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
学堂内,阳光斜照,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放学时分,王鹏举得意洋洋的晃到张小彘案前,下巴抬得老高,正要开口再度奚落。
“少爷!少爷不好了!”
一个家丁忽然慌慌张张地冲进学堂,也顾不得礼数,直接扑到王鹏举身边,压低声音急语了几句。
王鹏举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转为煞白,说道:“什么?爹被...被带走了?”
他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了张小彘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但此刻已无暇他顾,只能一跺脚,跟着家丁慌不择路地冲了出去,连丢在案几上的折扇都忘了拿。
学堂里一时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依旧淡定的张小彘身上。
他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镇纸的位置,继续提笔,蘸墨,落笔从容,笔下一个个清隽的字迹徐徐展开。
李秀才抚须的手顿了顿,深邃的目光在张小彘身上停留片刻,终是没说什么,只道:
“此子,颇有静气。”
回去的路上,同窗们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再看向那清瘦淡定的背影时,已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不用想也知道,王家这件事,肯定是张小彘干的,只是,众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小彘到底是怎么将堂堂王员外家,逼到了这个地步?
张小彘自然也不会跟众人解释。
他这次只是给王家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王家还不知收敛,下一次,就让他们家家破人亡!
回到张家,天已经黑尽了,张小彘吃完饭,便继续看书练字了。
……
另一边。
王家这一夜,灯火通明,人仰马翻。
王夫人哭肿了眼睛,王鹏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管家仆役进进出出,求爷爷告奶奶,银子像流水般花了出去,才勉强将事情压下来。
直到后半夜,王员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脸色铁青地回了家。
“爹!到底怎么回事?”
王鹏举急忙迎上。
“砰!”
王员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乱跳,说道:“还能有谁!都是你那好同窗干的好事!”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张小彘,但那首藏头诗的出现时机太过巧合,矛头直指近日与王家结怨的张家。
更可怕的是,这种“谋逆”的指控极其敏感,即便查无实据,也足以让王家脱层皮,在官面上留下极坏的印象。
“张小彘...我要他死!”
王鹏举咬牙切齿,面目扭曲。
“闭嘴!”
王员外厉声喝止,虽然他自己也恨得牙痒痒,说道:
“县试在即,多少双眼睛盯着!”
“学政大人马上就要到了,这个时候绝不能节外生枝!这笔账,先给他记着!”
他混迹多年,深知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
科举是头等大事,若此时对一个学子下手,一旦被发现,影响的可不只是名声。
王鹏举虽不甘,也只能强行压下怒火。
翌日,王鹏举便托人向学堂告假,称要闭门在家,专心温书备考。
……
学堂里,果然清静了许多。
少了王鹏举及其狗腿子的聒噪挑衅,空气都似乎清新了不少。
张小彘乐得清净,将全部心神都沉浸于经史子集之中。
他深知,暂时的胜利只是侥幸,真正的较量,在科举考场之上。
李婉儿偶尔送来些时令点心和熬好的润肺甜汤,总是轻放在他案角,便匆匆离去,并不多言。
但,那双会说话的杏眼里,关切与钦佩之意却日渐明显。
张小彘每次都是郑重道谢,克制守礼,将那份悄然滋长的情愫小心藏于心底。
他现在还没有资格去想这些,唯有功名,才能改变一切。
放学回家,家里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姐姐们的笑声重新响亮起来。
“彘儿,你是没看见。”
四姐菊花一边纳鞋底一边笑着说,“今天王家伙计来买肉,爹故意给他挑了块槽头肉!”
五姐梅花挥舞着拳头,说道:“要不是娘拦着,我非得把他撵出去!”
“嗯。”
“只要爹和姐姐你们开心就好。”
张小彘看着家人,心中温暖,却也更觉责任重大。
……
夜深人静。
张家小院的灯火早已熄灭,唯有寒风刮过窗棂的呜咽声。
张小彘躺在硬板床上,辗转反侧。
白日里母亲对着空了大半的米缸发愁的模样,二姐三姐强颜欢笑说“正好歇歇”的言语,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
天越来越冷,年关将近,家里的进项却锐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必须得想办法赚钱.…..”
他望着漆黑的屋顶,脑子飞快转动。
科举是长远之计,远水解不了近渴。
忽然,前世偶然在图书馆一本讲古代生活技术的课外读物上看到的内容闪过脑海,“古法肥皂制作”!
他依稀记得需要猪油、碱水,用草木灰泡水过滤可得、盐,好像还要加热搅拌...具体比例和步骤有些模糊了。
但,值得一试!
最重要的是,原料之一,猪油,他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说干就干!
第二日放学,张小彘一改往日直奔书桌的习惯,钻进了灶房。
“彘儿,不温书这是捣鼓啥呢?”
王氏看着儿子搬出罐子、小锅,又舀了一大勺凝固的猪油,好奇地问道。
几个姐姐也围了过来,看着弟弟神秘兮兮地将草木灰泡在水里搅拌、过滤,又将滤出的浑浊碱水倒入小锅,加上猪油和一小撮盐,放在灶上小火加热,不停地搅拌。
“保密!”
张小彘鼻尖沾了点灰,眼睛却亮晶晶的,笑着说道:“等成功了,娘和姐姐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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