他出来,我告诉你关龙溟母亲地方。”
木念:“好。”
先生松了口气:“那走吧!我安排你进宫。”
木念:“等等。我要先去个地方。”
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树林深处。
远处山崖上,龙溟站在崖边。
身后传来脚步声。
龙溟回头,看到龙啸天骑马冲上来。
“二叔。”
龙啸天:“龙溟,念念被柳文渊带走了。”
龙溟:“去哪儿了?”
“南楚。”龙啸天,“念念让我告诉你,别急着去救她,先去找你母亲。”
龙溟沉默了很久:“二叔,我们去南楚。”
“现在?”
“是。”龙溟翻身上马,“念念一个人在南楚,我不放心。”
两匹马朝南边疾驰去。
山风吹过,卷起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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