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德发既感动又尴尬，尤其是当那个女特工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们时。没……没事，多亏你的手机……
女子走过来，递给阿芳一个信封：新身份证和去云南的车票。我们在那边有安全屋，三个月内别露面。
阿芳接过信封，犹豫地看向包德发：那包先生……
他可以回去了，女子冷淡地说，已经牵连太深。
包德发突然不乐意了：等等！阿芳一个人去云南多危险！我可以……
包先生，女子打断他，这不是老年人cosplay特工游戏。阿芳是我们的重要成员，不是你的越南小女友。
包德发老脸通红，阿芳也尴尬地低下头。女子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感谢你帮助阿芳，但接下来交给我们吧。
面包车把包德发送到崇明岛码头，阿芳和那些人已经中途换车离开了。临别时，阿芳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邮箱地址。
等我安全了会联系你，她轻声说，谢谢你做的一切……包叔叔。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而不是。包德发心里五味杂陈，既失落又释然。是啊，他们之间本就是叔侄般的关系，是他老不正经，总想些有的没的。
回上海市区的渡轮上，包德发开了手机，瞬间被无数未接来电和短信轰炸。他硬着头皮拨通花墨漓的电话，准备迎接暴风骤雨。
爸！你在哪？花墨漓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报警了！全上海的警察都在找你！
我在回市区的渡轮上，包德发疲惫地说，阿芳安全了，我这就回家……
别动！花墨漓命令道，我已经在码头等你了！
果然，渡轮靠岸时，包德发一眼就看到码头上焦急张望的花墨漓，旁边还站着两个警察。他拖着肿痛的脚踝，一瘸一拐地下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走到女儿面前。
出乎意料的是，花墨漓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冲上来紧紧抱住了他。
你个老糊涂！她哽咽着说，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包德发鼻子一酸，拍拍女儿的背：对不起……爸错了……
一个警察走过来：包先生，我们需要做个笔录，关于您提到的越南黑帮……
包德发看了花墨漓一眼，女儿点点头：我都告诉他们了。爸，这次你必须配合警方调查。
包德发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跟着警察去了派出所。在长达三小时的询问中，他如实交代了阿芳的事，只是隐去了自由越南那段，只说阿芳是被黑帮胁迫的普通女孩。
做完笔录，花墨漓开车带他回家。路上，包德发望着窗外的上海夜景，突然觉得恍如隔世。短短几天，他经历了逃亡、背叛、营救，比在越南时还刺激。
花墨漓打破沉默，那个阿芳……真的只是你帮助的对象？
包德发老脸一热：当然！你把你爸当什么人了？
花墨漓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你口袋里还装着那姑娘的发圈吗？
包德发低头一看，果然，一个粉色发圈不知什么时候挂在了他的外套纽扣上。一定是阿芳拥抱时不小心勾上去的……
这……这是……他手忙脚乱地摘下发圈，不知该如何解释。
花墨漓叹了口气，突然笑了：算了，你平安回来就好。不过爸，答应我，下次想英雄救美，先跟女儿商量一下？六十一岁的人了，还学人家玩亡命天涯……
包德发讪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想起阿芳临别时的眼神和那个邮箱地址。虽然冒险结束了，但这段国际友谊或许才刚刚开始……
车窗外的上海灯火辉煌，包德发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发圈，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人生七十古来稀，他六十岁还能有这么精彩的经历，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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