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场上,总有些推杯换盏的场合。
顾枭虽不喜,但有时为了打通关节,维系关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参加。
这天晚上,顾枭又是一个人去的。玉清等到快十点,还不见人回来,心里便有些了然。
他烧好热水,准备好干净的毛巾和睡衣,放在床头显眼的位置。
快到十一点,院门外才传来沉重而略显凌乱的脚步声,还有赵铁柱低低的说话声:“大帅,您慢点……到了……”
玉清立刻起身去开门。
门外,顾枭大半个人靠在赵铁柱身上,脸色泛红,浑身酒气冲天,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赵铁柱一脸无奈:“玉清先生,对不住,大帅他……今晚那帮人太能喝了……”
“没事,铁柱大哥,辛苦你了。”玉清连忙上前,和赵铁柱一起,一左一右将顾枭扶进屋里。
顾枭虽然醉了,但似乎还残存着一丝意识,感觉到玉清的气息,便下意识地往他这边靠了靠,嘴里含糊地咕哝了一句,听不清是什么。
两人费力地将顾枭扶到卧室的床上,赵铁柱帮忙脱了顾枭的皮鞋和外衣,便识趣地告辞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玉清拧了热毛巾,坐在床边,仔细地给顾枭擦脸。
从英挺的眉骨,到高挺的鼻梁,再到线条冷硬、此刻却因醉酒而显得有些柔和的下颌。
毛巾擦过他失明的那个眼眶周围的疤痕时,玉清的动作格外轻柔。
顾枭似乎觉得舒服,微微哼了一声,像只被顺毛的大型犬。
玉清又帮他擦了擦脖颈和手臂,做完这些,他起身想去倒杯水,刚一动,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紧紧攥住了。
“别……走……”顾枭闭着眼,眉头紧蹙,声音沙哑而模糊,带着一丝脆弱。
玉清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想起很多年前,在顾府那个四方小院里,顾枭第一次醉酒误入,也是这样抓住他的袖子,说着“别走”。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当初那个冰冷的、带着警告意味的“顾少爷”,变成了如今这个会紧紧抓着他、依赖他的顾枭。
而当初那个惶恐无助、只能蜷缩在椅子上过夜的自己,也成了可以坦然照顾他、给他安定的人。
玉清重新坐下,反手握住顾枭的手,俯身在他耳边,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安抚道:“我不走,就在这里。你松开手,我去给你倒杯水,好不好?”
顾枭似乎听懂了,紧攥的力道松了些许。玉清趁机抽出手,快步去倒了杯温水回来,小心地扶起顾枭的头,喂他喝了几口。
喝完水,顾枭似乎舒服了些,呼吸变得平稳绵长。
玉清帮他盖好被子,自己则想去旁边的榻上休息。刚一起身,顾枭的手臂却突然伸过来,不由分说地揽住他的腰,将他带倒在床上,然后一个翻身,将他紧紧地、紧紧地箍在了怀里。
“玉清……”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将脸埋在玉清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带着浓烈的酒气,却奇异地不让人讨厌。
玉清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挣扎了一下,换来更紧的拥抱。
“别动……”顾枭含糊地命令,手臂像铁箍一样牢固。
玉清无奈,只好放弃了挣扎。
他侧躺着,被顾枭整个圈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他宽阔滚烫的胸膛,甚至能感觉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
与多年前那个只能蜷缩在椅子上、心中充满不安的夜晚截然不同,此刻,他被牢牢地保护在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
这个拥抱,充满了占有,也充满了依赖;充满了强势,也充满了无法言说的信任与安心。
顾枭像是找到了最安全的港湾,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发出均匀的鼾声。
玉清在他令人安心的气息和心跳声中,也渐渐放松下来。
他微微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将手轻轻覆在顾枭环在他腰间的手臂上。
窗外月色如水,室内一室安宁。
酒醉的顾枭,褪去了白日所有的冷硬和锋芒,像个单纯的孩子,只知道紧紧抱着自己认定的温暖。而玉清,则心甘情愿地充当着这份温暖的来源。
他闭上眼睛,嘴角微微扬起。
所有的等待,所有的付出,在这样一个被紧紧拥抱的夜晚,都得到了最圆满的回报。
这就是他的幸福,简单,平凡,却真实得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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