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砸在脸上,火辣辣地疼。
叶焚歌翻滚着撞出洞口,后背狠狠磕在冰岩上,疼得她眼前一黑。她没管,反手一拽,把萧寒从崩塌的裂缝里拖了出来。楚红袖紧跟着扑出来,膝盖砸进雪堆,呛了口冷风,咳得直抽。
头顶轰隆一声,整座剑冢塌了半边,烟尘混着雪沫冲天而起,像炸了一锅白粥。
“咳……咳!死没死?”叶焚歌抹了把脸,哑着嗓子问。
楚红袖抬手比了个中指:“还没死,但快被你摔死了。”
萧寒躺在雪地里,左眼黑布渗着血,手指抽搐了一下,寒霜从指尖往外爬,眼看又要冻人。
“又来?”叶焚歌一脚踩住他手腕,火剑往地上一插,金焰顺着剑身炸开,把那层冰气烧了个干净。
她喘了口气,抬头。
昆仑墟山顶,雪峰一圈圈围成环,云海在脚下翻,远处天边,一道黑影破云而出,九个脑袋晃悠悠地摆,像九根烧火棍插在天上。
“好家伙,这蛇还挺会选地方。”她冷笑,“搁这儿摆造型呢?”
楚红袖撑着站起来,手摸到后颈,那道蛇形印记烫得吓人。
“它知道我出来了。”她声音发颤,“它在找我,不远了。”
“找你?”叶焚歌转头,“它要是敢来,老子让它尝尝什么叫‘开门红’。”
风雪猛地一压,三人脚下的地面结出一层薄冰。萧寒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寒霜再次暴起,顺着胳膊往心口爬。
“行了行了,你烦不烦?”叶焚歌直接割开掌心,血滴进他嘴里。
金光顺着经脉走了一圈,寒霜退了。
她甩了甩手,血珠子溅在雪上,像撒了把铜钱。
“你这人比冰窖还难伺候。”她骂了一句,转头看楚红袖,“你呢?还能站稳不?”
楚红袖咬着牙点头,撕下衣角,把后颈裹住:“断不了完全共鸣,但能撑一会儿。”
“够了。”叶焚歌从背后抽出三把古剑,往雪地里一插。
“当啷”三声,剑身齐齐震鸣。
左边那把,剑格雕着半朵梅花,她叫它“情”;中间那把,剑柄缠着褪色红绳,是“命”;右边那把,剑鞘刻着残缺龙纹,她懒得取名,就叫“权”。
三把剑插成一排,剑柄朝天,金光从她掌心蔓延上去,顺着剑身往上爬,像是给剑喂了火。
“你说我是容器?”她盯着天上那团黑影,声音冷得能刮下冰渣,“是钥匙?是变数?”
她往前一步,风雪扑面,吹得红袍猎猎作响。
“今天,我就是门——但门后站着的,是送你下地狱的人。”
楚红袖抬头看她,忽然笑了:“你这话说得,跟梦里那个纸条一个味儿。”
“哪个?”
“‘这届宿主废了,饭都不会做’。”
叶焚歌翻了个白眼:“那玩意儿净瞎说,我煮的面可香了。”
“香个鬼,上次差点把锅烧穿。”
“那是意外!”
两人说着,气氛松了些。
萧寒还在地上躺着,呼吸微弱,但寒霜没再冒头。
叶焚歌蹲下,拍了拍他脸:“醒是醒不了了,但你也别在里头瞎折腾,听见没?外面这事儿,我扛。”
她站起身,望向远处。
相柳没再靠近,悬在云层里,九个脑袋不动,像在等什么。
“它在等我们先动。”楚红袖低声道,“它不怕我们逃,它怕我们不逃。”
“哦?”叶焚歌咧嘴,“那我偏不让它如意。”
她抽出火剑,往空中一划。
金焰炸开,像放了个烟花。
“老子不逃了。”
“从今天起,谁想拿我们当棋子,当钥匙,当容器——”
她剑尖指向天际,声音炸在风雪里:
“先问过我这把剑!”
话音落,三把古剑齐齐嗡鸣,金光冲天而起,直刺云层。
那一瞬间,相柳九首齐动,蛇瞳睁开,黑雾翻涌。
叶焚歌站在雪地里,火剑横握,红袍翻飞,像一簇烧不灭的野火。
楚红袖扶着剑站直,后颈的布条被风吹开一角,印记闪了闪,没再发烫。
“你说……我们真能斩了它?”她问。
“斩不斩得掉,得打了才知道。”叶焚歌咧嘴一笑,“但老子可以先把它揍得怀疑蛇生。”
远处,云层裂开一道缝,黑影缓缓下沉。
风更冷了。
叶焚歌握紧火剑,掌心剑印滚烫。
她忽然想起梦里那张纸条。
“北边雪原记得穿秋裤。”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赤脚踩雪,冷笑:“早冻麻了,还穿个屁。”
楚红袖听见了,噗嗤笑出声:“你这宿主,连自己都管不好,还想着救世?”
“救不救世另说。”叶焚歌往前踏了一步,雪地裂开细纹,“但今天这蛇,谁也别想带走你们。”
她回头看了眼萧寒。
他还躺着,但手指动了一下。
叶焚歌眯眼:“你要是再装死,回头我拿你当挡箭牌。”
风雪呼啸,三把剑立在雪地里,金光未散。
相柳离得更近了,九首低垂,蛇信吞吐,黑雾如潮水般铺来。
楚红袖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
“它来了。”
叶焚歌举起火剑,金焰缠绕剑身,发出“噼啪”爆响。
“来啊。”
她一脚踏前,剑光撕裂风雪,直劈而去。
剑未至,金焰已炸开一道火线,烧穿云层。
相柳猛地抬头,九首齐吼,黑雾翻腾,迎面撞来。
叶焚歌不退反进,火剑横斩,金光与黑雾撞在一起,炸出一圈气浪。
楚红袖抽出剑,冲向侧翼。
“别抢我人头!”叶焚歌大吼。
“谁稀罕!”楚红袖冷笑,剑光如血,斩向蛇尾。
黑雾中,萧寒的手指又动了一下。
他的左眼,黑布下渗出的血,忽然变成了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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