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甄玉上车后,大家正式踏上了前往宁乡镇的路途。
宁乡镇距离比较远,单单靠步行,需要花费两天多的时间才能到。即使是开车,也需要大半天的时间。不过,这辆车在骑行时使用的是油,相对来说不会太耗费体力。
可尽管如此,骑行过程中并没有任何遮挡物,狂风呼啸着吹过,如刀割般刺痛着脸颊。更令人气恼的是,当他们走到一半路程时,车子突然的坏了,无法继续前行。
面对这一突发状况,大家无奈之下只能下车,改为步行前进。大山推着坏掉的车,前往附近寻找修理店。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但他们仍然未能到达宁乡镇。夜幕降临,四人疲惫不堪,不得不寻找一家小旅店休息一晚。
这个旅店还挺正规的,干净整洁就是价钱贵了一点,一个房间一晚上就要1块5毛钱。
可是本着穷家富路,再说现在甄珠也不穷于是果断开了两个房间。大山和二山一间,甄珠和甄玉一间。经过一夜的休整,第二天清晨,他们又重新出发,继续向着宁乡镇赶去。
终于在第二天10点钟,4个人到了宁乡镇上,又是一番打听中午才找到了大洼村。几人在路上的时候已经商量好了,去了村子要是有人问就说是来买鹅蛋的。
经过一路颠簸,终于抵达了大洼村。姐妹俩心急如焚,甚至来不及欣赏沿途的风景,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着村头的第一家飞奔而去。
远远望去,这家的状况显然不太好。不仅没有一扇像样的大门,甚至连个像样的篱笆都没有,让人可以毫无阻碍地直接走到房子跟前。
那房子看上去也颇为破旧,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吹倒似的,就连门框都有些倾斜了,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尽管如此,两姐妹的心情却愈发激动起来,她们紧紧地握住彼此的手,似乎这样就能给对方一些力量和勇气。因为在她们心中,母亲或许就在这摇摇欲坠的房子里。
大山见状,连忙快步上前,走到门前,抬手用力地敲了起来。可是这房子却像没人住一般,无论他怎样敲打,都始终没有丝毫反应。
就在大家都有些焦急的时候,一阵拖沓的脚步声缓缓传来。这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大家的心上。
终于,门开了。然而,这开门的瞬间,在甄珠的眼中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一个老头出现在门口时,大家的心中都不禁涌起一丝失望。
只见那老头身形瘦弱,身高不过1米五左右,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他的身体还微微佝偻着,看上去十分苍老。
由于他家向来很少有人来访,所以当他听到敲门声时,还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此刻,看到眼前站着的几个陌生的年轻人,老头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恼怒之色,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们要……要干……干啥?”
甄珠一听他说话磕磕巴巴,就知道这人一定是李磕巴了。她顾不得许多了立刻上前问道:“你就是李磕巴吗?陈燕,陈燕在吗?我们找她。”
李磕巴满脸狐疑,陈燕这个名字太过熟悉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了。甄珠着急的不行,李磕巴也不讲话,她立刻冲进了屋里。这屋里又脏又乱,一览无余别说是她娘的踪影了,连个活物都没有。
李磕巴见甄珠进屋了忙要拦着,可被大山和二山拽住了。他家里虽然没个值钱的东西,但还是对着甄珠说:“你们…你们这…这…这些人咋回…回…回事,上…上我家…家干啥?放…放…放开我。”
甄玉上前一步质问:“陈燕,十一年前被甄国梁和甄富贵卖到你家了,她现在人呢?在哪里?”
李磕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陈…陈燕,对我说…说…说这个名…名咋那么…么…么熟悉呢?”
两姐妹见李磕巴想起来了,脸上充满了惊喜之色,异口同声的问:“她人呢?去哪里了?”
“不…不…不知道,反…反…反正不在…在我这。”
甄珠走进李磕巴威胁他:“你们这是拐卖妇女,现在可不像是以前那个年代了没人管,你要不说我现在就报警,把你抓起来。
“我…我…我不怕,反正…正…正我也要饿…饿死了,年…年…年还不知…知道过不…不…不过得去呢。”
甄珠急忙从兜里掏了10块钱,递了过去:“你要告诉我陈燕在哪里,这钱就给你了。”
李磕巴瞪大眼睛,满脸写着难以置信,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如此之多的钱了。然而,就在他短暂的惊愕之后,内心深处的贪婪却如同一股汹涌的暗流,迅速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维。
“不……不够,这……这……这些还远…远…远不够。”李磕巴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贪婪。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想要多少?”甄珠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似乎对李磕巴的贪婪并不感到意外。
李磕巴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说道:“你……你……你得给我……我 20 块钱,我……我……我才会告诉你陈……陈……陈燕在哪里……里……里。”
站在一旁的大山和二山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两人相视一笑,差点笑出声来。他们都觉得这个老家伙可真是够可笑的,估计就算他现在开口要 200 块钱,甄珠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他。
甄珠显然也不想再跟李磕巴磨蹭下去,她从兜里迅速掏出 20 块钱,毫不犹豫地递给了李磕巴。李磕巴见状,连忙伸出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钱,仿佛这 20 块钱是一笔巨款一般。他仔细地数了两遍,确认无误后,又小心翼翼地将钱塞进了袖子里,好像生怕别人会抢走似的。
甄珠、甄玉以及大山和二山四个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听完李磕巴的讲述。没办法,谁让他说话如此费劲呢!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十一年前,陈燕不幸被甄国梁和甄有财拐卖到了大洼村的李磕巴家里。陈燕一直心心念念着回家,寻找自己的三个女儿,所以她每天都哭天抢地,吵着要离开这个地方。
李磕巴的家庭条件从小就很艰苦,身材矮小而且他还有口吃的毛病,这导致他一辈子都没有娶到妻子。好不容易用自己毕生的积蓄娶到了陈燕这样一个媳妇,他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走她的。
陈燕那时年纪尚小,不仅年轻,而且容貌姣好,李磕巴对她喜欢得紧。然而,李磕巴身材矮小且瘦弱,尽管他对陈燕充满了爱意,却始终无法在与她亲近时占到丝毫便宜。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半年之后,大洼村的地里招了蝗虫,连饭都快吃不上了。面对如此困境,李磕巴实在无计可施,最终决定将陈燕再次转卖出去。
这一次,陈燕被卖到了五十里地外的大孤山,而李磕巴只记得买下陈燕的那家男人姓蒋。
四人没在大洼村在耽误时间,迅速的赶回了宁乡镇,此时天已经黑了找了个旅店歇脚,大山拿着一大袋的包子回了房间。
四个人一边吃大山一边说:“我刚刚跟卖包子的老板打听过了,这个大孤山和大洼村一南一北。我们现在宁乡镇上,离大孤山也就三十里地。咱们骑车过去,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三个人纷纷点头,可这时大山又说:“我还听那卖包子的老板说,大孤山,一个村全都姓蒋,全都沾亲带故而且心特别的齐。大娘要真是在那个村,估计我们可要费些事了。”
甄玉把手中的包子放下,神情有些失落:“那怎么办?大姐,不然我们报警呢?”
二山摇了摇头:“十一年了,大娘还不知道在不在村里,报警也没用。”
“我弟说的没错,报警恐怕也无济于事啊。毕竟人家要是办了结婚证,那可就是合法的夫妻关系了。而且就算警察去调查,他们也完全可以把大娘藏起来,到时候我们就更难找到她了。”
甄玉一脸的焦急,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她突然灵机一动,提议道:“要不我们回去多叫些人过来?人多力量大嘛!”
然而,甄珠却摇了摇头,冷静地分析道:“别折腾了,现在叫人过来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大家都忙了一天了,都累得够呛,赶紧吃吧!吃完大山二山你俩赶紧回去休息。”
甄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拿起一个包子,尽管心里像被猫抓一样难受,但还是硬着头皮咬了一口。包子的味道在她嘴里弥漫开来,但她却完全尝不出是什么馅的,只觉得那是一团没有味道的食物。
甄玉也机械地咀嚼着包子,眼睛却始终盯着大姐。她看到大姐也拿起包子,毫不犹豫地往嘴里塞。尽管大姐什么也没说,但甄珠知道,大姐心里一定不好受。
就这样,四个人默默地吃着包子,谁也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只有咀嚼的声音,显得异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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