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情听后,放下手的茶杯朝着苍染走去,语气带着些许莫名,“孤倒是希望,是你做的.....但又觉得以你的心性,做不出这种事.....”
苍染兴致满满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半开玩笑地说道,“陛下此言,是在向臣倾诉你对我的信任,还是,警告?”
长孙情的眸色渐深,宽厚的手掌抚摸上手边的皎瑕玉腕,“这么些时日了,想来关于她的事情你也查得一清二楚了,所以,你没有必要理会她 ”
从小的青梅竹马,流落江南,再加上她是长孙情生母生前挚友的独女
他上点心确实很正常
苍染闻言,正了正神色,眉眼之间流露出几分苦闷,“若是这样的话,臣还真有些为难了”
长孙情听后,低眸轻笑,带着几分诱人的磁性,“你这话,倒是让孤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生气了”
听懂了他的意思后,苍染目光闪过一丝狡黠,柔软的脚尖缓慢地勾上了身下之人的玉佩,目光变得清澈又无辜,“陛下难道忘了,臣的手里还有一个凤命命格?这个东西要是再不出手的话,恐怕臣会引来不小的麻烦呢”
闻言,长孙情手下的动作一顿,含着少许怒意的眸子缓缓撩起,带着几分被戏耍后的无奈
静默地看了她片刻后,长孙情伸手把她刚才悄悄缩回去的脚拽了过来
苍染本想再缩回来,但瞧见他的脸色时,还是乖乖地伸了出去
瞧见这一幕,长孙情原先冰冷的腔调带上了些许的愉悦,眉眼间的怒意也消散了些,“所以你想把命格给她?”
见毛捋顺了,苍染目光一转,“先前臣确实是这么想的,但瞧陛下方才的态度应当是不行了,就是不知道....陛下是打算就把它放在臣这,还是心里另有人选?”
长孙情低头摩挲着手里的玉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直盯着他的苍染瞥见他这副神情,心下觉得眼熟,随即警铃大作,猛地缩回了脚,坐起了身,语气带着几分淡淡的警告,“陛下心里可有什么决断?”
见手里空空,长孙情顿时被打断了思绪,方才脑海里的旖旎心思有些莫名的空落,语尾微微一沉,“刚才确实做了个决断.....”
听着这语气,苍染压了压眉眼,神色明显不悦,“既然陛下想好了,不如跟臣说说,臣也好想想应对之策 ”
长孙情摩挲着指腹,缓缓地收回了手,“这手段已经用过一次了,便收起来吧,等找个机会,孤给你举办一次祭祀,把这个命格直接融进国脉里行了”
“直接融进国脉?”苍染有些意外,“万一朝堂上的那些个老臣又开始催陛下立后纳妃怎么办?毕竟....陛下如今也有二十八了,这个年纪,若是换做旁人,不知道膝下多少儿女”
长孙情闻言,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忘了先前说过的话?”
语气虽然带着些揶揄,但停留在苍染小腹时沉郁的目光确实闪过一丝黯淡
苍染见他眸光里透出几分执着,近身凑到他的身后,“臣当然没忘,希望陛下在蛊毒解了之前也别忘 ”
长孙情感受着腰间环上来的纤细玉臂,薄唇勾勒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你这是想让孤绝后啊”
苍染没有回应,只是低头靠在他的身后,手指缠绕着长孙情羽冠束起的乌发,“方才秦小姐那般情况,陛下都能坐怀不乱,想来是不介意子嗣一事,否则为何不顺势而为,这样臣也哑口无言 ”
长孙情听着这没心没肺的话,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火意,“哑口无言?即便孤不这么做,也有其他的办法让你闭嘴.....”
——一个时辰后
苍染躺在长孙情的怀里,坐在马车朝着千秋阁去,稍显红润的神色有些疲倦,微微握紧的拳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这长孙情的前胸,目光哀怨
这个家伙,仗着是寺庙净地,一个劲儿地欺负她,就是打定了她不敢喊出声来!
“现在,还能说话吗?”
苍染闻言,默默地白了他一眼,敢怒不敢言
一到千秋阁的时候,立刻下了马车,脚步不稳地朝里走去
瞧见这一幕后,长孙情撩起车帘的手随之放下,餍足的神色逐渐褪下,弥漫上一阵冷意,“查查今日之事,是谁出的手,顺便再给她送几个护卫,别再因为这些事情来麻烦孤!”
车外乔装的影卫,低头应下
“那用不用查一查秦小姐和祭司大人今日为何来此?”
长孙情提起茶壶,给自己缓缓倒了一杯,“不用,无关紧要”
秦若烟她再怎么说,也是在京城长大,自小耳濡目染,这些心思和手段还是有的
且从今日之事来看,貌似她是受害者,但也未尝不是得利者
他不介意她的手段和心思,这也是一种保命的能力,只要没有涉及他的底线,他可以保她此生在京城无恙
至于苍染,单凭一个秦若烟必定是激不起她的兴致,那必定有其他的理由,或者秦若烟本身就有他还不知道的地方.....
——千秋阁
苍染回来后,稍微擦了下身子,穿了件较为宽松的苏锦外衫,喝下若雪递过来的汤药,眉头微皱,又夹了颗蜜橘糖炫进嘴里
等舌尖的苦涩被压下后,苍染眉头逐渐舒展,“ 知道此次春闱的监考官是谁了吗?”
“ 回主子,文试那儿主要是吏部侍郎,林彻,司封勋司的慕容珩,还有左仆射,梁复
武试那儿主要是张万良,胡继成 ”
林彻和张万良是长孙情一派的人
慕容珩则是文臣派里的人,而胡继成还不太了解
至于这梁复,虽然了解不多,但他的权利仅次于丞相和尚书令,且在朝中平平无奇,没有交往过甚的人和派别
现在长孙情突然把他挑出来,或许是想看看他的立场.....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后,苍染想起前些日子交给韵儿查的事情,“落星阁最近有消息传来吗?”
青莲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上前,“那名书生,名为白听晚,裕州兴县人士,其父是兴县县令,家中第三子,对外只称是少时身患疾病,养于深山,前年才出现参加了当地了县考,以及后来的州考.....
但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身份,先前特意去查的他养病深山的那几年,察觉到一些异常之处
后来,开始查询前年甚至更久前发生的事情,以及兴县县主的人际交往
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于兴县县主有救命之恩的丁磊身上,听闻这兴县县主,白念恩,是在丁磊的提携引荐下,才得以爬上了裕州州理事的位置,仅次于州郡主
后来这丁磊似是被人举报贪污受贿,欺压百姓,被革职查办,这白念恩也被打压至兴县县主
还有一个可疑之处,这丁磊的罪名,按照刑律应该是流放岭南,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变成了满门抄斩
去刑部查了下当时的官员查证,发现没有人逃出
为保万一,便讨了这丁氏夫妇的画像,与之比对,再加上从白念恩府内管家口中套出来的消息
这个人应该就是丁家遗孤无疑了,而且,确实是个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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