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左侧的石壁上有个凹槽,形状与聚魂壶吻合。周阳将壶嵌入凹槽,石壁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一道水幕从石门后涌出,里面站着个身披青鳞甲的人影 —— 正是礁主。
“你们找错人了。” 礁主的声音像冰块碰撞,“我不会帮任何人对付赵无常。”
“五年前沉魂滩的水鬼灭门案,是蟹将干的吧?” 周阳突然开口,老水鬼在他耳边说的秘辛此刻派上了用场,“他用噬魂藤吸干了水鬼的魂体,只为提炼魂珠给赵无常修炼。”
礁主的身体猛地一颤,青鳞甲上的水珠滴落地面:“你怎么知道?”
“幸存的老水鬼告诉我的。” 周阳掏出聚魂壶,里面还残留着水鬼的魂气,“他们说,当年是你拼死救了三只幼崽,自己却被蟹将打断了神骨。”
水幕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聚魂壶。礁主的脸在水幕中渐渐清晰,左眼是空洞的黑洞,显然是当年的旧伤。“赵无常夺走我的神位,蟹将毁了我的家园,这笔账我记了十年。”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但镇水令需要我的魂火催动,一旦使用,我会魂飞魄散。”
马爷突然从包里掏出个小玉瓶,里面装着淡金色液体:“这是星髓提纯液,能暂时修补你的神骨。” 他将玉瓶扔给水幕,“我们只要你打开泣血礁,拿到引魂螺后立刻撤退,剩下的交给我们。”
礁主打开玉瓶,金色液体接触到水幕的瞬间,他空洞的左眼竟泛起微光。“成交。” 他举起右手,一枚刻着波浪纹的令牌从水幕中飞出,“这是镇水令,能控制寒骨湾所有水族。泣血礁的噬魂藤看到令牌会自动让路,但记住,只能用三次。”
周阳接过镇水令,令牌入手冰凉,表面的波浪纹仿佛在流动。石门缓缓打开,外面是一片漆黑的海湾,水面漂浮着巨大的冰棱,无数墨绿色藤蔓从海底延伸出来,像等待猎物的毒蛇。
“跟着冰棱走,泣血礁在湾底最深处。” 礁主的声音渐渐微弱,“蟹将在那里布了‘魂火阵’,噬魂藤靠魂火滋养,你们得先毁掉阵眼。”
三人乘上老水鬼准备的木筏,镇水令在周阳手中发出蓝光,周围的藤蔓果然纷纷后退。木筏行驶了约一刻钟,前方出现一块暗红色礁石,正是泣血礁,礁石上插着数十根燃烧的魂火柱,藤蔓在火光中疯狂扭动。
“阵眼在礁石顶端的青铜鼎里。” 小白指着礁顶,“我能感觉到里面有很强的魂气波动。”
周阳举起镇水令,大喝一声:“开!” 令牌上的蓝光暴涨,礁石周围的海水突然掀起巨浪,将魂火柱浇灭了大半。马爷趁机抛出三枚符纸,符纸在空中化作火焰,精准命中青铜鼎。
鼎身瞬间炸裂,黑色魂气从碎片中涌出。噬魂藤失去魂火滋养,纷纷枯萎倒地。泣血礁的顶端露出一个洞口,里面隐约传来螺壳转动的声响 —— 引魂螺就在里面!
周阳顺着礁石上的藤蔓爬进洞口,里面堆满了白骨,正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半人高的螺壳,表面刻着水波纹路,正是引魂螺。他刚伸手去拿,螺壳突然发出刺耳的声响,洞口的白骨竟纷纷站了起来,化作骷髅兵。
“是蟹将的‘骨殖阵’!” 马爷的声音从洞口传来,“用阳火能破!”
周阳立刻掏出打火机,点燃随身携带的纸钱。火焰刚起,骷髅兵就纷纷后退,它们的骨骼碰到火焰瞬间化作灰烬。他抱起引魂螺,螺壳入手温热,表面的水波纹路开始发光,竟投射出一幅地图在石壁上 —— 正是幽冥海的航线图,星髓船的位置被标在地图中央的 “断魂岛” 附近。
“原来星髓船要在断魂岛装货。” 马爷看着地图,眉头紧锁,“那里是阴界的三不管地带,赵无常选在那里交易,肯定有埋伏。”
小白突然指着地图角落:“这里有个小标记,像个令牌。” 周阳凑近一看,标记的形状竟与赵烈身上的无常殿令牌一模一样。“难道还有其他势力参与交易?”
就在这时,引魂螺突然剧烈震动,螺口喷出淡蓝色雾气,里面浮现出蟹将的身影:“周阳,没想到你真能拿到引魂螺。” 他的脸上满是狞笑,“不过寒骨湾已经被我的魂兽包围了,你们今天别想活着出去!”
洞口突然传来巨响,木筏被一只巨大的触手掀翻。周阳探头一看,海湾里出现一只数十米长的章鱼魂兽,触手正疯狂拍打水面,老水鬼们的身影在浪涛中忽隐忽现。
“是‘墨魂章’!” 礁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它的墨汁能腐蚀魂体,快用镇水令!”
周阳举起镇水令,蓝光再次暴涨。墨魂章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触手纷纷缩回水中。但令牌上的蓝光也暗淡了许多 —— 这是最后一次使用机会。
“快走!” 马爷拉起周阳和小白,从礁石上跳下,落在一只老水鬼的背上,“魂兽很快会回来!”
老水鬼们带着三人冲出寒骨湾,身后传来墨魂章的咆哮声。当他们回到断船坞时,天色已经微亮,纪检部的快艇正在岸边等候,王哥站在船头挥手:“有新消息!赵无常派了‘影卫’来寒骨湾,估计快到了!”
周阳将引魂螺递给王哥,地图的投影在快艇的灯光下更加清晰。马爷突然指着地图上的断魂岛:“这里有个隐藏的水道,能绕到星髓船后方。” 他掏出改造后的破魂狙击枪,“我已经在枪里装了星髓子弹,能穿透魂甲。”
小白的耳朵突然颤动起来,鳞片书签指向幽冥海的方向:“我能听到螺音了。” 她闭上眼睛,“引魂螺在和星髓船的螺号共鸣,它们明天日落时会在断魂岛汇合。”
周阳握紧破盾枪,看向幽冥海的方向,晨雾中隐约能看到巨大的船影。赵烈的嘶吼仿佛还在耳边,蟹将的狞笑尚未消散,而三天后的癸未日,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等待他们。
“明天先去断魂岛探查水道。” 周阳的声音坚定,“后天,我们在星髓船上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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